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辉说的口干舌燥,瞧着宛如智障的荀攸,心底狞笑:蠢货!这么几句话都能信,什么世家子弟,不过是愚昧纨绔罢了!
不过瞧着他如此信任的模样,王辉想到临行前十常侍千叮咛万嘱咐要他打入敌人内部的场景,他在心底嗤笑了一下。
然后听得荀攸道:哎呀,和王将军聊得尽兴都没有注意到天色不早矣,主公该饿了呢
王辉忙道:哎先生别动,让末将来!末将这就去给糜国师丞取来午膳!
好啊,那便麻烦王将军了。荀攸目送他离去,嘴角还挂着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王将军慢走。
啧。见多了浑身长满心眼的人,偶尔来个自作聪明的,也别有一番趣味呢。
接下来几日不管做什么,王辉得了空便往糜荏身旁凑。
演兵时给糜荏介绍大家操练兵马的方法,营中将领拿地图推演战势时他告知糜荏众人用的兵法,就连吃饭时都要端着饭碗凑到糜荏身旁
这种殷勤看的诸多将领毛骨悚然,却又不明白这种厌恶的感觉从何而来。
至于糜荏,始终保持着一个态度。
他舔任他舔,等到最后一无所有,十常侍和他的狗腿子或许就能懂了。
练兵的第四日,糜荏命士兵取来木板、砂石、草皮等杂物,在自己的营帐中捣鼓什么东西。
众武将见之,暗中琢磨:这糜国师丞将这些东西弄进营帐,是打算炼制神丹对付张角吗?
不是吧,我曾听说过炼丹的方法。砂石、木棍什么的还好说,这草皮可是闻所未闻啊!再说,丹炉呢?
那就是准备修炼法术对付张角了?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还是询问王辉:王老哥,你近来和糜国师丞走得近,可知他这是要做什么?
被问到的王辉挠头:不知道啊,今早我进去的时候,国师丞才将那几片大木板钉到一起,做了个花盆一样的东西。
他说到这里,恍然大悟一拍手掌:我明白了!咱们国师丞可是风雅之人,应当是打算在营帐里种些花草,陶冶情操吧!
众人听得这话,半晌无语。
这大张旗鼓地令好些人搬木材、搬砂石的,大家都以为他有对付张角的妙计,结果就这?
就这?!
彳亍口巴。
众人面上不表,心中却都升起一点不满。
看来这位国师丞虽然能与天神沟通,行军打仗什么的还是靠不住啊!
众人遂将他的古怪行为抛之脑后,开始操练兵马。
翌日糜荏走出营帐时,一众武将正在沙场上比试射箭。
正巧是那王辉射出一箭,有人赞赏道:好!王老哥每箭都中红心,看来最近也没有疏于练习啊!
武将们比的热烈,校场上笑声震天。
糜荏瞧了片刻,被王辉逮了正着。他一时之间似乎有些得意忘形,居然朗声笑道:糜国师丞,末将听闻您不仅博闻强识,更曾学过弓箭之术!可否不吝赐教一番啊?
这不合时宜的喊声落下,众人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于是片刻之后,整个军营宛如空置,只余寒风呼啸而过的声响。
大家都知道,如今的读书人都要学习君子六艺。但说实在的,儒生侧重于文学,武艺大多都是只是花架子,让糜荏和他们这些上过战场的人比
这岂非是将糜国师丞的脸面彻底踩在地上?
冷风拍面而过,提议的王辉被冻了一个激灵,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他的笑意僵在脸上:额,是末将说错话了吗
紧接着对着糜荏行了一个大礼:糜国师丞见谅,末将若有失礼之处,还请您责罚!
糜荏瞧着面色各异的众人,轻挑眉尾。
这王辉吧,长得三大五粗不怎么样,倒是戏精得很。
没关系,王将军只是邀请本国师丞一起射箭而已,何错之有?他负手一笑,气度翩然,赐教算不上,大家一起玩玩吧。
不仅是我,他迤迤然走过去,李将军营帐下还有一位叫黄忠的百户长,是本国师丞的侍从。不如叫他一起来玩玩吧。
李将军自然应下。
黄忠很快被唤来,大约是听那位李将军大概说了经过,一来便不卑不吭地向诸多将士抱拳行了一礼,而后走到糜荏身边站定。
王辉还在劝说糜荏:对了,末将昨日听您说手腕疼,这会可还好?还能射箭吗?他显然是在给糜荏递梯子,好让他能顺着走下来。
糜荏觑了他一眼,悠然道:是有点疼。
众将士听罢这话,下意识瞧着他莹白如玉的手腕,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什么手腕疼啊,不就是不敢上场比吗?一会脱靶还有理由,未免也太输不起了吧!
众人顿感牙酸,用微妙的眼神看向糜荏。
糜荏轻笑了一下,引弓拉弦。
众人冷眼瞧着:恩,姿势很标准,配着他如青松挺立的身形异常好看。万一箭矢脱靶,还能用这个理由夸他。
思索间,箭已咻一声离弦而去。眨眼之后,正中五十步之外的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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