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是不记得我了吗?”女子乖巧的歪了歪头,“我是茹卿啊。”
“自然不会忘记妹妹。”褚殊华笑了一下,“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何况我们这么久没见,你生得是越发好看了。”
柳茹卿捂着嘴笑了一下,“姐姐说笑了,姐姐才是明艳动人不可方物呢。对了,姐姐的腿可否好些了?”
“还是那样子。”褚殊华神色平淡,柳茹卿看着眨了眨眼,“是吗?真是可惜,当初姐姐可是全京第一贵女呢。”
当初所有人说起褚家一个世子,一个嫡女都说是惊才艳艳之人,他人不及这两人万分之一。只是可惜发生了那场意外。
“对了,听说你招了个好夫婿?怎么也不与我们说道说道。”柳茹卿眯着眼,却依旧能看见里面满藏的恶意。
以前她拼了千万分力气,就是为了赶上褚殊华,如今褚殊华落入尘埃,她自然也要来踩一脚才算出了那么多年以来的恶气。
褚殊华缓缓一笑,抬了抬下巴,“皇后娘娘正在唤你呢,你还不快过去。”
柳茹卿闻言愣了一下,转过头去却发现她们已经走远了,褚殊华怎么可能知道皇后娘娘唤她。
谁知道,身后的褚殊华口中啧啧了一声,像是唤狗一般,柳茹卿瞬间气得满脸通红,原来她竟将自己当做是狗,她指着“你!”
往宫外走时,褚殊华走得很快,右腿拖着石板。身后的茗儿不断喊着小姐慢些。
她握紧了手,暗暗咬牙,让自己不要在意。
可是如何能不在意。
褚殊华深吸了口,她看向前方的天空,却突然看见了楚闻霖的身影。
他身着红色官服,走在阳光下,肆意洒脱,回眸间嘴角似还带着笑意。他像是看见了自己,却只是停顿了一下又回过头去,看不清神情了。
这时褚殊华才意识到,所有人都在朝前走,只有她在原地。
她突然隐约响起秦仲黎前世身份揭露之时,皇上已露出了想将他立为太子之意。若此时雪中送炭,未来他成了太子或者皇帝,那边会有她的恩情在。
她已被投之亡地,若不能生便只能死。褚殊华回首望着这青砖红瓦,眼底尽是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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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闻霖直觉了褚殊华的改变,他还让筍桃去探查了番,才知道秦仲黎这时正是准备科考的时候,褚殊华送了不少东西过去。
男女主进展顺利,对于他是再好不过的了。自己这边因为不受皇帝重用,每日也算清闲,转眼就快近秋。
每年的此时,皇帝都会带领重臣皇子出城狩猎,楚闻霖按理是不在列的,但是是大学士带上了他,名曰历练。
其实就是因为即便在外,严边宗也是要处理朝政,这时候就需要他们来替皇帝分忧。虽然他不想去,可是折子也已经递上去,只能从命了。
是夜,楚闻霖到了清云斋,“世子,明日我将随性出猎,可能需要耗费半月时间。”
烛下褚修衍似是在写什么,他抬了一下眼,望了楚闻霖一眼,“东西可准备妥当了?”
“是,已经全部备齐,世子不必担心。”
“明白了。”褚修衍继续提笔书字,楚闻霖便回房睡下了。
谁知第二日楚闻霖远远的就看见了随性的马车中便有褚修衍的。
没等他疑惑过来,就被大学士喊着上马就要出发了。又因为是在路上,人多眼杂,他便没有上前与褚修衍问候了。
狩猎场距离京中不算太远,但走走停停,花费了数日,终于到了地方,严边宗下了车,全员都需下马跪安,但是楚闻霖却发现,褚修衍的马车帘子还时落下的,未被掀开过,显然主人还在里面。
楚闻霖看了眼众人,却皆无异样,像是已经司空见惯了,只有一个人往那里瞥了一眼,便是太子严郁风。
总觉得他对于褚氏相关的人都有所敌意,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楚闻霖不喜动,每日都在营帐中只用跟着大学士看一下奏折,写写意见便行了。
只是在狩猎场内,难以不被周围的气氛感染。外面不断有欢声笑语传来,他们不是拿回只兔子,便是抱回只鹿的。他便突然也有了试试的心思。
大学士没有抬头似乎就看透了他的心思,“去吧,早些回来就行。”
楚闻霖摸了摸鼻子,有些自惭形秽,“多谢大学士。”
狩猎场内并无多大的规矩,无论是谁都可以上马狩猎,每年都有的一个惯例便是谁猎的物多,就可向向皇帝请求一件赏赐。
楚闻霖利索地换上骑装,翻身上了马。他可以说是当年考生容貌最为出挑的一个,就连当时的状元探花都不及他。此时他用一根束带利落的将散发束起来,穿着暗靛骑装,即便一脸面无表情,也是好看得很,出来的瞬间就引得众人瞩目。
可惜不被皇上器重,长得再好也是无用,而且还是个文官,猎不猎的到东西都两说,众人又收回了目光。
就待他往林子里去时,褚修衍从旁骑着马缓缓走了出来,他没有换上骑装,还是一身宽袖白袍,金冠束发,他上下打量楚闻霖的样子,“要去猎物?”
“是。”楚闻霖点头。
“我与你一同前去。”
还没等楚闻霖拒绝,褚修衍便挑转了马头,神态自若的向林中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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