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沈福听到动静,带着沈三、沈四等人赶了过来。看见这群人里有四个城卫兵,还有七八个像是大户人家家丁的人,连忙上前质问,“几位爷,你们几个意思,为何大清早擅闯我家少爷的屋子?”
“为何?”城卫带头的小队长气势汹汹,“我们收到消息,说有人掳走了魏家三少爷,人就在这个院子里。”
“魏家三少爷?我们这里没有什么魏家三少爷。”
魏家的二管家指着江燕澜怀里的人,痛心疾首地道,“那不就是我们家三少爷吗?三少——”
他声情并茂的表演刚刚开始,披着一头黑发的小哥儿转过身来,柳眉凤眼,风情万种地一笑,“这位爷唤奴家吗?奴名莺歌,可不是什么三少爷。”
二管家舌头被剪了似的,楞在了原地。
江燕澜嗤了一声,鄙夷道,“你跟你们家三少爷多大仇啊?硬是把青楼小倌儿唤作他!我听说魏家三少可是个哥儿,你这么糟蹋他名声,魏家人知道吗?你要是我家的下人,我早让人拉出去打死了。这种连护主都不知道的蠢货,留在家里等着上坟吗?”
沈福等人噗地笑了,连几个城卫兵都没忍住。队长瞪了他们一眼,几人讪讪地止了笑。
二管家涨红了脸,一句反驳都说不出来。
沈福见状道,“既然大家都看不见了,人不是魏家三少爷,各位是不是该出去了,别打扰我们家少爷休息。”
小队长暗中给二管家使了个眼色,二管家咬了咬牙,重新打起了精神,“三少的小厮亲眼所见,有人把他掳进了这个院子里,床上没有,肯定在别的地方!”
小队长顺水推舟,“既然这样,我们搜搜看就知道了。”
“这——”沈福为难地看了自家少爷一眼,正想用银票解决,谁知少爷不耐烦地放下帐幔,丢下一句,“让他们搜!沈福,给本少爷好好盯着,我屋子里的器皿字画可都是价值连城的珍品。谁给我弄坏了,叫他拿银子出来照价赔偿!”
沈福等人连忙应道,“是,少爷。”
几个城卫兵面面相觑,到底没敢乱翻一通。只是他们怎么找,都没发现魏承悦的踪迹,人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怎么可能,他们亲眼看着他被送出来的!难道是昨晚人多,趁乱跑了?
“各位,我们已经配合搜查了,既然找不到,就证明人真的不在这里,你们还是走吧。我们家少爷还要接着睡觉,请各位行个方便。”沈福语气软和,却带着沈三沈四等人摆出了送客的姿势。
小队长还在犹豫,那边厢,清吟楼鸨母艳娘也带着人赶了过来,“哟,这是怎么回事?”
沈福过去跟她说明了情况,艳娘插起了腰,“李队长,你上个月带兄弟过来玩儿,记了账的银子可还没给呢……”
“城卫寻人呢,别捣乱!”李队长摆出公事公办的态度,到底面子上过不去,对着身后一招手,“走了!”
几个城卫兵相互挤挤眼睛,推推搡搡地跟着走了。
二管事赶紧带人追上去,“李队长,你们别走啊,我们三少还没找到呢……”
不速之客走了,莺歌很快从床上下来,恭恭敬敬地帮江燕澜挂好了帐幔。
江燕澜挥挥手,让他跟着艳娘离开了。
沈福皱着眉头道,“少爷,这是怎么回事?”
“我等会再跟你解释。”江燕澜起身坐在床边,指着那个小厮道,“先把他绑起来,然后去他房里搜搜看,今天的事情跟他脱不了关系。”
沈福吃了一惊,“沈业?”
沈业可是沈家的家生子,一家子的身契都在主家手里!
沈业满头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少爷,我,我什么都没做啊!”
沈三跟沈四对视一眼,沈三走到沈业身边,一脚踹到他后膝处。沈业‘噗通’一声跪到地上,已经脸色苍白,浑身抖如筛糠,“少爷饶命,我,我再也不敢了,您饶了我这一次吧,少爷……”
“福叔,沈业交给你了,他对外透露了多少沈家的消息,一件不少地给我挖出来。”江燕澜想了想,又提醒了一句,“那边的线不要断了,别打草惊蛇。”
福叔哪儿还有不懂的,马上领命,“我知道了,少爷。”
江燕澜对着沈三沈四招招手,“你们过来,我有件事要交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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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离开之后,江燕澜对着房梁勾了勾手指,“下来吧。”
魏承悦跳了下来,脸色不怎么好看,“你怎么想到让我上梁躲藏的?”
他是个哥儿,一般人都不会想到让个哥儿爬上爬下的,除非这人根本没当他是哥儿!
江燕澜很大方,“上梁或者被人捉奸,你选一个?”
魏承悦气鼓鼓地哼了一声,抬脚就要往外走。
江燕澜喊住他,“先别急着走。”
“你还要干嘛?”魏承悦回首,小恶犬一般扬了扬拳头,“我现在有力气了,你再敢像之前那样戏耍我,信不信我揍扁你!”
他怕江燕澜不信似的,随手一拳砸在门框上,将那门框砸出了一个碗大的窟窿。拳头抽出来的时候,还带出了不少木屑。那可是货真价实的木头,不是纸皮核桃!
江燕澜瞪大了眼睛,失声道,“你的力气怎么那么大?!”
他昨晚明明摸过了,小哥儿身上软趴趴的,根本就没藏肌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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