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景澄:“或许那只是我们看不见罢了,毕竟,祁鹭当时把金鹏整个人的尸体都藏了起来,说明这里必定有其他的房间。”
此刻,南源想到了什么。
他拿出了那面铜镜。
铜镜可以照出他们所看不到的怨灵,那是否也能够照出他们看不见的房间?
他拿着铜镜,邹景澄帮他打着光,两人一同在屋子四周细细搜寻了起来,不放过每一个角落。
屋子四周并没有什么异样,镜子里的景象与现实景象完全一致。
然而,当他们照射到金鹏的那张床后,南源禁不住一怔,
“邹景澄,你看这里!”
只见镜子里的床,笼罩着一团浓郁的黑雾,似乎看不清楚床的形状。
邹景澄蹙起了眉,伸出手,一把拿开了床上的被褥,露出了床下的木板。
然而,只见床的正中央,挂着一把没有钥匙孔的大锁。
那把锁散发着阵阵黑气。
多次的经验告诉他们,这是怨气,需要用其他的怨气相融才行。
但是,哪里才有消融床板的怨气?
此刻,南源想到了什么,
“这冬雪是以老鸨的孩子为基底造出来的吧?那老鸨孩子的怨气应该不轻?那块挂牌中肯定有不少?”
邹景澄点了点头,“不仅仅只有老鸨的孩子,恐怕还有不少的青楼怨魂多多少少都沾了点边。”
只要集合这些怨气……
当下,两人回到了那口枯井中,收集了不少的碎骨,同时,还顺道去了画师孟艺的屋子,将他所画的青楼女子也全都捎上了。
将这些东西以此摆放在了床板的上方,很快,那把没有钥匙的大锁一点点的消融,床板开始剧烈震动了起来,那震动的频率越来越快,直至一阵巨响,床板断裂成了两半,下方露出了一层通往下方的阶梯,
南源不由蹙起眉头道,
“这密室竟然建在床下面,这金鹏竟然还能睡得安稳……”
邹景澄:“他原本就是青楼的打手,自然不怕这些,而且我觉得,那青楼掌权人樊樱的用意,一方面是要让金鹏看住冬雪,不让她随便跑出来,而金鹏原本就是个同性恋,所以不会担心他们有男女之间的事情,而另一方面,金鹏是个调教高手,也许樊樱还想让金鹏帮他好好调教这个他所造出的人,所以当时在刑房里面,除了春桃,还有冬雪的名字。”
听到这番话,南源不禁有些理解冬雪的做法了。
从她来到这个世界起,就没有自由,没有自己的意识,成为一个任人摆布的傀儡。
与此同时,他们听到下方传来了一阵哭喊声。
听到这声音,南源的神色愈发紧张,
“是安思瑜!”
安思瑜竟然也在这间密室中?
南源和邹景澄没有再犹豫,顺着阶梯快步走了下去。
当走到楼梯的最底端后,南源发现,这是一间阴冷潮湿的房间,地上都是湿漉漉的。
与此同时,边上传来一阵阴惨惨的声音,
“你们两个真是阴魂不散,竟然还没死?”
说着,那声音低笑了一声,
“正好,你们一个拳脚功夫厉害,一个脑瓜子聪明,安在思竹哥哥的身上,那就更加完美了,我也会更喜欢他了。”
此刻,却听一旁传来安思瑜的怒喝声,
“我呸!祁鹭,你不是人!”
此刻,她身边传来了谢漪的声音。
相对安思瑜,谢漪的声音听起来却很是微弱,
“思瑜,他不是祁鹭,她是个魔鬼……”
那声音再次发出了笑声,那笑声听起来却是极其让人不舒服,
“是啊,我是魔鬼,从我被造出来的那一刻,我就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房间里,没有自由,没有灵魂,这么多年,我只见过三个人,一个关着我,一个用符咒压制我,还有一个虽然说喜欢我,但却从来不给我自由,直到有一天,一名可爱的少年开门把我放了出去,我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才知道除了那三名男人,世界上还有更多美好善良的事务,善良的人……”
听着她的话,南源不由明白了什么。
看起来,是小石子无意中发现了金鹏床下的这个秘密,把里面的冬雪给放了出去。
邹景澄蹙起眉头,沉声开口道,
“这也不是你杀人的理由。”
冬雪不由一口打断了他的话,啜道:
“我呸!我杀的都是该杀的人,那你们知道他们杀了多少人吗?你们见过那枯井里的尸体堆了吧?那些人都是常年死在这座青楼里的怨魂,只要付不起嫖资,惹到他们的,都成为了这里的亡魂,连……连我最喜欢的那个人,只是因为他是个穷书生,没有钱,他们竟然也痛下其手!他们该死!他们都该死!……”
冬雪说的很是凄惨,南源听着也觉得泯然。
然而,邹景澄却是毫不留情道,
“只可惜,你喜欢上的这个书生,也不过是个沉迷于美色的凡夫俗子,如果真的是个正人君子,怎么会踏步于青楼中,沉沦于温柔乡?你为了这么一个人做了这些事,值得吗?”
邹景澄的话,似乎戳到了冬雪的痛处,她顿时对着邹景澄怒吼道,
“不许你说他的坏话!他喜欢什么样,我就变成什么样的人!我现在能跳舞,能画画,能弹琴,长着一张倾国倾城的面容,他一定会喜欢上我!我说值得就值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