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时候,倜夜为什么要喊他的名字?
在此之前,凌危云脑海中已经有了一点模糊的,好像能够解答倜夜这个幻境为什么全都和自己有关的想法。
但是他没有想过,倜夜对他怀有的,竟是这样的念头。
长夜已尽,天边透出了一点熹光,倜夜在床上翻滚了一夜,屋内一片狼籍,床都快要被他弄塌了。
凌危云不太清楚蛇类的发?情期会持续多久,但照这样看,似乎还远远没有结束,不免又开始担心起对方的状态,只怕还没等发?情期过去,这蛇就要脱水成蛇干了。
凌危云蹙着眉,想着该怎么办,便听到有脚步声渐近,来人敲了敲门。
“倜夜?”
屋内的两人都是一凛,连倜夜的蛇瞳都闪过了一丝清醒。
“你起来了吗?”门外的凌危云声音略微有些困惑,道,“怎么还把门锁上了?”
倜夜额上渗出细汗,没敢再动,也没敢再吭声,只是蛇尾朝着门的方向,轻轻拍打着床板,好像如果不是被倜夜控制着,早就冲出去,将外面的人卷进来了。
“我昨晚查了经书,差不多已经找到了怎么医治你双腿的法子,”凌危云说了一遍,里面仍是没有任何回音,他顿了顿,道,“你既然还没有起,那我晚一些时候再过来。”
然后是一串脚步声,人渐渐走远了。
倜夜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又被随即涌上来的情?潮激得低喘一声,想到晚些时候对方还要再来,就更是兴奋和紧张搅在一起,蛇尾都拧成了一个结。
但是要真让大师兄来看到他这副模样,他就死定了。
赤瞳不停闪烁,倜夜快要将自己拧成了一个疙瘩,他突然用力咬了下舌尖,趁头脑清明的一瞬间,他动动嘴唇,默念了一道口诀。
只见一道红烟在眼前炸开,魔尊明极面含微笑地出现在了小屋中。
“倜夜,这还是你第一回 主动叫我……”明极话说到一半,就顿住了,他看向床上挣扎翻滚的倜夜,一瞬间就明白了,“你这是,发?情了?”
眼里还充满了一种“我儿子终于长大了”的迷之欣慰感。
倜夜没空和他多扯,快速地道:“有没有办法,让我马上渡过这一次发?情期?”
明极看来对这种场面已经是见惯了的,马上给出了解决办法,道:“你现在的情况,就是要马上找个人交?配,将情?热发散出去,自然就好了。”
果然不愧是见惯风月的人,交?配说得这么自然。
见倜夜一副走路都困难的样子,还好心地提议道:“你要是现在不方便,我也马上能给你找人……”
谁知倜夜想也没想,一口给他否决了回去:“不要!我不要别人……”
明极一怔,露出了为难的神色,道:“你不要别人,那就是要你的大师兄了,不过我得说一句,我可能没有那个能耐,能把他给你绑过来。”
倜夜脸上涨得通红一片,也不知是情?热所致,还是羞恼所致,他哑声怒道:“谁说要绑他来了,我不要,不要绑他……”
又拔高了声,这回是真正听出来恼羞成怒的意思了:“除了那个那个,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多么清纯的小蛇,居然连交?配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明极见他如此坚决,不由皱起了眉,道:“解决发?情热最好的法子就是交配,你若是不肯,那就只能强行按下你体内的情火了。只是这样一来,情火并没有得到纾解,反而在你体内淤积起来,对你的身体是很有损伤的。”
然而倜夜此刻已经顾不得其他了,他快要被体内热火给灼烧透了,只要一想到那个人的模样,一想到触碰到对方肌肤的触感,他就连呼吸都是发着抖的,他额头冒汗,咬了咬牙,道:“没关系,就这样。”
就算现在烧死了他,也比让他的丑陋模样暴露在那个人面前来的好。
明极却没有动,他脸上十分严肃:“你这是第一次发?情,是不能耽误的,要是不及时正当地纾解,到时不是闹着玩的,你确定吗?”
倜夜不耐烦道:“你废话怎么那么多?”
明极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只是抬手在他身上各处一点,封住了他的周身气孔。
渐渐地,倜夜身上的红色开始消退下来,他的呼吸不再那么灼热滚烫,仿佛要融化了一样,瞳孔渐渐由赤转黑,蛇尾变回人腿,身上覆盖的鳞片也消失了。
果然情热消退下去了。
明极道:“治水宜疏不宜塞,你强行抑住体内心火,只这一回也就罢了,若是长此以往,恐怕是要出大问题的。”
倜夜没吭声。
明极继续道:“我瞧你到了这步田地,都不敢和你那位大师兄说,想必你们二人,多是你一厢情愿罢了。只是这回你为了他如此,那下回呢,难不成还要一直为了他守身如玉?”
倜夜趴在床上,被明极毫不隐晦地说穿了,一时又气又恼,有气无力地哼了一声:“什么我一厢情愿,我师兄待我好着呢。”
明极一时无言,片刻,道:“那你怎么不敢和他说?”
倜夜又不吭声了,最后恼了,道:“那也不用你管,你回去吧。”
明极笑了:“你这小子,用完你爹就丢了。”
倜夜耍无赖:“什么爹不爹的,我没认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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