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点头,又道:“既然嫁入咱们王府,王妃以后就是咱们王府的人,以前在相府的那些规矩也不适用了。这一点,想必相爷知道的吧?若是有什么对王妃大不敬的事传出,损毁的可是皇家颜面,相信相爷不会连这都不知道。”
“自然。”林锦华神情自若地点头,周氏身边丫鬟回来,到周氏身边低语了几句。
搬去相府外面?周氏心念电转,沈氏看起来就活不了几日了,搬去外头也好,省的死在府里了晦气。
想到此,她点了点头,示意丫鬟再去回话。
很快林宴就过来了,看到张伯点头,“张伯。”
“王妃,没事吧?”张伯起身询问。
“没事。”林宴看都不看林锦华和周氏,说道,“是来接我的吗?走吧。”
出府上了马车,张伯在前头一辆,林宴在后头一辆,他问赵嬷嬷:“嬷嬷,我娘的病,究竟怎么样了?”
赵嬷嬷擦了擦眼睛,如实说道:“夫人怕是不好了。夫人能撑这么久,是一直挂心少爷,担心她去了,少爷在相府受欺负。如今知道少爷在王府过的还好,了了心事,自然就……”
赵嬷嬷说着顿了顿,担心林宴自责,又赶紧道:“这也不是少爷的错,就算少爷一直在夫人身边,夫人还是撑不了多久的。”
“娘的病,真的医不好了吗?”林宴捏紧手指,有些难受地问。
赵嬷嬷道:“倒也不是医不好,之前在庄子住的时候,偶遇过一位神医,那位神医给夫人看了看病,说只有什么玄云参,才能治好夫人。这人参易得,玄云参却是听都没听说过。那位神医说玄云参世间罕有,他也只在年幼时,在一处人迹罕至的深山中见过一次。”
“宫里也没有吗?”林宴想起皇宫,那可是人类权力最大,珍藏的宝贝最多的地方。
赵嬷嬷摇头,“宫里千年人参倒是有,玄云参却也是没有的。甚至宫里的御医,也只在医书上看过。”
林宴拧起眉头,忽然心中一动。神医说他在一处人迹罕至的深山中见过一次,龙渊山那么大,后山腹地人迹罕至,会不会有玄云参?说不定会是小人参精的哪个亲戚。
回去王府,林宴把林嬷嬷和秋云都打发了出去,急忙关上门和小黄雀说话。
“小人参的亲戚?”小黄雀用翅膀挠挠脑袋,“没听他提过有这样的亲戚啊。要不我飞回去帮你问问吧。”
“嗯,一定要问清楚啊。”林宴点头,想了想道,“我让秋云姐姐缝一个小布包,你背在身上,给他们带点礼物回去。”
说完,他就去找秋云,伸手比划,“秋云姐姐,帮我缝一个小布包,要这么小还要有带子可以背在身上,最重要的是要轻便,不能重。要快些,我急着要。”
秋云点头,好奇地问:“少爷要这么小的布包干什么?”
“有用。”林宴说完就关上门,和小黄雀琢磨要带回去的礼物。
书房内,容远从郊外的练武场回来,刚踏进院门,就看见张伯在吩咐下人,“这瓶活血化瘀膏是王爷常用的,效果最好,送去王妃那里。”
容远站定:“他那里有人受伤了?”
“王妃受伤了。”张伯挥挥手让下人送过去,迎上前道,“王妃今日回门,把二少爷给打了,惹怒林相,被罚跪祠堂,我去接的他回来。许是有顾忌,王妃什么都没说。不过我听赵嬷嬷说王妃的手受了伤,膝盖也磕青了。”
容远诧异扬眉,想起林宴的小身板,又想起林锦华那个胖的像猪一样壮的小儿子,“他把那个小胖子给打了?”
“……是林家二少爷。”张伯瞪他一眼,“要不是王爷你不陪王妃回相府,王妃也不会被欺负成这样。”
容远面色冷漠,垂眸往书房走,“我为什么要替林家人出头?”
张伯气急瞪他,最终叹了口气,跟在他身后自言自语般说着从秋云那里听来的情况:“这林家二少爷真是被惯坏了,用绳子故意把王妃绊倒受伤不说,还故意踩王妃包着伤口的手帕。要不是踩了王妃的手帕挑衅,王妃还不会和他计较。要我说,也确实欠揍。”
走到书房门口,容远的脚步微微一顿,“手帕?”
“对啊,就是因为手帕。这林家二少爷可真是太气人了,林相也真是偏心。这两儿子站一起,明显咱们王妃长得更招人疼,他却只疼小儿子。不过也幸好林相疼小儿子,把大儿子推了出来,要是那二少爷进了咱们王府,王府不知道会被折腾成什么样。”张伯一边说一边庆幸,抬眼见他家王爷忽的不走了,疑惑道,“王爷?”
容远回过神,走进书房,随口问:“他为什么只疼小儿子?”
偏心也应该偏心最有用处的儿子,林家那个小儿子一看就一无是处,至于林宴,别的不说,长相还勉强还有点用处。
张伯是王府老人,这宅子以前还不是北陵王府的时候就在了。他对京城大大小小的事都有所了解,听了唏嘘道:“因为林相怀疑夫人和别人有染,大少爷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十九年前,林锦华刚考取新科状元,一次游湖,对沈老将军家的小姐沈樱一见钟情。林锦华当时才华横溢,人也长得风度翩翩,说话风趣,沈樱对他很有好感,两人接触几次后,林锦华上门提亲。
一开始沈老将军并不同意这门亲事,是沈樱坚持要嫁给林锦华,才无奈松口。然而就在两人新婚后没几个月,沈樱在去寺庙祈福途中,遇到朝廷刺客,被掳走作为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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