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同一瞬间,兰瑟已经截住地火,更是拉住他的手腕,一扭一压,便将他的身体转过来,手贴后背,膝盖重重撞在冰冷的地板上。
不过三年,这个曾经因被B州州立大学录取而手足无措的年轻学生,已然蜕变成一个训练有素、冷酷无情的杀手。他的后背笔挺,睡衣下均是结实有力的肌肉。
“天呐,”兰瑟笑着说,眼睛却将他心中的凶光暴露无遗,“今天是个多好的日子。”
在露莎控制不住的尖叫声中,地火的心在下沉。
一直坐在楼下的车里等待,却迟迟没有回应,血刃抬起手,看了看手表,小声自言自语:“怎么这么慢……”
尽管和地火在很多事的观点上都有分歧,但身为队友,他也足够信任对方是个知道轻重的人。
“莫非小丫头又求他了?”想到这一点,血刃不禁苦笑,让他原本细长的眼睛眯得更细,“唉,谁让我们都是些没和女孩子相处过的单身吊丝……”
再加上露莎又是老队长的孩子,想到老队长,他们多少有些顾虑。
“这样下去可不行,我们接回来的是个领导者,可不是个‘公主殿下’啊。”想到这里,血刃不免有些忧心忡忡:“女孩子……未必压制得住地火那个……喜欢胡思乱想的家伙……”
更别说其他心怀叵测的合作者,比如柯罗·科萨。
血刃把手放进口袋,想掏烟盒,却摸了个空,看来已经没有存货了。
他想起车里有烟,是受雷昂委托帮忙带的。
“虽然不喜欢那家伙抽的牌子,不过偶尔一次也未尝不可。”
想着,血刃转过身,伸手去后座上拿那些塑料袋,在此时,他透过车窗看见可怕的一幕:
地火竟被一只手抓着,拎出窗台,身体在五楼悬空摇晃。
“怎么回事?”血刃心里一凉,行动却很沉稳。
他先是缓缓地将车开到楼下,正对着窗台的地方。
接着,他根本不管地火,偷偷下车,从侧门的楼道跑上去。
“定位,定位……”他掏出追踪仪,透过定位看露莎的具体位置。
跑到三楼,听见外面一声巨响,他下意识地抖了几下,心里很清楚:地火被丢下去了。
上楼之前,他已经将车停在窗台底下,只希望地火是如他计算的那般掉在了车盖上,而不是直接摔在地上。否则,恐怕地火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
想到这儿,他心中更是着急露莎的状况,脚步变得更快。
及至还差一层楼,他的脚步反而慢下来,因为不知道露莎身边到底有多少敌人,也不知道屋里屋外是什么情况。他打开手机,给其他的同伴发了条信息。
接着,他放缓脚步,一步一个台阶,森严戒备地走上去。
这边,雷昂站在车外抽着烟,同时和宾尼商量着从爱德森嘴里套话的方法,却见狼人匆匆下车走进驾驶室,同时对他们喊:“快上车!”
两人对视一眼,意识到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雷昂掐灭烟头,跟着宾尼上车,关闭车门,狼人一脚踩上油门,带着他们冲出去,同时解释道:“血刃那边出事了,他定了个位置,让我们过去做接应。
“他本来是去补充武器的!”
狼人眼中发着狠,自言自语道:“到底怎么回事?莫非是‘武器库’被人袭击了?”
房门还开着,血刃小心翼翼地摸到门边,发现屋里没人。
难道露莎已经被带走了?
血刃按捺住心中的不安,却听见一扇门后传来声音。
“你们两个!不要太过分!”
是露莎的声音。
“你们两把他丢下去到底想干什么?……”
露莎又大喊大叫很多话,每句话都以“你们两个”为开头,在吵闹中,血刃听出她是在报信。
屋里,果真只有两个人。
露莎虽然本能地想出报信方法,心里却很慌,她根本不知道这样到底有没有意义。
血刃在楼下没错,可万一他根本没有上来呢?万一他临时有事,或者接电话离开了呢?
她也没有再质问特拉佛。因为在她看来,此时在质问已经很愚蠢了,事实完全可以证明一切。
她不是瞎子。
“混蛋!”
想到这里,她悲怒交加,一时掉下眼泪,这次不是因为要和特拉佛分手的痛苦,完全是出于被欺骗的愤怒和对自己愚蠢的痛恨。
她怎么可能想到,自己这几年都在交往的男朋友,居然是……敌人?
“你骗我的对不对?”她抓住特拉佛的衣角,哭着喊,“你是不是都是在骗我?你说过的那些话都是在骗人吗?”
兰瑟无动于衷地转过头,对特拉佛说:“要我杀了她吗?”
露莎一惊,眼泪滚滚流下,倒也闭上嘴,一时不敢再吵,生怕一不小心触怒了兰瑟,身首异处。
在刚才,兰瑟对付地火的时候,她已经看清了对方的实力,那样强大的地火,在他的手里居然没过三招,也许是有地火情绪波动影响实力的因素在,但也不能证明自己可以成为兰瑟的对手。
更何况还有特拉佛在。
将地火轻松拎起来,丢出窗外的人就是特拉佛——他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当时,自己为了阻止他,对他拳打脚踢,更是咬住了他的手臂,他竟完全不在意,行动更是一点妨碍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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