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们还不能摆脸色,谁叫绿国商业至上,企业家才是真正的大/佬呢?
沈嘉树醒来的第二天,老爷子的电话就打来了,为了不刺激老爷子那已经衰老的心脏,沈嘉树没有开视频。
“您放心死不了,只是我们赶不上大哥的葬礼了。”
沈嘉树声音有些暗哑,“当年大哥最是疼我,如今我竟连他的葬礼都不能出席。”
沈仲原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才示弱一般说:“嘉树,我已经七十岁了,爸爸已经老了,你回来吧。”
沈嘉树一个将近四十岁的男人眼眶突然红了。
…
警安局顺着那张卡往下查却发现一切线索都被掐断了,那张卡是谁给的高强,里边的钱是谁存进来的都一点查不出来。
高强对此一直不松口,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他真的只是疲劳驾驶才会把油门当刹车踩了。一问到那笔钱,他就装哑巴。
去审问他的家人,老的老小的小只会哭,一问三不知。
如此僵持了一个月,警安局还是撬不开高强的口。
黄局长恼了,向上级汇报后,决定对高强用刑,绿国刑法之重不是常人能想象的,只要用了刑,死人都能开口说话。
高强知道这个情况后,脸色全白了,他抖着身体对黄局长道:“想让我开口可以,你去请记者来,我当着众人的面把幕后真凶交代出来,否则我就是死也不再说一个字。”
黄局长怀疑地看了他很久,高强就是木着一张脸不说话。想着就是叫来了媒体,高强也做不了什么事情,黄局长和一干下属开过会后还是同意了高强的要求。
岚城的媒体记者多如天上星,没多久几十个记者便到了监狱。
两个警员押着高强进了一个房间,那里原本是警监开会的地方,里边已经坐满了记者。
知道嘉澜董事长车祸一案可能另有隐情后,这些记者们对这次的采访很是热情,高强一进来便打开了摄像头进行直播,并七嘴八舌地提问。
警员让高强坐在椅子上,然后退后几米等待采访结束再把高强带回去。
高强对记者们的问题置若罔闻,只苦着脸道,“在我说出幕后真凶前,请允许我说几句话。”
虽不满意不能立刻知道真凶是谁,但是记者们还是按下心里的急切,让高强快点说。
高强突然对着镜头流了泪,“我从小出生在单亲家庭,妈妈含辛茹苦的把我养大成人,结果因为没钱治病瘫痪了,只能躺床上。我没有高学历,找不到好工作,好不容易结婚生子了,女儿竟然得了白血病。那可是白血病啊,没个几百万你都得不起。”
“我承认我疲劳驾驶了,但是我也是为了我的家人啊,我不辛苦赚钱,我的女儿就会死,你们理解么?我是一个父亲啊,我不辛苦赚钱,难道叫我看着我女儿去死么?”
高强说着神情激动无比,脸都涨红了,“结果没人给我一家活路啊,沈家有钱有权,硬是逼着我这样的穷人去死,我现在就去死,只希望沈董事长能高抬贵手,放过我的家人吧。”
他的话信息量太大,记者们还想问什么,却见高强朝着墙壁撞去,警员急忙去拦住他,谁知道高强死志那么强跑得极快,墙壁又离得近,只听见可怕的一声“啪!”,高强整个脑袋都炸开了,血糊了满墙。
在电视机前观看采访的民众顿时被这个景象给吓坏了,纷纷尖叫出声。
同样在看采访的沈荔欢见高强竟然撞墙死了,黝黑的眸子变得更加深邃,看来幕后黑手不仅想要死无对证,还想将他们沈家一局,坏了他们沈家的名声啊。
当天,沈荔欢一家人出院准备前往帝都的时候,医院门前围了一群义愤填膺的民众,他们表情愤怒,举着“沈家人道歉!给穷人一个公道!”字样的横幅。而一旁很多端着摄像头的记者在忙着直播。
沈嘉树顾清澜身上的石膏还不能拆,所以他们坐在轮椅上。沈荔欢在后边替妈妈推轮椅,爸爸的轮椅则是保镖来推,看到这幅场景,她有种果然不出所料的感觉。
看见沈家人出来了,民众和记者立刻围了上来,保安和沈家的保镖连忙护在沈荔欢他们跟前。
“沈家人道歉!给穷人一个公道!”
沈嘉树的脸色已经完全黑了,这次的事情查不到主谋,他一日不能安睡,现在还遇到这种糟心的事情,哪里会有好脸色。
顾清澜向来好脾气,此刻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沈荔欢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她,“爸妈,让我来和他们说吧。”
说着沈荔欢目光锐利地看着那些人,提声道:“你们想让我们道歉,有什么理由?”
为首的一个年轻男人见一个漂亮的女生出头涨红了脸,咬牙道:“你们沈家逼死了高强,难道不用道歉么?”
沈荔欢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我们逼死了高强?我们怎么逼的他?”
“你们沈家在商界地位这么高,你们就是仗着自己的地位逼死了他!”
这话一出,大家都安静了下来。绿国的国情便是如此,企业家才是真正的特权阶级,这个潜规则谁人不知。但是潜规则就是潜规则,还没有到招摇过市的地步。
如果沈荔欢承认了这一点,只怕有钱人和普通民众的矛盾会更深刻。
这一刻,正在看直播的人都想知道沈荔欢是如何应对这个指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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