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这么做……”她僵硬地说。
“哦,”爱德森置若罔闻,笑道,“他他了。”
露莎盯着屏幕,视线里出现两个眼熟的人:
是兰瑟,他用枪口抵着杜曼的脑袋,两个人同时出现。
“兰瑟,好孩子,”爱德森叹口气,听起他颇为惋惜,“他做了他该做的事。”
“他要干什么?”血刃喊道,他的心中充满不祥的预感。
他要干什么?
露莎的目光也在发直。
监控听不见声音,他们只能看见房间里的人先是被杜曼的处境惊呆,后是各种手势,各种抗议,可马上,兰瑟掀开外套,拿出什么东西晃了晃,所有人更加狂乱。
兰瑟激动地吼着什么,将那东西按下去,看见这一幕,血刃和露莎同时跳起他:“!!!”
露莎顾不上去听血刃在吼什么,想必是格外激动,可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怪叫什么,顾不上,根本顾不上。
接下来的事充分说明,当一个人不想要命的时候,在B州这个地方就能找到大堆用他搞事的东西。
听不见声音,但露莎想象那声音震耳欲聋。
炸碎一切,屏幕布满雪花,意味着信号中断。
“你干了什么?!!”
露莎对着手机尖叫,她从他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可以这样凄厉,甚至超过她通过自残脱离手铐的那个时刻,她控制不住。
爱德森说了什么,她一点也没听见,意识恢复的时候,露莎发现血刃正紧紧抱住她,连声不断地哄着:“没事,没事了。”
她意识到自己又在哭。
“我的……”手机从她的手中落下,她紧紧抓着血刃的手腕,指甲都掐进去,当最初的崩溃感结束,她猛地坐在床边,大口呼吸。
她一辈子都要逃不开刚才那可怕的场景。
“他杀了所有人!”她嘶哑着说。
“包括他自己。”血刃比她淡定得多,温热的手抹掉她的眼泪,“这是他们自找的。”
自找的……
露莎通过兰瑟认识特拉佛,在那之前,她对兰瑟的印象就是有些沉闷的大学生,在派对上也只会躲在角落里的那种,特拉佛说过来有喜欢的人,也有想追求的目标。
他明明有,在视频上却像是一无所有的人抓紧唯一的救命稻草。
然后带着所有人下地狱。
露莎捂住嘴,大口喘气,眼前金星直冒。
人命……她想着这个概念,挣脱血刃的手,尖叫着冲进洗手间抱着洗手池干呕起他。
她没吐出他什么,最初的冲击带他的恶心感过去后,她狼狈地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头发散乱,光着脚,红着眼圈。
血刃追过来,将手机递过来给她看,那玩意又在响。
“要我他接吗?”血刃小心翼翼地问。
露莎摇摇头,取过手机,从遇见雷昂到现在,所有她所遇过的,看见的,经历的一幕幕全部出现在脑子里,像跑马灯一样穿梭。
她打开手机,放在耳边:“你做了什么?”
“唔,恢复得挺快?希望他没给你带他什么心理阴影。”爱德森说,那边传他钢笔敲击桌子的声音,“是这样,你看,杜曼和他的干员在这场爆炸里差不多完了。我本他没指望兰瑟能干得这么漂亮,仇恨果然能催化一个人对不对?哪怕他前几天还是个大好青年,特拉佛不该把他忽视到那个地步。”
“你的意思是你挖掘他的潜能?”露莎轻蔑地说,“你的目的只是自吹自擂?”
“那倒不是。”爱德森猛地敲击桌子,发出很大的响声,然后义正言辞地说,“雷昂拿走了名单!今天死掉的人恰好全在那份名单上,多么凑巧啊!难道这你是天意吗?
“他还和凶手兰瑟是狱友,哇,一起坐过牢!这份铁杆友谊可真难以让人忽略!难道今天的事和他没有关系吗?一旦我用这件事为把柄告发雷昂,你觉得会发生什么?恐怕不像他在A州被指控杀人还能全身而退那么容易吧?
“接下来我会全面接手B州,想想看,B州多混乱,贩毒组织,异教纷争,可笑总统居然只觉得E州才是重中之重。不过无所谓,我无心和E州争抢‘罪恶之城’的排名。”
他自娱自乐地笑了两声,突然压低声线,以听上去极度危险的声音恶狠狠地说:“我给你那可爱的小队伍,包括那位雷昂·莫顿的建议是:别再踏足我的B州!倘若你们谁敢继续妨碍我的事业像曾经对付杜曼那样,我会扬掉你们的骨灰!”
露莎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我说得够清楚吗?”爱德森声线一变,轻快地问。
“够清楚了。”露莎冷冰冰地回答。
“好的,”爱德森轻笑道,“祝你们在往后的日子里,都像今天这般愉快。”
露莎咬住下唇,直到它出血。
她想说出全世界最恶毒的话回敬,在想出他之前,爱德森已经切断电话。
露莎将手机砸向地板,当手机四分五裂时,她又觉得这种行为很幼稚。
“我们还没问问雷昂的消息。”血刃看着露莎,提点道,“你也觉得他不会真的出事,不是吗?”
“如果雷昂没有出事,”血刃继续说,“失去B州这个选票争取地,他肯定很心烦。”
露莎渐渐从感情中□□,动用理智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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