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瞧着贾诩,你呢。
贾诩心道来了,忙表忠心:诩愿奉国师为明主,要杀要剐只由您一句话,诩绝无怨言!
糜荏道:我不要你的命,只希望你能替我办妥两件事。
贾诩轻轻屏住呼吸:您请说。
糜荏道:去往西凉,带上陛下的诏书,以都尉之职招安李傕、郭汜两人。他们叫回来,而后继续去对付黄巾军。
事成之后,我会请陛下为你封赏。但若是不成他笑了一下,语气温柔道,文和先生,你应该不会想知道这个答案。
贾诩忙躬身:诩必为国师分忧解难。
打发了贾诩,糜荏又唤来麾下谋事。
十日前他入长安亲自杀死董卓,由此威望大震,朝中官吏无一不服,无数人痛哭终于将国师您给盼回来了。
他安抚着群臣与天子,在吕布帮助下收编董卓在长安中的西凉军队,又捉拿董卓家人整个人忙的团团转,像个陀螺似的。
如今大势是彻底安定下来了,还剩长安城外白波所带领的黄巾军残党,以及朝中官吏的缺口需要填补。
或许是一朝得势,王允自诩在铲除董卓的行动中奉献极大,趁着糜荏对付董卓残部,往尚书台插了不少族人。等糜荏回过神来,便发现整个尚书台中大半官吏都是王允族人,已然改姓为王。
而当一个部门只能听到一种声音,那这个部门距离毁灭便不远矣。
何况是尚书台。
当年十常侍能把持朝政,原因正是他们把持了整个尚书台,主管文书﹐省阅奏章﹐向上转述群臣建议,向下传达天子命令。
这样起来,但凡天子不管事,百官就会被尚书台彻底愚弄。
王允无法插手朝中军事,却将手覆盖到尚书台中,其目的与野心可见一斑。
糜荏固然可以用权势逼迫王允将族人撤离朝堂,但就算没有王允,还会有下一个十常侍。
制度如此。
糜荏当然知道解决的办法,那就是打碎这个朝堂的制度,重组官吏结构。不过这一变动太过颠覆,除了他要对付的尚书台,恐怕就连清流都会反对。
届时关东群雄把他比作董卓,再来个联军兵进酸枣攻打他糜荏,那可真就内忧外患了。
便将此事丢给麾下谋事们,令他们思考解决的办法。
处理完这两件事,糜荏挥退左右。
他面上的泰然自若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倦怠。
他轻轻呼出一口浊气,缓缓靠到椅上,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虽然这几天确实很累,但他其实也没有累到这样的地步。
之所以做出这般举动,无非就是荀彧这段时间成天在他面前板着脸,和他说话也是公事公办,完全没有以前的温柔贴心。
这会也是。
荀彧瞧见他这番动作,下意识上前两步想要走到他身旁,像从前一样替他轻轻揉捏太阳穴。只是两步之后,他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瞳仁微闪,半晌没有动作。
看的一旁将全部心神放在他身上的糜荏感慨:得,气狠了,都学会会无视他了。
奈何这是他自作自受,还能咋办?
只能好好哄哄呗。
他思索间,荀彧到底放柔了声音:主公若是累了,不如先回在书房中睡一会吧。
见人这就要退出房中,糜荏伸手一把把对方抱到腿上,拉下他的脖子亲了亲他的唇瓣:是好累啊,要文若亲亲才能好。
荀彧一顿,没有像前几天那样推开他。
他将双手放到了糜荏的脖领间,抚了抚他的脸颊。
还是那样俊美非凡,只是双眼爬满倦怠的神色,看的人心疼。
糜荏放软了声音,拖长了叫:文若哥哥
他们虽然同年出生,但其实荀彧比他年长两个月,糜荏在做某些事情时会叫他文若哥哥。这样,两个人都会更加兴奋。
果不其然,听得这称呼,荀彧白玉一般的双耳骤然红了。
糜荏仰着脸,亲亲他的唇瓣:我的好哥哥
他低低叫着,再亲亲他的唇瓣:好哥哥哎,你就原谅我吧,好不好?
他的声音本是中音,像清风般舒适,像流水般温醇。这会刻意压低了说话,更听的人骨头都酥了。
至少酥了一半的荀彧:
他不仅双耳通红,脸颊都是绯红绯红,不由抬手捂住他的嘴:你不许叫了!
见糜荏乖乖点头,他才放下手:其实我已经没那般气闷了。
我知道你有必须要做的事,也不是气你只身前往宫中杀董卓。他道,我只是
只是气自己无能罢了。
子苏孤身犯险,他却只能在后方担忧,为何他不能再强大一些,可以站在子苏身旁与他一同面对?
那个时候,哪怕他是吕布也好。万一子苏出事,他可以陪在他身边为他冲锋陷阵。
糜荏听得这话,心软的一塌糊涂。
他摇头:不是这样,文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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