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看向傅同,眼里难得出现类似于紧张的情绪,似乎是怕他生气。
傅同这个时候却没心情想那些,闻言嗯了一声,去了休息室旁边的洗漱间洗漱。
十分钟后,再下楼,白唐他们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几个人也不知道是用哪里弄来的桌子临时拼成了一个长桌,上面摆满外卖盒,墙上还和庆功宴一样贴了个横幅。
——恭喜我同哥喜提三杀!我局之光!所向披靡!
傅同:“……”
傅同眯起眼睛,看向那边试图用纸巾挡脸的三个人:“是不是因为我上次没动手,所以你们都不长记性?”
几个人瞬间怂唧唧,相比之下还是小白兔稍微有点儿出息,顶着一对毛绒绒的兔耳朵开了口:“同哥,局里的优秀传统还是要延续一下的,至少……至少比乘风破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好啊。”
那倒是。
傅同简直被这帮人弄的没脾气,也不想管那么多了,过去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你们都买了什么?”
小天师满血复活,很狗腿的把外卖盒打开:“粥,烧烤,炒米炒面,甜品小点心,肉,应有尽有。”
傅同看了一眼:“挺好。”
小天师心满意足地笑起来,而傅潜渊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傅同边上,声音低沉:“先喝点粥,再吃别的。”
傅同还没说话,那边白唐先点了点头:“对的对的,先喝粥比较好,同哥我来给你盛啊。”
小白兔的效率前所未有的高,从拿碗到盛粥再到放回去,从头到尾不过二十秒。
睚眦先生:无话可说.jpg
只能沉默地拿起筷子,用美食来平复自己此时相当复杂的心情。
这顿饭很热闹,来来往往吃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十二点,白唐和饶涉麻溜地把桌上清理了,只剩下小点心和泡好的茶。
傅同要等陆川,也就没走,坐在那里听他们说话,樊休特别坏心眼,别的不说只说鬼故事,原因也很无聊,纯粹为了吓白唐。
偏偏小白兔还就真被吓到了,毛绒绒和兔耳朵和尾巴一起钻出来,委屈巴巴,通红的兔子眼湿漉漉。
傅同看着,突然想起了昨晚墓室里赤瞳的摄魂鬼和那块牌位,就问了一下。
樊休抢答:“摄魂鬼和鬼卵已经封印了起来,这次因为是鬼事,我们做到这就够了,后面的会全部转交给天师府处理,大佬别担心,天师府那帮人不是普通的心狠,落在他们手里,摄魂鬼的下场好不了,现在就只剩下一个问题……”
他指了下自己的办公桌:“那块牌位的去留问题。”
傅同怔了怔,随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牌位刻字的那面正对着他,黑底白字,不是孟歧,而是——
宿宣。
生年公元一一二九。
卒年公元一一四七。
只活到了十八岁。
傅同的视线在上面停留几秒:“以前都是怎么处理的?”
樊休脑壳痛到快秃头:“以前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而且她的遗骨也不简单,上面刻满了经文,也就是说,她不是死后成白骨的,而是入棺前就已经成了那样,牌位是为了把她困在墓里,墓室里四处也都是镇封的经文符纸,很明显,当时的人用这个女孩子的命和魂魄,封印镇压了那枚鬼卵。”
才十八岁的女孩子。
可惜了。
傅同看向饶涉:“在这里找个风水差不多的地方供奉起来吧,不容易。”
饶涉刚想说好,突然想起顶头上司还没说话,巴巴地偏过头。
傅潜渊稍稍颔首。
小天师便笑了,拿了线香和符纸到樊休桌上把牌位端起来,开始测算。
傅同就没再看那边,分别给温琅和解南打电话说了摄魂鬼的事,两个人松了口气,隔着话筒给了他一个比心心和么么啾,然后被睚眦先生特别冷漠的挂断了电话。
老虎先生:嘤。
饕餮陛下:呸!
傅同不用深想都能预料到他们的反应,笑了一声,低头继续喝茶。
十五分钟后,接到陆川电话下楼,刚出大厦就看到了黄朗和苍槐,小黄鼠狼精染了奶奶灰,一头小黄毛儿瞬间成了小白毛儿。
小白毛儿明显对自己的新发色很满意,欢欢喜喜地问傅同:“同哥,这个颜色好不好,是不是瞬间很时尚,一点都不非主流了?”
傅同沉默几秒:“你对时尚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黄朗委屈巴巴:“不是,我是看你前几个月的海报上染过奶奶灰,觉得很好看,就试试嘛。”
话音落下,傅同还没说话,旁边陆川先开了口:“这色挑脸,该和谁比你心里没点数?”
言下之意就是你长得丑。
会。
心。
一。
击。
小白毛儿霎时间更委屈了。
傅同有点想笑,但顾及着未成年崽崽的心情,勉强控制住了,和他们一起上车往录制场赶。
这天的录制时间比昨天延长了三个多小时,开始的时候是一点,等到结束后回家,已经过了十点一刻。
电梯门缓缓打开,傅同往外看了一眼发现,楼道里徘徊着的那只怨鬼已经消失了,周围没有沉色的血迹也没有脑浆,只能从被撞的断了一半的防盗门上才能看出它来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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