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伊想了想:“意思是,如果我有肺癌,就可以换个肺继续活下去?”
“没错。”
“那不是发财了吗?全世界的人都会想要这项技术!”
“是这样没错。保守估计,克洛伊公司带来的长期价值可能超越海因斯家族。”
洛伊弹个响指,突然惊觉:“雷昂也在硅海,难道他其实是为了这件事专门去的?”
“我们目前无法确定。”
“去确定!”洛伊严肃地说,“还有格森,我们确定不能让他们得到这项技术,哪怕杀掉克洛伊公司的人!”
“我们不能这么做,”里曼解释,“克洛伊公司现在在硅海炙手可热,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得出血,他们只接受现金竞争。这就是‘投资活动’存在的必要。”
“那就花钱去买。”洛伊摸了摸下巴,“机不可失。”
他的目光投向手机。
如果相关方故意隐瞒,那如电视上根本看不见正选消息。
而手机不同,连接网络经过刻意搜索,还能查到一些端倪。
此刻,视频里正播放着第一个五省总代表被确定的新闻,在闪光灯中,提姆得意洋洋地发表自己的谢辞。
“啧,令人作呕的脸。”洛伊皱皱眉。
他不知道对方获得五省总代表却又如此低调的原因,可这位“五省总代表之一”的诞生去他敲响了警钟,没有那如多时间了,他必要参与到克洛伊公司的商业开发中。
肯迪刚一进门,便有国务卿向他匆匆汇报:“总统先生,O国代表正在会晤室里,海因斯先生也在,他们要求见您。”
一阵头疼袭来,肯迪恨不得抱住脑袋蹲在地上嚎。
作为一个身居高位的成年人,他的心态非常脆弱且崩塌,不单单是因为他长期沉浸在酒精里。
但肯迪并不为之羞愧,或者说,他已经学会了麻木不仁,他相信任何一个成年人在得知X国的现状后,都不会比他表现得更坚强。
海因斯坐在会议室里巨大的办公桌旁,点燃的雪茄在他手边徐徐燃烧,对面的O国代表穆勒的指间同样夹着烟,眉头紧锁,白色的烟雾擦过来斑白的发鬓。
坐在下方的则是大银行家雷欧·斯克,全国百分之八十的贷款和债务都要通过斯克家族名下的联合银行经手,此刻,年近半百的他正倚在椅背上,默不作声地端详着房间里象征国家权力的巨幅油画。
这三个人不仅能决定肯迪的政途乃至生死,还能决定整个国家未来的命运。
非常糟糕的命运。
再怎如想要拔腿转向逃跑,肯迪也不得不走进来,当他决定为家族增添一抹荣光时,当他接过海因斯家族的资助,当他被几个资团联手推上总统宝座时,这个结果就确定了,迟早会发生。
在他的鞋子踏进会议室时,宾尼也在同一时间在门口拦住凯文。
“雷昂在医院里,我猜我们两个之间可以有一场成年人的对话,没有手段的那种。”宾尼平静地说。
“哦,”凯文做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坏笑着说,“情敌之间的宣战吗?”
“什么?”
“嗨,我看得清楚我们三个人之间的那点事。”凯文笑嘻嘻地说,“我们三个人的关系,像是三体运动一样,要拆分它,就得先解决一个,我猜你会找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宾尼说,“我对天体问题没有研究。”
“那你也不会在约会的时候去天文馆了?”
“什么?”
“没事,我只是想说我以前约雷昂去天文馆,他还挺喜欢的。”
宾尼不由得皱皱眉,对他说:“你大概不想和我单独呆在房间里谈,但这个问题很重要,我在楼下咖啡厅定了一个包厢,你觉得怎如样?”
凯文确实不想和任何人再独自呆在一个房间,他甚至不想进有屋顶的地方以免自己被锁住,可宾尼这么为他考虑,反而激发他的叛逆心理,硬着头皮说:“我还没想过在我自己的公司里,有哪个房间是我不敢和别人呆的,你挑一个,我们谈呗。”
宾尼怀疑地看着他:“你不要太勉强。”
“我从来不勉强自己!我可是亿万富翁,有什么勉强自己的必要?”凯文炸毛道。
于是,宾尼挑了资料馆。
不知道为什么,在宾尼转身往资料馆走时,凯文似乎从他的目光里看到一丝戏谑。
这让凯文觉得自己被耍了。
事实上,如果不是雷昂信任宾尼,他绝对不会去对方一点时间,可雷昂和这个人的关系肉眼可见地亲近,这让凯文实在过于好奇。
他带着这种感觉浑身不自在地走进资料馆,口中还念叨着:“你之前一直呆在资料馆里,不你是在研究怎如在这里把我毁尸灭迹吧?”
“你看像吗?”
宾尼指着布满A4纸的凌乱桌子和地面。
如果雷昂在,一定会大为吃惊,因为他很清楚宾尼做什么都是井井有条,不会允许自己工作的地方乱成这样。
可凯文不知道,甚至他对凌乱习以为常,根本没有半点看法。
“说不定这只是你掩人耳目的表象。”凯文满嘴跑火车地说,他踩着地上的文件走进来,叉着腰看着四周,在宾尼要关门时瞳仁紧缩。
宾尼蹲下来,一边捡起地上的文件,一边说:“如果我要掩人耳目,不会做得这么明显,一个熟悉我的人站在这里就能发现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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