“喜欢。”
“那你为何拒绝我?”
“太快了……”景决声音明显又哑了几分。
这也太纯情了吧,童殊失笑道:“不快,咱们都认识七年了,凡间男子十三四岁成亲的都有,我们这都算晚的了。岁月蹉跎,不可辜负,景慎微,我们已经错过太久了。”
这段话,说到最后,童殊已经笑不出来,他与景决确实错过太久了。
五十多年啊。
上邪,你真的太狠心了。
景决却不知童殊心中所想,只无声地望着童殊,强压着心中汹涌的热意。
童殊想到景决长久无望的苦等,心疼地道:“我不想再等了。”
他说着,抬腿爬上了藤床,单膝跪在景决两腿间,仰头,抬手解了发带。
万千青丝垂下,绯色丝带抛开,丝带卷在花雨里,缠着风缓缓落下,正落在景决的眉骨之上,盖住了景决的双眸。
童殊解完发,脸其实就烧起来了。
陆鬼门号称魔王其实也并不比景决更有经验,当下,他手捏在自己衣带上,竟是扯了两回才散开衣襟。
倾身向下时鸦色长发铺满景决的胸膛,外衫两襟滑开,半挂在臂弯上,里头绯色长裙领口微敞,他见景决要去扯开遮眼的发带,一时尴尬得不知该如何面对景决的目光,他伸手捉住了景决的手,俯身落下吻,哑声轻道:“景慎微,我们做吧。”
这一吻,只有开始的几秒是童殊主导的,他在生涩撬开景决的唇之后,便被一只有力的手掌扣住了后脑勺,又被另一只手握住了腰肢。
而后便被强烈的景决气息笼罩住。他虽然居于上位,却被下方的景决紧紧箍着,胸膛紧贴着,衣料密实地磨蹭在一起,激吻之下他不得不大口的喘气,而因此又被更深的吸吮。
他两只手改为搭在了景决肩头,后又被景决引导着环住了景决的脖颈。
童殊的后脑勺和身体被景决紧箍着,他承着力尽可能的回搂过去。
他们交颈相吻,一个吻得霸道索求,一个吻得柔情蜜意。
藤椅受不了两个人的重量而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然而椅上的两个人全然听不见了。
不知何时,童殊从俯卧变成了侧躺,又从侧躺变成了仰卧,因位置的交换,覆在景决眼上的绯色丝常落到童殊眼帘上。
童殊入目是一片旖旎的红,隔着丝带看景决如画眉目如同染了霞光般绮丽。
童殊听见自己嘭嘭的心跳,脑袋中炸出朵朵金花,之后的事情,才让童殊明白——谁才是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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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花水月外,仙女姐姐在镜中两人交颈吻上时便扬手遮了镜面。
仙女妹妹正看得惊奇,猛的明白了那两位男子要做什么,忙捂着眼睛,害羞了。
与此同时,镜中的景决落下了剑意浓烈的法障,之后的画面外面的人无从窥视。
这真是有些霸道了,然而主镜的姐姐奈何不了景决。
仙女姐妹原以为只是如此了,没想到又有两道魔息传出来,刺了她们一下。
虽然不是很疼,但警告的意味很浓,仙女姐姐失笑:这两位,可都不是好相与的。有朝一日,若真成仙界同僚,还是得谨慎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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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花水月里,藤椅受不了两个男人的热切翻动,发出难以承受的声音。
意乱情迷意,童殊呢喃着叫了一声:“五哥。”
在他身上的景决闻言一怔,目光自迷离中挣出一丝清明,他看向身下衣衫凌乱、情.欲炽热的童殊,看着童殊因大口喘气起伏的胸口以及滑动的圆润喉结,因难耐而微微皱着的眉头,因忍耐而咬着的下嘴唇偶尔才肯露出一两声呻.吟。
五哥这独特的称呼,彻底唤醒了梦境中的景决。景决一时分不清自己在哪一岁,他喉咙紧了紧道:“你是……童殊?”
童殊此时是陆殊的脸,十九岁的陆殊俊美妍丽的脸两颊酡红一片,眸光潋滟,眼角眉梢都是被情.欲燃起的媚意。然而,便是这般情态之下,陆殊的瞳光中仍有一簇坚定而温柔的光,他直直望着景决,眼里如有星辰闪耀,他那被亲得嫣红的嘴唇轻启着:“五哥,来吧。”
景决只觉心脏狠狠一悸,他忽而起身,将童殊捞膝抱起,搂在胸前,他唇角映着轻吻在童殊额头上,声音暗哑而喘声沉重:“这里不行,我们换个地方。”
童殊以最后一线清明指了指自己居室的门,又凭记忆重建好自小居住房间的内设。
于是景决轻轻顶开门时,便见到一间摆满了各种柜箱的房间。
开门迎面墙上挂着一排剑,最左一把是木剑,往右是几把生铁剑,再右是几把玄铁剑,一把比一把做工精致。
联想到陆殊十六岁时在蝠王洞用的那把自己造的剑,以及传闻中陆殊送给栖霞仙子的佩剑,景决心中默念了一句:他原来有这么多剑。
转进屋子里,靠墙全摆了柜子。从随意开着的几处柜门和抽屉能看到里面装着各种七零八落的手制工具。景决脑海中很自然就浮现出陆殊坐在这些柜子中间,废寝忘食制作八面灯的情形。他不自禁便露出了笑意。
再往里,屋子尽头,一张素雕花木床,床上不同于屋里那些微乱的摆设,反倒是整洁地叠着被褥,青碧床帐挂在两侧。
景决将童殊放到床榻上,抬手解开挂钩,青碧帷帐如水般滑下阖起,围出独有二人的方寸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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