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打开药箱配药,举着针管过来,“打完镇定剂睡一觉就好了。”
季羽点头,握着季橙的手腕递了过去,针尖刺入血管,季橙难受的哼了一声,随着针管里的液体注入身体季橙也跟着失去知觉睡了过去。
医生收拾着药箱嘱咐道,“他泡了水容易受寒,晚上要守着,有发烧的症状必须送医院。”
“谢谢。”季羽应下,伸手取下浴室的浴巾裹住季橙,他想把季橙抱回房间休息,可左手完全使不上力,一连几次都没成功。
薛天阳有些看不下去了,快步走来推开季羽将人从浴缸里捞了出来。
浴室的灯光是昏暗的黄色,打在季橙身上显得格外柔和温暖,可当薛天阳看见他颈上和锁骨处的红痕时却异常觉得碍眼,他眯了眯眸子,真想把人丢回去里里外外洗个干净。
薛天阳瞪了一眼要和他抢人的季羽,对医生说,“给他看手,别真断了。”
季羽反瞪了薛天阳一样,要不是自己的手不能动也用不着薛天阳帮忙。
看着季羽吃瘪的模样薛天阳一阵得意,抱着季橙离开浴室往房间外走。
“你带他去哪儿?!”季羽追上来。
“你还想他醒过来再看见这堆破玩意儿?”薛天阳没搭理他,在几个保镖的簇拥下离开。
季羽站在原地扫了一眼房间,任谁都不会想要看见这些东西。
顾伦起身将胳膊压在他的肩上,“放心吧,薛天阳那毛病不会动你叔的,走!”
季羽被顾伦带到走廊尽头的房间,是豪华套房,两个房间一个客厅,连阳台都有。季羽坐在沙发上,医生在给他重新固定手臂,顾伦坐在他旁边,而薛天阳就坐在他对面,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盯着某处神游。
一时的安静连同纱布缠绕的声音都这么明显,医生做完后叮嘱,“你这手不能再用力了,骨头长不好以后都废了,明天记得去医院检查一下。”
季羽没说话,看着医生收拾药箱准被走季羽扭头看向顾伦,顾伦会意的说,“我没事,这会儿已经没感觉了。”
医生闻声停下来,问他,“伤哪儿了?”
“脑袋。”季羽替他说,“被砸了一下。”
脑袋被砸一下可大可小,虽然顾伦说没事可出于医心医生还是强行的检查了一下伤口,上了药医生说,“外伤养两天就行,不过最好去医院检查一下有没有脑震荡。”
一听脑震荡顾伦不淡定了,他叫苦的说,“被砸一下而已没那么严重吧?”
“你说呢?”医生反问,“打个架能把后脑勺送过去,小伦啊!功夫退步了!”
顾伦嗤了一声也没解释,这样的回应反而让季羽不好受,当时他一心想着季橙压根没注意到徐耿恒背后偷袭,是顾伦帮了他,顾伦也为此挨了一棍子,否则以顾伦的身手那些人未必能伤的了他。
医生走后客厅里再次陷入一场死寂,薛天阳也从神游中走出来,他给自己倒了杯红酒,问季羽,“徐耿恒为什么会对季橙下手?”
“舅!你这话问的,徐耿恒是个什么玩意儿你又不是不知道。”顾伦也想喝一杯,刚拿过酒瓶就被薛天阳抢了过去,还瞪了他一眼,顾伦只能收回爪子,“这事也解决了,你要不就回去了?”
“你怎么不走?”薛天阳反问,他还不知道顾伦那点心思,估计是想借这件事跟季羽套套近乎,嫌他在这儿碍眼。
“我这不是伤员吗?奔波不好,得早点休息。”顾伦对薛天阳一再使眼色,他的确是有这个想法的。
“得!自己付房费。”薛天阳饮下杯里的酒起身,“对了!跟徐耿恒合作的损失从你零花钱里扣。”
“多少?”顾伦问。
“打完折也就两百来万吧,省吃俭用几个月我相信你可以的!”薛天阳还欠揍的做了个加油的动作,气的顾伦直接倒在沙发上,几个月没零花钱他怕是会饿死。
听着两人的对话季羽有些不快,他知道薛天阳是故意的,因为他的事薛天阳和徐耿恒的生意告吹,损失必不可少,虽然这项损失并没有直接找他要,却是压在顾伦身上。原本顾伦就为了他挨了一棍子,现在又扣了钱,不管真的假的季羽心里都过不去。
季羽掏出一直放在裤兜里的手机,看着微信里的余额有些犹豫,景荣赔给他的十万他都转给了季橙,他手里就只剩下几千块钱,对顾伦来说屁都算不上。
顾伦看着他的动作直起身来,他说,“薛天阳不给我还能找顾家要,没多大事。”
顾伦这么说季羽心里更不是滋味了,他放下手机扭头看着顾伦,“你不恨我?”
“我恨你干嘛?”顾伦觉得好笑,他喜欢季羽都来不及干嘛恨他。
“薛天阳查的那些是真的,我们之前压根没有半点交集。”季羽说。
“我知道。”顾伦揉了揉后脑勺,把憋在心里的问题问了出来,“你为什么知道我腿上有块疤,还知道我上床的习惯?”
季羽避开顾伦的视线,并没有给出回答。
“你不想说也没关系,就以后你能不能别这么排斥我?看我今天帮你救你叔的份上。”顾伦试探的问,他也不确定今天的事能不能让季羽对他有所改观。
季羽抿唇,内心纠结了片刻后说道,“我离开阳城是为了避开你。”
“嗯。”顾伦表面平静的应了一声,内心却是不爽,既然要避开他为什么还要亲他?故意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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