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这是什么意思,不会是想让他做这个摄政王吧?
不不不,他不行,他不行。
他不能在自己刚下毒给李折安的第二天,就表现出很想要当这个摄政王的心思……
想到这一层,李玄宁顿时明白了,李折安不是真的要微服私访,而是故意诈他的吧?
那更不行了。
卓卿摇了摇头:“谁也没说,不然朕出去都知道了,怎么能叫微服私访?”
李玄宁的脸色白了白,完了,父皇就是要诈他呢,你看他谁都没说,李玄宁连忙说:“那父皇还是同别的官员好好商议一下再做决定吧……”
卓卿一听他这意思,怎么,他放在眼前的机会,李玄宁竟然不抓住?还是说他在欲迎还拒?嗯,差不多,书里李玄宁一心想着皇位,此时眼前的机会他肯定不会放过。
这小子,还在跟自己在这里耍心机。
想到这里,卓卿面色严肃:“朕已经做好了决定,为何还要同别人商量?太子这是在质疑朕的决定吗?这个天下,朕难道还做不了主了吗?”
李玄宁的脸色白了一下,连忙跪下:“儿臣没有这个意思,儿臣只是觉得这事过于重大,父皇您若是想让儿臣担任那摄政王之位,儿臣是真的担不起啊,还希望父皇另寻高人。”
卓卿懵了,什么情况,李玄宁这表情这么认真严肃,真的不愿意?还是说他在跟自己演戏?要真是演戏的话,那这演技也太好了点吧,完全看不出丝毫破绽。
李玄宁若是真的不想接手代理皇帝这事,那可不行啊!他这才来了一天,整个人都快废了,先不说后宫那些女人们了,光是朝堂之上的那群磨人的男人们,就把快榨干了。
卓卿表现的很不耐烦,脸色难看,开始一本正经的忽悠李玄宁:“行了,玄宁你也莫要推辞了,放眼整个皇族,除了你,还能有谁能担此重任?你父亲我二哥吗?若是你觉得朕回来之后,这个皇位还是朕的吗?”
看到李玄宁的脸色忽而变了变,卓卿知道他想通了其中的利害关系,想必也知道这个皇位是怎么从李折昱手里夺来的吧。
卓卿很满意,脸色温和了些,语气也放缓了:“交给你,一是父皇最信任与你,除了你,别人父皇都不信。二来,你的身份名正言顺,担此位,朝堂之上谁敢说闲话?”
卓卿没有再说下去,把时间交给李玄宁,让他好好的消化一下他刚刚说的这些话。
其实,归根结底。
他是真的不想干了。
卓卿在心里悄悄的说。
李玄宁跪坐在地上,垂着头,陷入沉思中,脑子转的很快,思索着一切有可能出现的局面,以及替父皇想一想还有没有除此之外的方法。
想到最后,似乎除了自己,再没人能如此恰好。
李玄宁抿了抿嘴,仰起头来,身子跪直,眼底带着坚定,又重重的跪下去,再起身时双手握拳行礼,“父皇既然将此重任交于儿臣,那儿臣一定不负父皇期望,并且儿臣用性命保证,在此期间,儿臣绝对不会利欲熏心勾结党羽,拳拳之心,理治朝政,待父皇归来之时,定将一切如初的奉还与父皇。”
听到他这么说的卓卿,眼泪差点没掉下来,“好皇儿,快快起来。”
李玄宁眼底一片诚赤,握住李折安的手都有些微抖,心里情绪翻涌。
他竟是如此好命,能有此心怀宽广的父皇,而且他还只是个养子,父皇仍以满腔真心待他。
这是他李玄宁几生几世修来的福分。
而且亲生父亲那边,也对他非常之好,李折安对他亲生父母那边也是很好,大概是愧疚之心也或是其他,昱王府上所有的东西、吃穿用度,全都是全天下最好的。
根据他的消息,生父昱王早就不想涉入朝政,只一心想闲云野鹤,一生逸安。
之前他一心想毒死李折安夺回皇位,就是为了生父不值,此时他深切的了解到了养父李折安之后,才觉得之前的那一切,全都是自己错想了!
还好还好,在一切都来得及挽回的时候,父皇制止了自己,还仍旧以初心待他。
一个房间里,两人各有心事,却又其乐融融。
第二日。
满朝文武官员们如往常一样,站的整齐,等着皇帝来。
谁知左等右等,没等来皇上,等来了太子。
太子还一屁股坐上了龙椅下方的座椅上。
满朝文武:“???”
什么情况?
皇上呢?
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吵杂,一众官员纷纷询问。
太子统一解释:“皇上因身染寒疾,身子不适,特让本王代理朝政若干时日,此乃皇上的亲笔御书圣旨,有玉玺之印和皇上的私印,若有不明者,可上前来探看。”
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昨日才见皇帝身子尚安,怎的一天不见,皇上的身子就不行了呢?
而这里吵闹的一切,都已跟卓卿无关,此时他正舒坦的躺在豪华马车里,朝着皇宫外而去。
车上空间很大,又非常的稳,车内还有瓜果食盘,并还有……
孙公公相伴。
孙公公肉肉的脸,因为车马颠簸有些微颤,试探性的跟卓卿搭着话:“皇上怎么忽然想着要微服私访了呢?昨儿奴才便瞧着皇上像是有心事似的,今儿就出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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