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莲半真半假说着假话,也不怕凤楚生去李家村查。左右如今整个九江郡已是饿殍遍野,很难再去找人查证。
她记得她临走前给那人留过银两,甚至提前让她做好了灾难到来的准备。她相信凭借那人的能力,一定会逃过此次灾难,即使自己没能回到落水村,英雄救美,乘虚而入,她也绝对不会饿死。
她如今最需要做的是,困住楚德帝的脚步,让他一辈子都找不到那人。
她祝莲倘若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只要他找不到,她便还有机会,等她蓄积实力,与凤楚生有分庭抗礼之势的时候,何愁美人不入怀中。
祝莲心中千回百转,清秀的面容再配上坦诚的神色,让人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只可惜,她面前坐着的是身居高位、末世基地老大秦楚生。
生性多疑,他不可能对她的话全部相信,但总算从她人口中听说到那人的消息。他黑色眸中窜出一抹星星之火。
只要她在这个世界上,千山万水,他总要将她找出来。禁锢在怀里。
“继续说……她不在李家村去了何处?”
祝莲摇摇头,颇为费劲儿的想了想,犹犹豫豫的开口:“这……臣……臣妻并不知。”
头顶上射来的目光,灼灼似火,祝莲恍然觉得自己似乎置身于一片水深火热之中,明明谎话早已在腹中打好腹稿,却仍觉眼前之人不尽相信。
凤楚生确实不信,那日乡道田埂之上,遇见了那女人,他并没有出现幻觉,纸飞机,祸水东引的事儿都是那人所做。更遑论,前些时日,他陆陆续续派去九江的影卫,没有一人回来复命。
可祝莲的话也不似作假,唯一的可能便是,那人虽是离开了李家村,却仍旧在九江郡徘徊。
凤楚生自认为与那人朝夕相处多年,对她的性格了若指掌,她若不想旁人注意她,轻而易举。
殿内,红烛晃荡,挂在墙壁上的夜明珠,闪闪发光,整个寝殿灯火通明。
凤楚生眯着眼,把玩着手中的糕点,他沉声敲打道:“罢了,她在何处,朕自会寻找,你且退下。朕相信,赘后乃是聪明之人,若想日后安稳度日,在朕找到她之前,还应恪守本分,做好六宫之主的本分。倘若……记住,朕在迎回她之前,不希望六宫频繁更换主人。”
说完,他五指稍稍用力,一把捏碎手中的糕点,糕点碎屑散落一地。
祝莲的手心、脖颈浸满了汗水,她只觉身上黏黏腻腻,笼罩在他施加的威压下。
祝莲颤着声,低低应是,垂首,恭敬的退出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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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康四年夏,帝后大婚第十日,北戎来犯。势如破竹,一月时间,竟占领北方一个城池。朝廷接连增兵,俱是战败而归。
求援奏折上达朝廷,楚德帝大怒,满朝文武俱是胆战心惊。
帝上坐于龙椅之上,问:“谁能带兵出征?”
武将却无一人出列领命,此次北戎来袭,势如破竹,往年只有太子殿下凤眀奕的西南大军与之打过交道。与北戎军对垒时,打的对方俯首称臣,旁的武将,镇压山匪尚可,可这北戎人,身强力壮,人高马大……且拥有那等巫术,无人敢上前迎战。
凤楚生大怒……一把将手中的折子砸到金銮殿下,大骂:“饭桶!”
文武百官噤若寒蝉。
赘后从殿门外走入,她拖着长长的金凤拖地襦裙,跪身请命:“臣妻祝莲愿带兵御敌!”
“你?”龙椅上的年轻帝王,眸色深入大海,他轻声哼道:“文武百官尚不能御敌,赘后有何能耐?”
祝莲迎着他的视线,不卑不亢:“帝上知道臣妻那等……能力,臣妻可立下军令状,倘若三月之内不手刃北戎首领首级,便自缢于殿前。”
赘后安能出征?于礼不和,文武百官炸开了锅。
“赘后,不可啊!”
“刀剑无眼,赘后乃大凤主母……”
“后宫不得干政,于理不合!”
……
凤楚生一掌拍在桌案上,他一双原本带笑的黑眸,此刻黑黑沉沉,通身的怒气压下来,方才还闹哄哄的朝堂顿时鸦雀无声。
他斜着眼睛看祝莲:“军令状?你可知其中后果?”
“臣妻知道,愿为帝上排忧解难!”她的声音铿锵有力,表情严肃认真。
凤楚生凝视了她好一会儿,薄唇开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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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赘后祝莲领兵前往北戎,无人发现帝上身边的影三,没了身影儿。
祝莲志得意满的坐在马车里,唇角勾出一抹得意的笑。北戎来犯,祝莲记得此乃小说前半段发生的事情。当时情势危急,男主凤楚生亲自带兵北上,御驾亲征。《尊荣天下》这本小说中,曾花了一个章节的内容,详细描写凤楚生如何击退敌人,计策百出。
如今她提前知道抵御敌人的方法,这功劳便不能再给男主,她要这权势,此次带兵出征便是第一步。
马车摇摇晃晃,车帘被风吹开,祝莲无声的笑了起来。却不知隐在暗处的影卫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
一个鸽子从影三手中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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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的地牢内,骆云岚与司医相对盘坐。
“北戎那边的战事提前爆发……凤楚生没有亲自御驾亲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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