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捧起了这瓶酒,径直走向了老爷的房间。
此刻,只见老爷的手中拿着一把榔头,这把榔头上还在滴着血……
那奴仆是老爷杀的,所以这血,应该是奴仆的血。
老爷看到小翠后,不觉再次举起了榔头,口中怒骂道,
“全给我去死吧!反正我没有生育能力,生不出孩子,你们都不是我的孩子!我不能让列祖列宗为我蒙羞,与其这样,还不如大家一起死!”
然而,在他榔头砸下的那一刻,小翠举起了那瓶酒,挡在了她的跟前,
“爹,这瓶酒是壮阳的酒,你喝下这瓶酒,就能够生育了。”
老爷低头望向这瓶酒,再望向酒中的死婴,神色有些惊疑不定,
“你这酒是从哪里来的?”
此刻,却听他身后落地镜中,出现了旗袍女的身影。
而小翠,与镜子中的旗袍女一同开口道,
“阴曹地府。”
下一刻,却见老爷的身子开始变得不听使唤,两只手不由自主地捧起了那瓶酒,对向了他的口中。
“不……不要……”
那老爷神色间满是抗拒,但他的身子已完全脱离了掌控,那酒水一点一滴的流入了他的口中。
下一刻,那老爷的神情霎时间变得异常的痛苦,他扔下了那酒瓶,整个人不停地在地上打着滚。
“救……救救我……有好多小虫在我身上爬……好痒……好痒!”
他两只手不停地在脸上、身上抓着,抓出一道道骇人的血痕。
然而,小翠却是冷冷地望着他,没有丝毫怜悯。
最终,老爷全身都被挠出了血,在极度痛苦中失血过多而亡。
此刻,小翠抬起头,望向了镜子中的旗袍女,沉声开口道,
“你要的复仇,我已经为你完成了,现在,你可以从我的身体里出去了吗?”
旗袍女却是摇了摇头,
“不行,你还小,接下来的路还很长,我是你娘,自然要在你身边……”
“够了!”
小翠朝着镜子怒吼道,
“你是我娘?我小时候被人打,别人欺负,过的连狗都不如的时候,你有关心过我,帮助过我吗?”
那旗袍女蹙起了眉头,
“你忘了,娘是如何被人残害,含冤而死的吗?还不是因为生下了你!如果不是为了要找你,我也不会有这样的结局,不会被这家子……”
“啪——”
下一刻,只见小翠伸手,重重地砸向了眼前的镜子。
却见镜子顿时裂成了几条裂缝。
那镜子里的旗袍女神色瞬间变得狰狞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你是要杀了为娘吗?没有用的!只要有镜子在的地方,就会有我的怨念在,你是怎么也无法摆脱我的……”
只听一阵阵的击碎声响起,宅院里的镜子尽数被小翠打碎,扔到了井里。
那旗袍女的声音,也渐渐消失……
然而此刻,却听小翠的语气变得酷似旗袍女,
“无论怎么样,你都摆脱不了我,我永远在你的身边……”
南源不由环顾了一些四周。
镜子已尽数被销毁了,难不成,小翠是被附身了?
正当他想着,却听小翠的语气再次发生了改变。
“我喜欢的是男人,所以怎么样都不可能喜欢你的……”
这是大少爷的语气。
“你这个杂种,当初就不应该把你抱回来养!”
这是二夫人的语气。
“我们家是大户人家,你这样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
这是老爷的语气。
……
一瞬间,小翠的身上仿佛附身了十来个人一般……
说着不同的话,做着不同的事……
这些人都已经死了。
唯一活着的人,是小翠,
小翠显然是不可能被这么多人附身了。
唯一的可能性是……
小翠的精神出现了什么异常。
与此同时,一个念头浮现在了南源的脑海中。
难道……小翠她将自己,想象为了宅院里面不同的人。
这些空间里的角色,都不是真实存在的人,而是小翠她分裂出来的人格?
所以,在邹景澄的那个照相机里,照不出那些人的画面,只照出了小翠的身影?
与此同时,他的眼前泛过一道白光。
与此同时,呈现在他眼前的,不是之前的水井,也不是遍地的尸体。
而是他在相片中看到的一幕。
破旧的宅院,遍地的杂草和蜘蛛网,萧条与没落的大户人家。
大厅上的那幅【光宗耀祖、流芳百世】的匾额,此刻已是倒在地上,沦为一块朽木。
他低头望了望自己的手心,却见手心中的血眼,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
与此同时,他的耳畔,出现了久违的系统音——
【推动重大剧情+5分】
原来,【面对现实,你就会拥抱光明】是这个意思……
面对现实,就是说,面对所有人已死亡的现实。
拥抱光明,则是通过这场考试。
此时此刻,南源瞬间感到心下一怔。
他想到了邹景澄之前和他说的最后那句话……
【你一定要记得,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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