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些和撩人有关的事——
崽崽没有。
崽崽无辜。
崽崽不知道。
崽崽超矜持也超正经的。
很正经的崽低头把脸埋进爪爪里装矜持,但这样的矜持并没能持续太久,在几分钟后傅潜渊停下,他从大家长怀里探头看到不远处的人影后,瞬间烟消云散。
“小师兄!”
傅阿崽笑眯眯的朝那边的人晃了晃爪,那人应声回首,看到是他,紧皱着的眉头稍稍放缓:“来了。”
傅阿崽点点头,晃着尾巴就要往封云蔚那边扑,但刚一动,就被身后的大家长冷着脸抱了回来,手随着稍稍缩紧,把这只不听话的崽牢牢圈在了怀里。
小青龙,大醋包。
傅阿崽心里偷偷的笑,面上却是迷茫又无辜的模样,看向傅潜渊:“你做什么呀?要弄疼我了。”
娇气崽什么的,和大醋包倒是很般配。
傅潜渊的手稍稍松开一点,但神情未见半分缓和,也不说话,只沉默的看着前面。
他是从寒山冽水里生出的天命龙,威势内敛,这般模样在旁人看来除了畏惧外不会有任何想法,但落在傅阿崽的眼里,害怕没感觉到,反而觉得这样的大家长有点……
反差萌。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尾巴往傅潜渊手指上一勾,用软软的小动作来哄他,结果心上人哄没哄好不知道,旁边封云蔚倒是笑了:“我们在这儿打怪你们在那儿谈恋爱,过分了啊。”
傅同是那种心里有多荡漾面上就有多容易害羞的崽,被封云蔚这么一说,有点不好意思也有点无措,绷着尾巴强行岔话题:“我……这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不算好。”
封云蔚眉头微皱,说完这些后没再说别的,往旁边错了一步示意傅同自己看,他身后拥着许多身穿天师袍的人,傅同差不多都见过,就是之前在泷水被饶涉找来镇场子的那些天师。
将近二百人,身周都绕着符阵,金线从眉心延出于半空聚拢,再往前,就是一道覆着金光的避煞结界,其上符索加持,把镇魂碑和周围的无数妖鬼一齐困在了里面。
但这种困说到底也只是勉强困住,结界在妖鬼的冲撞下摇摇欲坠,四周金芒愈加黯淡,消散也就是顷刻间的事。
傅同看着,眉头渐渐也皱了起来,觉得这次的事说好做也好做,说不好做也不好做。
好做是因为这里的鬼怪和泷水江底的那些不同,身上没有修行功德,都是些因为作恶被封印压制在望山的凶鬼和恶兽,动起手来不用顾忌,不好做则是因为……
太多了。
大概就是那种就算打不过,也要凭数量烦死你的感觉。
简直闹心。
傅阿崽甩了下尾巴,心里烦再加上熬夜睡不好,整只崽看起来又丧又凶。
察觉到怀里崽崽的小情绪,抱崽的大家长一顿,把他往深里抱了抱,像是怕惊到他一般,声音轻到不像话:“怎么了,是不是困了?”
“是,超困。”傅阿崽抱尾巴,“所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啊?”
家。
傅潜渊很喜欢听傅同这个字,无论听过多少次,再听到的时候也总会让他觉得窝心。
只是……
傅潜渊看了看远处层层叠叠的黑雾,手指轻轻从怀里阿崽的爪爪上绕过去,眼神有些冷,声音却还是温和的:“没事,很快就——”
“咚——”
后面的话被远处一阵突如其来的响声打断,那声音很怪异,仿佛击鼓又仿佛重物撞击,一声接着一声,沉重的像是直直敲在了人的心上,而几乎是在同时,镇魂碑外的结界猛地颤动起来,只一瞬,上面便出现了清晰的裂痕。
暗沉的黑雾从裂缝里一点一点的渗出来,周围也渐渐漫上了浓郁的血腥味。
傅同一怔。
不是因为周围怪异渗人的声音和那些血腥味,而是因为……他在那阵血腥味里,闻到了一些细微的龙息。
和上次在泷水下感觉到的一模一样。
傅同的心一颤,猛地回头朝傅潜渊看了过去,而几乎是在同时,心口上的龙鳞突然烫了起来,也和之前在泷水江底时那样,带着他就要往结界那边走。
刚探出一点点,傅潜渊手环紧,重新把他抱了回来。
“抱好。”傅潜渊低声说。
傅阿崽乖乖抱好,爪子扒上去的同时还没忘记把尾巴绕在了后者的腰上。
傅潜渊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忍不住垂手在他身上的小软毛儿上揉了一把,再抬头时,眼里的温软褪尽,潜渊刀被金光笼着浮在他身后,蓄势待发。
明明是自己的刀,却那么听话的被傅潜渊召了过去,傅阿崽心里有种“你的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的小欢喜,本来想偷偷往外瞄一眼,但想法还没来得及付诸实践,头上一暖,就再次被大家长按了回去。
不远处的结界在这一刻彻底分崩离析,清脆的响声过后,结界散成无数敛着微光的碎片,瞬间被黑雾吞噬殆尽。
天师府众人被冲的往后退了几步,刚想重新把结界设起来,突然看到旁边掠过一点金芒,在他们身后落成结界的同时,傅潜渊的声音也随着响了起来。
“退过去。”
天命妖兽设下的的庇佑结界,即便隔着这么一段距离,在场的人也能感觉到从那里传来的阵阵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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