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你出席这样有特殊意味的场合,我有些紧张,仿佛所在的两个世界突然重合了,”特拉佛微微苦笑,“一个是有毒品交易的、罪恶的世界,一个是有你在的,干净的世界。”
“看不出你还是个诗人呢。”露莎不无讽刺地说。
“怎么,我在学校里给你写的诗还不够吗?”
这句充满回忆的话让露莎再次沉默,不由得想起在校园里的很多事。
她甚至想过来果自己是动画里的主角就好了,伸个懒腰醒来,发现一切都是一场梦,男朋友还是那个忠心耿耿又有些傻气的帅哥,老爹还是不知踪影家长会永远缺席的代名词。
“那么,你能和我离开这个世界,回到我那边吗?”
她刚想说这句话,特拉佛却带着她走向一个仿佛是宴会的中心的男人:“海因斯先生。”
听到这个名字,露莎吓了一跳,本能地握紧特拉佛的手臂。
海因斯正和泰克斯聊天,听到声音转过头,向特拉佛点点头,半点视线也没分给露莎。
“在聊工人讨薪的事吗?”特拉佛问道。
“不,在聊更轻松的事。”泰克斯笑了笑,回答,“这个周末我们要去哪里度假。”
“哦,不来带我一个?”特拉佛笑起来,露出两颗虎牙,“我好久没有轻松轻松了。”
“我想想,”泰克斯装模作样地思考片刻,道,“不行,小子,私人飞机已满员,除非你自己开车追过来。”
两人大笑起来,露莎没有笑,并且她看见海因斯也没笑。
“哦,凯莉夫人来了。”泰克斯转眼看见凯莉,身体微躬,道,“凯莉夫人,好久不见,您还是这么漂亮。”
“说什么话呢,”凯莉姗姗走来,笑道,“倒是您,老多了,A州残留的问题让您头疼吗?”
“哪里,”泰克斯眼中闪过一丝轻蔑,“那些人,狗一样,得时不时打几顿才能知道谁是老大。抱歉,凯莉夫人和这位小姐,我不是想在女士面前失态。
“抓了一大批人,”他转头对特拉佛解释,“受伤不少,那些畜生终于意识到得继续上工,本来平事的计划着杀几个,我说‘行了吧伙计们,没必要给记者增添工作量’,足够慷慨了。饶是如此,看看那些记者写了什么东西,他们迟早要受报应!”
露莎正听着,冷不丁凯莉的视线落在她脸上,直勾勾地盯着她,她连忙低下头,避免这可怕的视线接触。
“那是的,”特拉佛笑着从侍者的托盘里拿过酒杯,分给所有人,帮腔道,“胡说八道的报社迟早会被一把火烧个干净。”
接着他转向海因斯,仿佛无意地道:“说到这,我在B州还遇到雷昂·莫顿……”
听到这个名字,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复杂的表情。
最终,由海因斯开口,迟疑地问道:“我记得他在坐牢?”
“那可奇怪了,他绑架我的女伴时,可半点不像在坐牢的样子。”特拉佛握住露莎的手,绅士地道,“是吧,甜心?”
“我不知道,”露莎甚至忘了反驳特拉佛对她的称呼,下意识撒谎道,“我不知道谁是雷昂。”
很快,她唾弃自己的愚蠢。
“哈哈哈,她在帮忙掩护呢,”特拉佛笑着揉揉她的手,笑道,“可爱的女孩。”
“他在做什么?”海因斯问。
“他在押送爱德森,”特拉佛轻描淡写地说,“你们知道,爱德森之前被关在监狱里,不知道怎么落到他的手里去了,我和他交战一场。”
“他死了吗?”凯莉脱口问道。
“恐怕没那么容易。”特拉佛摇头,没有追问凯莉对这件事感兴趣的原因,而是对海因斯道,“说不定他已经变成一个危险人物了——我总忍不住这么想。”
“一派胡言。”海因斯冷冷地道。
“这次讨薪的领头人也和莫顿有些关系,”泰克斯若有所思地说,“好像叫‘艾伦’,还是什么的,我记得他以前出席过霍克和莫顿的演讲竞选赛吧?那个一直在跟我对着干的科萨也曾和莫顿合作过。”
“我总是在想,A州那些记者曾经胡扯过新闻,说莫顿做这些只是为了爬上海因斯先生……抱上大腿,嗯?”特拉佛问得意味深长。
露莎不禁张开嘴巴,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雷昂?怎么会?
“那时,我的确对他没兴趣。”海因斯喝了口酒。
“原来如此,看来传言到底没有假。”特拉佛舒心地笑道,“只为了向上爬做到这个地步,他……”
“跳梁小丑而已。”泰克斯不屑地评价,“像驴子,脑袋前挂着一根胡萝卜,就会一圈一圈地转起来。”
“话虽这么说,”特拉佛为难地道,“可他在拦住我的时候说,他是受了海因斯先生的命令做这些事,我想,海因斯先生总得知道这些……”
海因斯微微皱眉,不悦地道:“我从不知道这些事。”
“这就是了。”泰克斯笑道,“我相信海因斯先生对这个丑角不会有兴趣,他果然是在自作多情。”
“哦,虽然我不好这么说,但莫顿从以前就是一副没出息的样子,”凯莉在旁说道,“天呐,我太明白了,我早看出他有多不正经。”
“他做了什么?”特拉佛饶有兴趣地问。
凯莉故作为难地看了海因斯一眼,摇头道:“总之,没法启齿,都是些不知廉耻的勾搭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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