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困阵。许辞生手握住惊寒,事已至此,已经没法隐藏了。
就在这时,雾气之中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影子。
那影子再走近些,还能看见身后飘摇着的一根尾巴。
许辞生:“项阡陌,我说了,我不想再养猫。”
小猫停在原地,没有继续前进。片刻后,非人形之物化作人形,一步步往前走来。
许辞生面色不好,语气也不善:“项阡陌,你在做什么?”
魏清池之前提醒他说,事情的真相可能不是他看到的那样。
他看到的项阡陌,对原主爱的入骨,爱的小心。
这个表象,许辞生曾经坚信,现在却不能那样纯粹的以为了。
不是认为他对原主不在乎,而是害怕,他与原主的这些恶名,有着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说出来了
项阡陌开口,与许辞生的猜想背道而驰:“那两人不是我杀的,与魔界没有任何关系。”
许辞生没有说话。
项阡陌再开口时,几乎是带了些委屈:“师兄信我……我只是担心你才派人来查的。”
许辞生似笑非笑:“那你查到了什么?”
“死的两个人,在小节上都有亏。论理来说,师兄确实有可能对他们动手。”项阡陌道,“但我知道,这事与师兄无关。”
“嗯。”答应了一声以后,许辞生看着他,似乎在估量他的话还有多少可信度。
项阡陌在他面前,仿佛变成了一个犯了错误等待长辈训斥的小孩子,紧张的那张好看的脸几乎要皱起来。
许辞生终于叹了口气:“我终究对你没有办法。”
项阡陌眼前一亮,许辞生却避开他的视线,继续问:“那你查到凶手是谁了吗?”
项阡陌摇摇头,又点点头:“我只知道有个人很可疑。”
“谁?”
“那个验尸的人。”项阡陌道,“就是一直跟在掌门身旁的那个。他出现的很恰巧。如果师兄不相信,我可以带师兄去看。”
他如此提出,许辞生却没有立即答应。
许辞生只是轻轻叫了一声:“项阡陌。”
“师兄,我在,”项阡陌疑惑,“还有什么事嘛?”
许辞生笑了笑:“你过来。”
项阡陌没有任何怀疑地走了过去,按照许辞生的指示,走到了他的面前。
后脖颈上出现了一块温热的触感,是许辞生将胳膊探在了他的后颈。
许辞生淡淡道:“如果我想要杀你,现在你已经死了。”
“但师兄不会杀我。”项阡陌笑得毫无阴霾,“就算师兄想杀我,我也不会反抗呀。这条命原本就算是师兄给的。”
许辞生看着他,温和地笑了起来,眉眼弯弯。
“你说过,你心悦师兄。”
“如果师兄想听,我可以说很多很多次。”项阡陌见缝插针道,“师兄,我心悦你。”
“我不解的正是这个地方。”许辞生淡淡道,“你究竟是怎么做到,和一个明知不是自己心上人的人,毫无芥蒂地表白的呢?”
项阡陌陷入一瞬间的沉寂,而后愣愣地问:“师兄,你在说什么?”
“我想通了一点。”许辞生的手还按在项阡陌的脖子上,感受着手下那活力跳动的血脉,他自己的心跳也开始加快,“我之前一直没有怀疑你,直到被魏清池提醒……你们知道的东西,好像都要比我多得多。”
“师兄是不是受了什么幻阵的影响……”项阡陌的声音越说越小,好像生怕惊到了许辞生一样。
就算是这个时候,手下的肌肤还很放松。许辞生有瞬间的迷茫,但事已至此,破镜哪还能重圆:“我不是你师兄,你应当早就知道。”
“师兄,你在开什么玩笑!”项阡陌忽然急了,“没有,你是许辞生,是我的师兄,是天哲山元和真人的得意弟子——”
“许辞生是,而我不是。”许辞生淡淡道,“如果我是,你为何在面对我的时候,会这么心虚呢?”
他还是低估了师兄的敏.感。初来乍到,处在弱势,无论换做谁,都会下意识隐藏成原主的模样,不让人看出端倪。师兄一开始确实是这样做的,可现在为什么毫无征兆地撕破了脸……项阡陌搞不明白。
他不想让许辞生看出这些心思,于是勉强装作不知情道:“师兄倒是说说,我怎么心虚了?”
“你那么心悦你师兄,为什么在面对我的时候,表现的不像是喜欢?”许辞生说话时皱了皱眉,脸色也发白,好像很不好受,“你就算喜欢他到卑微,也不应该是这个样子……你像是在供着我,却没有任何亲近的意思。你就想把许辞生当做九天之上的神佛?”
“我敬仰师兄,有何不可?”
“你从前,可不是这么‘敬仰’他的。”许辞生好像想通了很多事情,“你一直在我身边,其实是一直在看守着许辞生的身体……我对他的归来有用,对吧。”
“师兄!”项阡陌像是再也受不了,“你讲的这些,我一个字都听不懂。”其实都能听得懂,并且他不得不承认,在某种意义上,许辞生说的没有错。
“你不愿意承认也好,我自己去找。查清许辞生的过去以后,我便去找让他回来的方法。”许辞生面前笑了笑,“别这么伤心啊,我会还你一个全头全尾的师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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