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穆勒几乎每天晚上都回徐玉韫这过夜。徐玉韫对此没什么意见,一是她也有需求需要得到满足,二是穆勒给她的感觉还算不错。
随着在林木呆的时间越来越久,徐玉韫了解到不少关于开办像林木这样一所免费的、公益性质的学校必须要注意的事。
她和林木的校长阿南德深谈过一次,那时阿南德对她被穆勒带走还有些愧疚,两人很久都没碰面。徐玉韫倒是很直接地劝他宽心,说自己和穆勒是认识的朋友。
之后他们聊了不少林木建校至今发生的各种事。
她得知林木最开始是全靠阿德南私人财产运营的,阿德南的确非常有钱,然而办一所学校、养这么多学生,钱就像流水一般花的飞快。在学校成立十年的时候,阿德南遭遇了一次严重的财政危机,学校濒临倒闭。
之后他们一方面从自身上减少支出控制成本,一方面向社会寻求帮助。学校终于顺利度过难关,得以继续维持。
这次谈话让徐玉韫受益匪浅,回家后她便把各种注意事项都用平板记录了下来。其中有一些阿德南想做到但因为预算问题没有实现的,比如每周给学生安排一次心理辅导、半年给学生做一次大型体检等她都打算在自己办校时完成。
再好的计划都需要有人去落实,做了简单的规划后她给在国内的表哥徐宏朗打了电话,问他是否可以帮忙拿到建校资格证明,顺便看看国内有没有愿意一起合作的企业。徐宏朗没有立即答应她,只说有消息后会第一时间联系她。
这天晚上,穆勒因为去西边的几个贫困县考察没有过来,徐玉韫一个人吃过晚饭后窝在沙发上,边看电影边和威尔逊打游戏。新家的网不错,她几乎每天都和威尔逊玩上半小时游戏,一起做夫妻任务顺便打打怪升升级。
徐宏朗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正配合威尔逊在副本里杀怪,霹雳吧啦敲着键盘问:“表哥,咋啦?找我有事吗?”
“你说的学校的事我给你办成了,你现在有空吗,有些东西你需要记一下。”
一听说是学校的事成了,徐玉韫激动地把笔记本扔到一旁,坐直了身体,“当然有空,你说吧,我记着呢。”
徐宏朗也是服了这个想起一出是一出的妹妹,无奈地摇摇头,说:“许可证我问过了,是可以帮你办的。不过你要尽快定下来学校在什么位置建,之后再把设计图纸提交给我,还有一些需要准备的材料我让助理邮件发给你。”
“这个没问题。”徐玉韫思考了片刻,打算这最近就在M国找人把设计图搞出来。Ⓨūsⓗūщūм.ⒸΘ⒨(yushuwum.com)
“还有就是,我问了一些大型企业负责人,他们都没有兴趣持续投资这样一所公益学校。毕竟你要把学生成年前的一切都包了,大多数人都认为这是一个无底洞。”
“没关系,我也就是问问,没别人的话我可以自己独立运行。对了,这样的学校,国家允许我跟国外的企业合作吗?”徐玉韫自己的资产加上理财收入运营几所这样的学校是绰绰有余的,不过有人能帮她分担一下那也不坏。
徐宏朗停顿了几秒说:“这个理论上是可以的,不过我再帮你确认下吧。”
“嗯嗯好的,表哥辛苦啦~等我回国请你吃饭哦。”
“倒是没什么辛苦的,不过你这是什么意思?回国以后打算投身慈善教育事业了?”
“嗯哼,不可以吗?”
徐宏朗在她问资质许可的时候就告诉了徐进德夫妻,他们当时便默许了自己女儿脱离家族去做慈善的想法。人家爸妈都没意见,自己当然也不会有意见,“可以。毕竟做出来也算是华国首个这种性质的学校了,正好看看实际做下来的可行性以及适不适合推广。”
等徐玉韫挂了电话,屏幕里的自己已经死掉了。
【青锋:干嘛去了?】
【绿绮:接了个电话,我表哥打来的。】
【青锋:好。】
【绿绮:你上我号帮我把任务做了好吗?我有点事要做。】
【青锋:嗯。你去吧。】威尔逊没有问她要去做什么。
徐玉韫下了号就迫不及待地给在M国开工作室的朋友发了消息,希望他能给自己推荐个合适的建筑设计师团队完成校区设计。
也许是周末的缘故,对方回复的很快,直接给她发来了几个行业大佬的邮箱。
徐玉韫比较了几人的履历后选择了一个五十多岁名叫本的大叔,给他发了封邮件,将自己的要求全部罗列了出来。
建设一所她心目中的学校,以现在的条件,从设计到施工再到完成,至少叁年的时间。徐玉韫打算先考完教师资格证去国内找所学校体验考察下,等自己的学校建成就更好上手。毕竟巴国和华国国情有所不同,林木的教学方式以及考试形式也都和国内学校有区别。
前几天教授已经把她的毕业论文看完,简单修改后就给她通过了。这也就是说徐玉韫现在离毕业只有一步之遥。
八月份的时候威尔逊还没有从M国回来,徐玉韫也不像一开始他离开时那么想他了,每天都在忙活自己的那些事情。
八月七号,教授给她发来了邮件,询问她要不要提前参加考试。她想了想就答应了下来。
这次徐玉韫没有不告而别,走前一个星期就告诉了穆勒,并且坦诚自己在M国拿到毕业证后应该不会再回林木继续支教。
穆勒沉默了一会,挽留的话就在嘴边,可是怎么也开不了口。
“我走之前,可以陪我玩一次主奴游戏吗?”徐玉韫打破了沉默。
他有些不解地看向徐玉韫,“为什么?”
徐玉韫歪了歪脑袋,“因为我喜欢呀。而且以这样的方式画一个句号也挺好。”
“好。”
“明天让人来接我去你那里,我这个小地方也玩不开。”
“好。”
那晚穆勒让司机把车开到了海边,独自吹了半夜的海风。
他不想放手但又不得不放手。
他既不能勉强徐玉韫放弃对自己人生的规划留在巴国,也不能说服自己抛弃肩上的责任置巴国百姓于不顾跟徐玉韫去M国甚至华国。
他被困于脚下的土地很难离开,这样的分别对他们来说很可能就是一辈子…
烟抽了一根又一根,心里的郁结难以解开。
司机最后实在看不下去,拿着大衣走过来给他披上,“主席,已经很晚了。这样你的身体吃不消啊。”
穆勒最后看了眼一望无际在月色下闪烁着神秘光芒的海面,闭了闭眼站起来,哑着嗓子说,“回去吧。”
坐了太久,加上地面很凉,起来的瞬间他下身一麻差点没站稳,还好司机在旁边扶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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