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好。”阿尔弗雷德似乎满意了,转口问道,“几点了?”
奥斯汀低头看自己皮肤上显现的时间,刚要接话,约书亚已经说道:“只剩五分钟了,殿下。”
阿尔弗雷德望向栏杆外,道:“很好,那就一起欣赏吧。”
他们打哑谜一般,让奥斯汀不由问道:“什么还剩五分钟了,殿下?”
阿尔弗雷德道:“在学校遇到刺杀的那天,我吩咐约书亚去办了一件事……奥斯汀,你觉得,我是那种被刺杀后忍气吞声的人吗?”他的眼神冷了下来,轻声道:“他要杀我,我自然也要杀他。”
奥斯汀有一种不妙的预感,劝道:“殿下,刺杀太子这么重要的事,是不是和我父亲那边商量一下比较好……”
“这是殿下决定的事。”约书亚出声道,“难道少校认为,殿下反而该听斯通元帅的指挥不成?”
“你……!”
他们正嘴上交锋,忽然听到一声轰然巨响。
奥斯汀愕然看去,只见远方有一处发生了爆炸,冲天的火光打破了雪礼星冰冻的夜。
他喃喃道:“那个方向是……”
“是太子的行宫。”约书亚接上他的话道,朝阿尔弗雷德按胸行了一礼,“幸不辱命,殿下。”
“你做得很好。”阿尔弗雷德勾起嘴角,盯着那片火光道,“无愧我对你的信任。”
约书亚在寒夜中冻得苍白的面容上露出喜色,矜持道:“就是不知道太子在不在行宫内。”
阿尔弗雷德看向约书亚,忽然一笑,说道:“有你给他通风报信,他自然是不在了。”
约书亚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第十六章 受伤
轮到我们掀开对手的牌——奥斯汀这才明白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原来今晚的重头戏才刚刚开始,他好整以暇地端起酒杯,安静地等着看事态发展。
约书亚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不健康了,他勉强笑了一下道:“殿下……殿下玩笑了。白氏一直效忠于……”
阿尔弗雷德却似乎根本没有兴趣听他辩解,站起身道:“奥斯汀,叫人来把他带走。”
他的姿态如此无所谓,不仅约书亚一下子有些懵,就连奥斯汀都顿了两秒,随即用掌机发出一个信号,附近值守的一支小队很快全副武装闯了进来。
“殿下!”约书亚见阿尔弗雷德抬步就要走,脸色难看地喊道,“我是大祭司的独子,是下一任帝国大祭司!您要无故囚禁我吗?”
他还以为阿尔弗雷德会暴怒,刚才极短的时间内已经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可没想到阿尔弗雷德说了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准备走了,仿佛并不是精心策划许久揪出了一个间谍,而是随手掸去了衣角的尘埃。
他作为大祭司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二十多年的人生中向来都被捧得高高在上,即便跟随小皇子流放也是备受赞誉,何曾受过这种忽视?
“多亏你提醒我你是大祭司的儿子。”阿尔弗雷德停住了脚步,状似恍然大悟地说,转头又吩咐奥斯汀,“记得给他打弥散剂。”
如今社会上,没有哪个人是完全“原装”的,大多数人都会在手臂打入方便看时间的“时显剂”,耳部植入“传声器”,手中根据职业和个人习惯的不同也会植入和掌机联动的各类传感装置。
有条件的人还会接受更多种类更大强度的改造,弥散剂的作用就是暂时使身体排斥这些后天改造的功能,一般来说是给刚收押的罪犯注射的,防止他们有什么出其不意的特异功能。
弥散剂是白氏的研究成果之一,如今竟然要用到白氏嫡系后代身上,实在是讽刺。
奥斯汀显然非常乐意做这样的事,马上给他的手下打了个注射的手势。
两个士兵一左一右制住了约书亚,约书亚是个瘦弱的普通人,自然不是士兵的对手,尽管力量上被压制,他却没有露怯,反而在被激怒的情况下露出了极少示于人前的傲慢姿态,他大声喊道:“三殿下,等等……放开,别碰我!你们怎么敢抓我?!我的身份如何尊贵,你们不知道吗?我是大祭司的儿子!”
阿尔弗雷德懒散道:“那又如何?我还是皇帝的儿子呢。”
约书亚一下子没了话。
奥斯汀不屑道:“要是你家那个老东西当年没把我大姑母折磨致死的话,下一任大祭司根本轮不到你来当,你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少校,注意你的言辞,你敢空口污蔑大祭司。”约书亚阴郁地说,“这件事当年陛下已有定论,您姑母,我父亲的前妻,是自己病逝。”
奥斯汀道:“你父亲私下也是这样亲口告诉你的吗?那他不要脸的程度超出了我的预估,亲儿子都骗。”
约书亚正要再反驳,阿尔弗雷德不怎么耐烦道:“你们准备在我的房子里吵到天亮吗?”
奥斯汀立即向阿尔弗雷德道了歉,挥手让士兵把人带了下去。
人走了,阿尔弗雷德这才对奥斯汀道:“太子行宫半夜失火,我去探望太子,你不必跟着了。”
刚和约书亚争执过,奥斯汀这会儿显然也没心思去太子面前演戏,连忙道:“我这就去为您审讯那人。”
他说着就迫不及待地要走,被阿尔弗雷德喊住了。
“刚才在阳台你向我保证过什么,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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