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他要找个时间好好测一测这厮的修为才行。
还有那夜那个梦境,十有八九也是小狼崽整出来的,但是他事后气势汹汹去追查却没有在百里簇景的记忆里看到任何线索……
裴苍衣忽然感觉心中有些发毛,他再也躺不住,从床上跳了下来,直奔百里簇景的房间。
他先是很温和地敲了敲门,结果发现里面没有动静。
嗯?
“狗徒弟,开门。”
没声音。
裴苍衣挑了挑眉,轻轻一推,发现门便自己开了,里面空无一人。
看来是等不及了所以自己出门了?居然都不跟他这个师父说一声的吗?
裴苍衣抿着唇,眸中闪过一抹凉意。
……
今日是南幽国的祈神节,顾名思义就是向上天祈福占运的一个盛大的节日,往日都是由国师白芜在南幽国都城的祈灵台完成这个仪式,然而今年情况却十分的特殊——
国师白芜已然病逝,继任国师却还没有着落,而且今年南幽国还频频发生怪事,最近这些日子的白天也总是灰蒙蒙的,像是笼了一层不清不楚的雾气。
国师在南幽国子民的心中是极为神圣人物,基本上一个国家的精神象征,因此国师一日没有着落,南幽国子民的心就一直悬着——
今年的祈神节该怎么办?谁来为这个国家祈福?
就在人心惶惶之时,皇帝却宣布今年祈神节依旧照常举行,而且比往日办得更加隆重盛大,子民一方面被吊起了好奇心,一方面又十分的愤怒——
国师是不可替代的,只有国师祈福才是正宗的!难道皇帝是想要从哪儿拽过来一个江湖道士应付这场节日不成?
……
南幽国,祈灵祭台。
皇家坐于侧方的观礼台,下方已经密密麻麻地站了一群南幽国的子民,十里开外堵得水泄不通。众人表情各异,有好奇的,兴奋的,不屑的,还有愤世嫉俗的。
人人都想要看看,这位代替国师来进行祈神仪式的会是什么人,若真是什么江湖野道士,他们就把他用臭鸡蛋砸下去!
距离开始还有半盏茶的时间,祭台上却依旧空着,并没有人来,百姓议论纷纷,老皇帝心中也有些着急,命人去催一催仙长。
同时还命人疏散一下群众,最起码让仙长来的时候不至于给挤在后面过不来……
正当手下人手忙脚乱地想要疏通出一条道路的时候,忽闻台下群众一阵惊呼,老皇帝定睛一看,只见祭台上忽然凭空出现了一个白衣男子。
纯白色的法袍如同高山寒雪,长发如泼墨般披在身后,额间悬了一块幽蓝色的宝石,如同深海流光。
那男子长身玉立,表情淡漠,气质如谪仙,却带着几分冰冷与疏离。
他的目光看过来,冻得老皇帝心肝颤了一颤……仙长今日心情似乎并不怎么好……难道是在怪他还没有找到合适的炉鼎吗?
台下众子民也有些失神,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好看的人,整个人如同在发光一般,就像是传说中的神仙,让人恨不得对其顶礼膜拜。
有一个人大着胆子问道,“您……就是来进行祈神仪式的……道长吗?最近南幽国上空总是盘旋着阴云,城里也总是有人失踪,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徘徊?”
裴苍衣淡淡看他一眼,“算是吧。”
那人缩了缩脖子,这位仙长好高冷好难接近。台下众人一时都不敢说话。
裴苍衣察觉到这一点之后心中微动。
大概是今早发生一系列糟心事的原因,他的心情并不算很好,可能面色就冷了一些。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一个好演员是无论如何都不该把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上来的。
更何况,祈神仪式也需要得到百姓的信仰加持才行。
想到这里,裴苍衣调整了一下情绪,随后对着台下露出一个春风化雨的笑意,“诸位放心,本君会解决你们的困扰。”
此时太阳正好从乌云后探出一线光芒来,洒在祭台的那位白衣人身上,无比的神圣,如同一尊神明,而那白衣仙者面上却挂着浅浅的和煦的笑意,看起来极为的慈悲与平易近人。
404深感自家宿主是装逼的一把好手,这不,他这一个笑就为他挣了将近一千好感度。
裴苍衣听着心中叮叮当当的好感度,心情终于好了些,笑容也越发的情真意切。
他转身,开始施法净化。
他手持一柄银白色的长剑,快速地在四个颜色各异的坛中轻轻一点,那四个坛中就冒出了缕缕烟雾,那烟丝丝缕缕如同云雾一般,带着一种迷离的美好。
而那白衣人在这轻烟之中舞剑,一道道圣洁的白光自剑身发出,如同水波一般在空气中漾开,所过之处人人只感觉一股纯澈之力涤荡心灵。
南幽国都城上笼罩着的乌云颜色越发的淡,阳光穿破一层层黑云洒下,如同金光之翼。
祈神仪式到了最后,裴苍衣手中的剑滴溜溜一转,挽了个剑花后蓦然直直插向上空,只听咔嚓一声轻响,似是什么被戳碎的声音,刹那间,乌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散,日光畅畅快快地倾泻而下,照亮了一整座城池。
“下雨了……!”
“居然真的下雨了!”
一场细细柔柔的小雨伴随日光而落,带着抚慰人心的柔情。一道彩虹飞架城池两侧,这场太阳雨美得如梦似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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