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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雷昂叹了口气。
    一想到还要跟这位被绑在车床上的毒枭相处那么多天,他就有种从这房车里跳下去的冲动。
    “我们应该把奥斯卡带来。”他对宾尼说,“真的,冲着这些歪理,那家伙会很乐意教这混蛋怎么闭嘴。”
    宾尼正席地而坐,洗着纸牌,闻言迅速扫了那毒枭一眼:“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们还不知道。”
    “爱德森·格雷。”狼人说着,飞快地笑了一下,“他应该很乐意做个自我介绍,他的嘴比我岳母还烦,实际上,他一直就没停过。”
    直到他们从牢里领出爱德森,在房车里汇合,雷昂才发现不只是血刃,狼人也是他的熟人。
    他们曾经在养狗场和他还有奥斯卡短兵相交过。
    那时奥斯卡信誓旦旦地说这是一帮危险的家伙,没想到竟一语成谶。
    “你有岳母?”雷昂问道。
    “当然,我还有个老婆,我们谈了三年的离婚,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愿意签协议。”说到这,狼人变得愁眉苦脸,脸上的伤疤都跟着一齐怂了。
    “你们为什么要……”
    “我的头好疼,你们没人来管管吗?”爱德森高声抱怨着,“你们中没有一个是心理学家吗?你们应该是对付罪犯的专业人士,可没有心理学家还算什么专业队伍?你们根本不了解犯罪的人在想什么。
    “比如我现在就在想,你们谁有音乐可以放给我听,怎么样?没想到吧?一个像我这样的人最喜欢听的是什么?当然是欢乐的歌曲,现在我要大声唱着沙雕音乐,以抗议你们对我进行不人道的虐待。”
    说完,他引颈高歌。
    雷昂万万没想到,从爱德森嘴里唱出来的居然是自己在竞选广告里做的专属BGM。
    “下一任A州代表是谁?……”
    “啊啊啊啊!”
    雷昂下意识跳起来,正要扑过去阻止他,却被狼人拦住。
    离爱德森最近的绞肉机也同时出手,捏住爱德森的两腮,用力一挤,迫使他张开嘴。
    下一秒,绞肉机伸进两根手指,又飞快地拎出一根银光闪闪的针。
    “太可惜了,爱德森。”狼人见状,悠然地说,“你的好兄弟在之前已经对我们用过这一招,自从他用这个方法带走了我们中的一个人后,我们对你们的各种表现只有怀疑。”
    “淦!”爱德森喘着粗气,被绞肉机放开后,足足骂到雷昂等四人打完一局牌,才以崩溃的怒言做最后的总结:
    “这方法还是杜曼交给我的,那个垃圾!”
    “我不该信任他,”爱德森哼哼道,“是我改进毒品,是我指导他们安全吸毒,我甚至还改进了药物的注入手段,可我根本没赚到什么钱,全是杜曼吃了红利,他大富大贵,我躺在这里,这世界太不公平了!”
    “是我误听,还是现在连毒贩都要思考人生了?”狼人掏了掏耳朵,迷惑地问。
    “抱歉,我确实总是说些神神叨叨的话。”
    爱德森猛地挺起上半身,精致的五官在雷昂眼前闪过,又重新倒了回去。
    雷昂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他到底几岁了?”
    “有钱可以永葆青春。”爱德森叫道,“何况我才二十七岁,也不算老。”
    渣们的奇妙年龄?
    “才二十七岁,何必做这种事?”狼人说着,摇了摇头。
    “我是个商人,”爱德森说,“更何况长得漂亮一点比较方便做生意。‘天呐,他这么好看,明知道是坏人,我也可以原谅!’
    “真的,我有很多粉丝,给我写信就是这么说的。
    “她们把我当英雄,说‘啊,你的人生多么精彩,你这样才叫活着呢,无视规则,蔑视平庸,鄙视世间的一切,你太酷了,什么啊,这些只会说好听话的小东西。
    “有一个金发女人一定要嫁给我,我告诉她,我们不可能的,我是个朝不保夕的浪游者,这肮脏的大地迟早会吞没我的灵魂。
    “于是她说,‘亲爱的,不要担心,我会将你拉出这个泥潭’——她能怎么把我拉出泥潭啊?莫非和她结婚就是出泥潭?可人人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不是要让我出了泥潭又进坟墓吗?”
    雷昂开始洗下一局牌,实际上他已经在问:“你们谁身上有烟?”
    “我有。”狼人丢给他一个被压坏的烟盒,“杂牌,聊胜于无。”
    绞肉机扭开车载音响,一阵歌声响起:
    “……Oh,When your heart\'s on fire,
    you must realize □□oke gets in your eyes……”
    狼人跟着哼起来,声音大概能盖过爱德森的喋喋不休。
    “前面说了,我其实是个商人,我提供给人们他们需要并渴求的东西,以此换来金钱。我的常在想,毒品分等级,分价格,出新品时,旧货也会被淘汰,会成为廉价替代品。它完全符合商品的定义:我做的东西,为了卖出去,这很符合商品定义。于是我开始卖,它就是商品。
    “而安全吸毒室呢?杜曼告诉我,‘它是一种温明,一种人命高于一切的伟大形式,它是生命尊严的载体’。
    “‘想想看,’杜曼这样说,‘有多少人因为没有掌握正确的吸毒方法,或者盲目扩大用药的剂量,他们就那样物去,丢掉宝贵的生命,太不值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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