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把我的花盆借给你,里面种的花仙子你要小心了,它的种子有毒。”另外一同窗开口。
都说少年如诗,友情最为纯洁。
于是,皇子宁下学返回皇宫的时候,背上背着个画板,手里捧着个花盆,一边用手擦着眼泪,一边牵着一只斑点狗。
他现在年纪还小,依旧住在皇宫中。
皇宫。
大王处理完国事,威严的身躯显得有些疲惫,左右看了看,除了内侍,竟无一亲近之人。
都说天家无情,其实无情的又何止是他。
有些感叹也有些悲哀,向御花园走去,像往日一样,一个人欣赏这落日余晖。
只是……
今日似乎有些不同。
“大麦町,我画的盆儿好看不?甘十三就是这么教我的。”
“甘十三还说,他们下一课,老师要带他们去写生,要给他们放电影……”
第25章 大王牵着斗牛犬
观日亭中, 小小少年,身体依在狗身上,拿着笔, 画着画, 自言自语说着幼稚的话。
那狗也乖巧,就那么躺在地上, 任由人靠着,尾巴悠闲地摇晃着, 时不时舔一下少年的脸,引起一阵阵咯咯的笑声。
岁月静好, 就像普通农家的孩子一样,温馨而甜美。
大王齐襄,最先注意到的就是那只狗, 长得……实在让人有些忍俊不禁, 明明一身白,却均匀地布满了黑色的斑点。
还真是稀奇,哪有狗长这样的。
然后才看向依靠在狗身上的孩子, 分辨了好久, 才有些不确定地认出来,这不是他最小的皇子?没想到都这么大了。
这时, 旁边的内侍正准备去将人带走, 这观日亭是大王最喜欢的地方,平日里哪能让人呆在这里, 冲撞了大王谁也担待不起。
齐襄摇了摇头,走了过去。
皇子宁听到脚步声, 回头一看, 赶紧站了起来, 十分的局促不安。
他虽然生活在皇宫中,但因为母妃没什么权势,自己也跟个小透明一样,平日里也只能远远地看一眼他父王而已。
王室情薄,父慈子孝本就是奢望。
“父……父王。”皇子宁说话都结巴,就这么一个称呼而已,居然特别的陌生。
比起皇子宁的唯唯诺诺,身边的大麦町见到人来,就显得有些兴奋了,尾巴摇得飞快,还想跑上去亲近人。
皇子宁使劲牵着绳子,小脸有些紧张,但依旧开口道,“父王,大麦町不咬人,别看个头大,但特别温柔,还通灵性。”
齐襄对正准备上前的侍卫挥了挥手,或者今日处理国事太累,或者刚才小儿子作画的画面太温馨,难得的齐襄今日多了些宽容,不由得问道,“这狗是你养的?”
皇子宁惊讶地抬头,他父王居然和他说话了,赶紧答道,“是廷尉府的陈小布借给我养一天。”
齐襄点点头,然后又指了指观日亭中的东西,“这些又是什么?”
皇子宁局促着身子,“这个是甘公府上的甘十三借给我用来画画的画板,这个是商公府上的商之洲借给我的花盆,里面养着花仙子。”
说完有些伤心,“他们宝贝得很,也就借给我一天。”
齐襄眉头都皱了起来。
所有的东西都是借来的?
他的儿子,竟然全都靠借?
看着皇子宁将狗护在身后,应该是特别喜欢的,皱着眉问道,“这些小玩意,没人给你置办?”
好大的胆子。
都说君王一怒,鬼神震惊,皇子宁或许因为年龄小感觉不出来,但周围的内侍身板都哆嗦了一下。
今日皇子宁的一句回答,可能会让很多人掉脑袋。
皇子宁答道,“根本就买不到。”
想到这,眼睛都红了,所有的委屈都涌了上来。
齐襄愣了一下,干脆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皇子宁正伤心,手上牵绳的力道难免小了些,结果大麦町脑袋就往齐襄身上擂,摇着尾巴舔手。
齐襄:“……”
一群内侍:“……”
皇子宁:“……”
这狗当真有灵性不成?居然这么亲近人。
对齐襄来说,这世上的人敬他惧他,哪怕最亲近的人也不敢如此,他也不敢对任何人如此亲近。
感觉还真奇怪,竟然忍不住rua了一下大麦町的脑袋。
这一rua就不得了了,根本停不下来,也太好rua了。
边rua边问道,“说说怎么回事?”
落日亭中都是皇子宁委屈的声音。
“这狗狗是廷尉府的柏哥儿送的,柏哥儿可好了,我们学舍的同窗生辰,只要邀请了他,柏哥儿见我们喜欢,都会送一只异兽作为礼物。”
“我天天翻黄历等我的生辰,可是母妃却不让给柏哥儿发贴,不发请帖,别人还能赶着送不成?”
齐襄问道:“为何别人能发请帖,你母妃却不让?”
皇子宁:“……”
这让他怎么说?
要是让太子蛟知道他在背后告状,他和他母妃以后的日子就难了。
这时,一个内侍上前几步,在齐襄身边说了两句。
齐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而是平淡地道,“什么时候开始,这皇室和后宫都得看太子的脸色了。”
嘶!
一群人低着头,目不斜视,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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