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他没有看错……这两人身上已经有过婚契了。
而且与凌元要求的一样,是生随死殉的永生契。
……
*
方游回到寝宫之后, 侍女就伺候他吃了点东西,还有一枚丹药。
吞掉丹药后,他的身体总算不那么虚弱。但是婚礼已成, 所有人都认为他是王妃,今晚是他的新婚之夜, 默契的守在了殿外,等候龙王来临。
为这一场成年的交合,族内已经准备许久——就在这个寝宫外面, 站了数百个炼丹师和医师,就是为了防止少年在中途受伤或者体力不支,还有一位天斗在旁,其职责是一旦王上失控,就会强行出手打断。
当然,有结界在,他们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
这些安排都没有告诉少年,所以方游坐在床上,还不至于害怕到发抖的地步。
但看着满殿的红色,他心里紧张,不知道要做什么,大脑里一片空白。直到红烛爆出烛花,噼啪一声,才打断了他的发呆。
沙漏已尽,现在是半夜了。
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
方游彻底醒过了神,手指猛地攥紧被子,黑色的双瞳盯着从屏风后出现的人,很轻的吸了口气。
凌元和白天的样子没有区别,仿佛只是来睡觉,不是来睡他。但他的银发却散了,披在身后,淡金色的眸子静静锁在他的身上。
一步一步,朝他走了过来。
方游紧张得忘了呼吸,在他蹲下来时不自觉往后一缩,想要躲开。只是凌元并没有亲他,而是握住了他的脚踝。
“怎么了。”凌元淡淡道,手里轻而缓的帮少年脱下了鞋袜。
因为长久没有走动,这双脚白皙细嫩,轻轻一握,就能包在手里。
凌元没有放开,掌心慢慢往上。
方游圆润的瞳仁在昏黄的烛光下发颤,看着那张逐渐靠近的脸,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唇瓣上很快落下一个吻,如羽毛点地,只略微一啄,却带着淡淡的暖意。凌元长睫垂下,眼眸幽深专注,叹息着抚了抚少年的侧耳:“不要怕。”
“抱着我。”
低沉的嗓音仿佛蛊惑,方游手指松开锦被,慢慢慢慢的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很快被握住。
吻逐渐变得细密温柔。
凌元眼光一扫,外环的红烛应风熄灭,只留下床头的长信宫灯,晕出方寸的天地。红帐垂覆,将两人笼罩在半边的黑暗里。
“唔……”
封闭的环境又唤起了方游的不安,他从凌元的唇舌中抽出来,心如擂鼓,喘息着看着他。
凌元仍蹲在床沿,金色的眸子流光掩敛,显出难以言喻的晦暗和危险来。他戴着白手套的拇指擦过少年的嘴唇,却是道:“别怕。”
复又吻上去。
但这次的吻和刚才不同,已不满足于舌尖的浅尝,而是越发深入,缠绵热切。
方游被推倒在红色的锦被上,呼吸间全是另一个人的气息,忍不住泄出了一点哽咽的哭腔,十指却被扣住了。
脖颈、肩颈。
直到取下他的腰带。
……
红艳的婚服上,少年躺在那里,羊脂玉一样的身子轻微颤着。但黑发铺散,又呈现出惊心动魄的美。
像条奶白的游鱼。
凌元居高临下,缓缓咬下了手套——
温软的皮肉,便尽数化在掌心。
……
*
龙族皆有发情期,往往在成年时就会发泄出来。
但凌元不一样,他忍耐了近乎三百年,连一个情人都没有,加之血脉成倍积累的戾气,反弹起来本该格外厉害。
人族娇弱,几位长老便做好了万全准备,来相助完成这场交.媾。
这不仅是因为传统惯例,更是因为凌元的戾气已到了影响心智的地步,水清莲都无法压制,唯有人族可解。
不然对这场婚礼,他们不会一点反对之声都没有。
可惜所有人料对了开头,却没猜中结局,仅第二日中午,侍女们便进去送药了——他们的王上强行止住了**,没有伤害到少年一星半点。
纵然贪欢,也绝不放纵。
……
……
红烛早已燃尽,堆成层层的烛蜡,温暖的光透过木窗,落在红帐之上,让里面睡着的人发出了一声很轻的鼻音。
软糯沙哑,无端引人注意。
前来送药的侍女悄悄抬眼,看见红帐中伸出了一只手,上面红.痕遍布,胡乱的挥着,被床边穿戴整齐的王上握在手里,轻轻一抚。
“将帘散下。”
侍女应声而去,只是这样一来,寝宫内情爱后的味道就更浓郁了,激得几人面红耳赤。
凌元执起药碗,垂眸淡淡道:“下去吧。”
“是。”
待所有人退下,他来到床边,掀起红帐,就看到了里面睡得很香的少年。
全身赤.裸,裹在薄纱里,眼尾还带着淡淡的薄红,教人一看就知道他经历了什么。而让他经历这些事的男人,却在他最困倦的时候把人抱醒了。
“……”方游勉强睁开眼睛,感受到唇边递过来的碗沿,下意识张开了嘴。
但一入口,他就发现是药了。
被迫全部喝完,方游皱紧眉头,却没有力气骂人,迷迷瞪瞪地又睡了过去,双臂还本能的搂着凌元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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