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囤多了也不好,要吃新鲜的。”祈天河居然不忘给她提了个意见。
几人还活着的事实令镇长夫妇相当不满,祈天河进门后看到暖瓶,开口讨水喝。
镇长亲手给他倒的,水有一股怪味,发咸。
祈天河皱眉,回头看白蝉:“你这一天都过着什么日子?”
对方还是只鹦鹉时,哪怕双方因为准玩家的事情冷战,自己也从未亏待过它。
白蝉摇头:“这里被子都是潮湿的。
”
镇长夫妇已经受够了‘刁钻’的客人,直接下了逐客令,白蝉准备和祈天河一起出门时,镇长冷冷道:“你已经违反过一次门禁制度,再出现一次这种情况,我们家将不再提供住宿,镇子上的其他人也一样。”
白蝉神情冷峻地转过身,祈天河在他开口前制止,低声说:“不用管我,我已经有法子应付过今晚。”
逞强这种事在祈天河的性格特征中几乎不存在,看他一副心有胸有成竹的样子,白蝉提醒:“坚持不住就放尸犬震慑,自己往这边跑。”
祈天河点头。
镇长家似乎有什么吸引柳天明的东西,祈天河离开后他提出一个匪夷所思的要求,表示今晚现在这里暂住一晚。
镇长:“如果你没收到羽毛,可以暂留一晚,不过没有另外的房间供你住。”
到了晚上发生了一段小插曲,有贼闯入,镇长妻子连吼带骂地赶走。
“这镇上居然有小偷,看来镇民说得话不能全信。”
柳天明和白蝉挤一间屋子,双方今晚都没准备休息的意思,白蝉站在窗边,柳天明则以去厕所为由,在走廊里转悠了好久,回来后画下房子的结构图。
见白蝉还站在那里:“在担心祈天河?”
白蝉没否认:“义镇讲究乐善好施,‘施’字是重点,如果打从心底没有任何愿意分享的东西,会更危险。”
这种危险约莫等同于一个死亡规则。
而朱兆鱼对祈天河来说就是个普通路人,没有好感也没有怨恨,哪里会有发自内心愿意送出的东西?
出发点不同,看待事物的角度自然也不同,在柳天明眼中祈天河是回归者,所以说得很随意:“应付这种死局,他应该有不少经验。”
同时琢磨着祈天河和白蝉之间的关系,两人明显认识,但祈天河并不知道白蝉下副本的事情,对待这名‘透明人’玩家,初时警惕的态度和其他人并无两样。
“他和玩一般玩家不同,”白蝉垂眸:“他的内心是柔软的,从某种意义上说,过分善良了。”
楼下传来一声惨叫,两人对视一眼,冲下去的时候镇长房间门是开着的,夫妇两人都不在,窗户大开,外面有一道白色的虚影飞过。
柳天明皱眉:“出什么事了?”
不到五分钟,提示音响起:
[回溯。
回溯时间点:八小时前。
回溯原因:主要NPC死亡。
NPC死因:被闷死,已检测属于意外。]
熟悉的天旋地转后,天空中太阳又出现在同样的位置,此刻距离黄昏还有一段时间。
白蝉自然是先去找祈天河,第一次回溯时,绷带男并没有出现,他现在却站在祈天河楼下,听到脚步声,朝这里看来。
朱兆鱼姗姗来迟,还没走近便扬声问白蝉:“怎么又回溯了?”
白蝉冷淡道:“这话你不该问我。”
朱兆鱼一愣:“和你无关?那祈天河问我要走黑色羽毛是给谁了?”
白蝉蹙眉:“他同时拿了两根羽毛?”
“当然没,”朱兆鱼:“他说赠与方和接受方不能是一个人,这大概率是死亡规则,所以我把羽毛转送我姐,他们俩不知干什么去了。”
二楼有人在修窗户,祈天河从楼上下来,顺便给他们一人带了一瓶冰水。
冰冰凉凉的感觉,夏天抓在手上都是一种享受。
这时朱殊瑟正好从信鸟雕塑的方向走来。
朱兆鱼好奇心重,连忙问:“姐,出什么事了?”
朱殊瑟望向祈天河:“昨晚他叫我去镇长家,独自吸引镇长妻子的注意力,然后我下地窖按他说得把羽毛给了一个小孩。”
顿了顿道:“那孩子不错,还透露了几条关键信息。”
一旁柳天明闻言眼皮一跳:“然后呢?”
这次开口的是祈天河,他用一种悲悯的口吻说:“孩子那么小便惨死地窖,我发自内心地想给他一个家……祈祷信鸟能把镇长夫妇送过去。”
柳天明听完彻底沉默了,良久拎出昨晚某人的评价意味深长反问白蝉:“柔软的内心?过分善良?”
没人注意的时候,绷带男同样十分复杂地看了祈天河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祈天河:他们连顿好饭都不给你吃,我早看这对NPC不顺眼了。
白蝉:你就是太善良了,又处处为别人考虑,这样容易吃亏的。
柳天明:……我怀疑他们对我使用了哔哔技能。
第57章 义镇(四)
镇长夫妇被信鸟强行带去给了小孩……地窖中那孩子第一次露面的方式是从缸子里探出头, 还曾试图将白蝉拖进去,由此可见昨晚上他们死得何等惨烈,多半是被硬生生塞进缸子里闷死。
而一切的罪魁祸首正信誓旦旦地说他只是想给孩子一个家, 这还怎么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