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傅同摇头,“就是忙了一天突然闲下来,心里觉得空空的。”
而且明天周一,又得去上班。
想到这里睚眦先生心情就不太好。
陆川笑了笑:“想闲很难,想忙那还不简单?还有几天就进八月份了,综艺节目评委和音乐秀加起来好几个,还有《不期而遇》的mv拍摄不是也被推到了八月么?加起来有你忙的,到时候可别哭。”
傅同并不是很在乎:“那是温琅这种未成年的傻崽崽才会做的事。”
强调未成年就算了,还非要加上傻。
陆川失笑:“温琅知道你在背后这么黑他么?”
其实温琅平时也没少黑傅同,两个人半斤八两,谁都没欠谁。
傅同对此心知肚明,但睚眦先生也是要面子的,并不会说,闻言笑了一声,没接话,重新闭上了眼睛。
陆川也就没再打扰他,认认真真地握住了方向盘。
四十五分钟后,车在而小区楼下缓缓停下了。
傅同开门下车,经纪人先生摇下车窗,依旧有操不完的心:“刚才说的那个综艺在八月三号,时间有点赶,综艺的流程本稍后微信发给你,你记得看,最好能打印下来做做笔记。”
傅同早习惯了他的话唠,很配合地嗯了一声,转身往小区走。
离门口只剩一步之遥的时候,突然听到陆川又唤了他一声:“大佬。”
傅同回头,遥遥看着他。
向来喜欢直来直往的经纪人先生却难得犹豫起来,欲言又止数次后,豁出去一般闭眼开口:“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心事别太重也别想太多昨日之日譬如昨日死龙洵山想回就回一趟不想回就不回一生顺遂平安喜乐你值得拥有。”
一段话里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说完还瞬间摇上车窗,踩油门溜走了。
傅同把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带上间隔在心里过了一遍,半晌,无声笑起来,转身进了单元楼。
电梯匀速上升,上面的红色数字很快停在了十八。
龙景苑的电梯不是那种自动打开的设计,进出都得按键感应,傅同手指轻轻挨在开门键上,刚要按下,突然听到了几点怪异的声音。
“咚,咚,咚――”
声音沉闷,但在四周寂静里特别清晰,听着是从外面传来的。
这极其不对劲。
毕竟电梯四面完全密封,隔音效果很好,按道理来说外面的声音根本不可能传进来。
但这声音就是真切而清晰的存在着,一下比一下沉闷,诡异极了。
傅同握住黑刀,面无表情地按下了开门键。
电梯门开的一瞬间,浓郁的血腥气汹涌而来,充斥着整个楼道,傅同偏头朝声音的来源看过去,在看清楚那边发生的一切后,眼睛顿时眯了起来。
他看的是他家的方向。
住了九年多都没有过任何异常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只倒立鬼,血肉模糊立在那里,正癫狂地往前撞着,防盗门已经被撞得变了形,深褐色的血和脑浆混在一起黏在上面,散着浓郁的血腥气和尸臭。
似乎是察觉到傅同回来,倒立鬼咚咚跳着转过头,五官扭曲,眼神怨毒,阴森森地发出一声尖利的笑,然后癫狂朝傅同扑了过去。
鼻尖血腥味又浓了一些。
傅同握着刀,刚要抬手,背后的电梯突然开了,温热的掌心覆在他的肩膀上,下一秒,血腥味和倒立鬼尽数消失,傅同抬头,入眼一面深灰覆银的墙纸。
――他所处的地方已经不是楼道,而是傅潜渊家里。
而肩上覆着的那双手还没移开,温热的触感透过薄薄的布料传到身上,不用看也知道是谁的。
傅同淡淡开口:“手。”
温热的感觉瞬间消失,傅同回头,看到傅潜渊站在那里,眉眼深邃,正定定看着他。
外面的撞击声还在继续,掺杂着尖利的鬼哭,一声比一声清晰。
傅同在这声音里回过神,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傅潜渊的视线:“撤结界,开门。”
“不行。”傅潜渊声音低沉,“外面那只怨鬼是冲你来的,到凌晨五点后才会消失,这中间你不能出去。”
傅同面无表情:“不是多厉害的东西,一刀了结了就是,而且这是我的事,不牢你操心。”
曾经温温软软笑着说要他管他一辈子的小崽崽,现在说,这是我的事,不牢你操心。
这话对傅潜渊来说,无异于在心上刺刀。
他垂下眼,涩涩开了口:“也不行,崽崽,这种鬼怨气太重,会来找你也自然是因为和你有渊源,直接下刀会毁功德,今晚你先睡卧室,不想看到我的话,我……我可以出去住。”
最后几个字声音被压的很低,语气也卑微极了。
傅同听见,心里一时间居然有些不是滋味。
但他很快把这点并不想留的情绪掩藏了下去:“不用说那些,我和它之间能有什么渊源,傅潜渊,你能别――”
后面的话在想到一些事后突然停住。
傅同皱起眉:“外面那只……天桥?”
傅潜渊低低嗯了一声。
傅同不说话了。
他也是刚刚才意识到的,外面那只倒立鬼虽然神色狰狞扭曲,满面血污,但仔细看的话还是能看出来,就是之前跳天桥砸到陆川车上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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