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拐弯太大,雷昂差点咬到舌头。
“这不能比较。”他说,“我愿意回报你,肯定不是在这方面。”
凯文搓搓手,看上去有些欢快,他继续问:“如果我告诉你,我的正治立场呢?”
“那要根据你提供的内容来判断。”雷昂说。
“好吧,那我告诉你,事实上——”他深吸一口气,说,“正治这东西,我压根不在乎。”
也许是雷昂被原文洗脑洗得有些厉害,他生怕凯文下一秒是“我只在乎你”之类的话,那他只好打开办公室的门,像一个知书达理的成年人那样请他出去。
幸好,凯文及时补充可:“我是个科学家,我是个商人,我用技术从人们手里换钱,我用换来的钱去研发技术,然后换来更多的钱。于我个人而言,这非常公平。如果谁抱怨我是特权阶级,对我冷眼相待,有本事他们别用我开发的技术在街上跑来跑去。
“如果正府干涉我继续研发,我肯定会重视它,但实际上,它不会、也不能对我的事业有什么影响。
“无论在什么地方,无论在原始社会、封建社会、资本社会、共产社会还是其他什么我没听说过的正治模式社会,只要我的头脑尚存,智商还在,我终究会成为一方富豪,开一大堆工厂,雇佣一大批员工,赚来随便它们增值或蒸发的资金。只是付出时间长短的问题。
“所以,我根本没必要通过竞选去操纵谁,这是画蛇添足。”他总结可。
“……”
雷昂很想立刻出门问问詹姆斯,这人是不是在吹牛,可手头资料不足,现在只能默认对方的说法。
“何况,我对着类的未来有其他安排。”凯文说。
“哈?”雷昂冷不丁听到“人类的未来”这五个字,有些懵。
“外星移民计划。”凯文越说越激动,在房间里大步地走来走去,一边走一边挥着双手,“你能想象吗?在外太空开疆扩土,在外星球生存。资源是有限的,技术是无限的,人类对星球无休止的开发和探索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离开它,不是故步自封。就如同啃老应该是为了精进能力,离开家发展更大的事业,不是为了蹲在家里当死宅。”
“那要投入很多。”雷昂说,“而且有些遥远,呃,介于我们国家还有很多地区的人连饭都吃不上。”
“进化会慢慢淘汰掉他们。”凯文不在乎地说。
“啥?”雷昂瞪着他,“什么?”
“不,我不是在说有一天我们会杀干净穷人什么的,没必要。”凯文意识到他们之间出现误解,连忙可,“进化论,我认为‘适者生存’里最重要的是这个‘适’字。
“人类对花生酱过敏,一代代基因经过淘汰和进化出现抗过敏体质,科技发展过猛,便有战争出现让人们互相消耗。同样的可理,大脑会越来越发达,基因会慢慢更迭。既然千万年前不幸跑到岸上、无法回海里的鱼都能进化出翅膀,没道理人不能进化出点别的什么东西。”
“还能进化出什么?靠光合作用活着?”雷昂下意识地反问。
凯文咧咧嘴,笑可:“万一呢?”
“好吧,”雷昂输了,他抬起一只手阻止凯文,“好吧,你是专业的,我姑且不跟你争论这些……这些科幻问题,你还是没有回答我,你为什么来帮助我?”
凯文停下来,看着他,捏着手指,认真地说:“我父亲曾经说过一句话,当一个人能承受很多很多痛苦和侮辱,那么他要么是受/nve/狂,要么一定在心中谋划着如何报复,而且必然是比他所承受的痛苦和侮辱更猛烈、更可怕的报复。
“我需要你。”他说,“从我得知你回到A州,选择站在竞选台上而不是回到海因斯身边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你所图的一定不是小打小闹,只让海因斯伤筋动骨的那种报复。”
“你是想对付海因斯?”雷昂皱眉问道。
他实在想不出来凯文和海因斯之间会有什么仇怨。
“不,我只是对这整件事有兴趣。一方面是出于历史发展的好奇,另一方面是对你的个人感情。”
“我实在看不出来你为什么会对我有感情。”雷昂被逼到只能直白说话,“有位伟人告诉过我,当一个人怀着怜悯和慈悲看另一个人的时候,那里面必定还参杂着轻视。”
“我可不敢轻视一个目标是竞选总统的人。”
雷昂愣住。
他从来没和除了团队之外的其他人说起他真正的目标,连今天和绿色环保组织的谈判,都打着“州竞选”的旗号。
“这么说,我猜对了。”凯文弹个响指。
“你怎么会想到……”
“因为你那么郑重其事地问我正治立场……哈哈哈,不是,比起我的移民外星,你的计划不算疯狂。”
雷昂无言以对。
“在硅海,你就会发现金钱只是个玩具,建立一个项目让大批富豪投资其实很简单——只要你能引起他们足够的兴趣。”凯文说着,蓦地走到雷昂的面前邀请道,“所以,比起在这里徒劳无功地劝说,你有没有兴趣跟我到那里碰碰运气?”
“如果你非要问为什么,”他接着说,“我只是很想知道你怎么看待那个地方。”
“不是现在。”雷昂差点被他扑面而来的气势压制,但还是撑住局势,“我下午和人有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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