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一样,他这种诡异的平静态度,反而让沈钰竹有种坐立难安的感觉和……久违的兴奋。
苏冉冉去找江羽的消息他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只是当时他在安平市处理相关交接事宜,而江羽又在邻市拍外景,所以根本没空跟着,只能眼睁睁看着苏冉冉大摇大摆来,再大摇大摆走。
等他回来,毫无意外,看见的就是摆满了一桌子的监控,苏冉冉,或者说只要和沈家稍微搭点关系还没有出五服的旁支,都知道他有在家里安装监控的习惯,所以在他的居所里,很少有人不安分,但是相应的,这也给了别人用来离间他们的借口。
除非是脔宠,否则没有哪对情侣,愿意被另一方二十四小时全天监控,并且电话短信全部被监视。
只除了江羽,居然真信了他的皮相,把他当做光风霁月的君子,温润如玉的良人,对于他三番五次恰到好处的救援和巧遇,没有产生半点怀疑不说,甚至和他的感情也随着一次次的救援而更深了。
沈钰竹乐得看他这样,他那份伪装已经久成习惯,他自己有时候都觉得自己是那样的人,江羽这样,他也挺开心的。
而且,他也的确挺喜欢江羽的,难得从骨子里干净的人,如果要在这么多人里面选一个和他一起并肩走下去的,他的确是个好选择。
说到底,爱情这种东西,沈钰竹自己从骨子里就不认同它。
这种肾上腺激素飚升以至对周围同性或者异性产生兴趣的东西,他是非常不屑且轻蔑的,只是这份轻蔑藏得深,所以便总有狂蜂浪蝶往他面前涌。
钟子规三番五次在他面前作死,如果不是因为当初答应他大哥要好好照顾他,沈钰竹早在他第一次作死的时候就把他废了,哪会让他活蹦乱跳这么久,还整出了这么多幺蛾子。
但也仅此而已,他自认为对钟子规已经仁至义尽,所以在廉尘告诉他江羽花了一大笔钱准备搞他的时候,才会无动于衷任他施为。
只是在他绑架江羽后,才把耐心彻底用尽,十分不耐烦地小小的推波助澜了一把,把他扔给了秋棠,让他好好体会了一把被人时刻压着各种收拾调教的感觉。
从浴缸里出来,沈钰竹披上浴衣,随意擦了擦头发就下楼了。
楼下,江羽左手抱着猫,右手拿着碗,猫将大头塞到碗里,大尾巴偶尔摇一摇的,吃得非常开心。
饭桌上他们还和往常一样,谁也没有主动提不远处茶几上的一大堆监控,只是沈钰竹这个位置不怎么样,只要一抬头,就总能看见那堆玩意儿,是以一顿饭下来,总有种……说不出的,怪怪的感觉。
沈大佬毕竟是大佬,他这样的大佬,是永远不会明白,这种感觉,在我们这些凡愚这儿,我们管它叫心虚。
江羽既要上学还要拍戏,在家的时间根本没有多少,第二天天亮就离开了,离开前,他甚至还去厨房给沈钰竹炸了油条煮了豆浆,最后在沈钰竹复杂难明的视线里,提着猫一溜烟走了。
他昨晚拆的这些模样稀奇古怪的监控还全部放在茶几上,什么塑料花,纽扣,甚至还有大钟摆件和一副世界名画,其它监控的模样更是稀奇古怪,小指大小的玩具灰老鼠,天花板上挂着的吊灯,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古董花瓶。
沈钰竹随手将灰老鼠捏在手心里,按了按,灰老鼠双眼登时红光盈盈,“警告,警告,自爆装置——”
沈钰竹当机立断把老鼠尾巴扯了,于是红光消失,老鼠在他手心里扭了两下,嗝屁了。
“有待改进……”这货就这样捏着老鼠跑了。
站在久违的廉家大宅前,憨厚的黑西装小哥哥谨遵廉尘的旨意将他对江羽说的话对沈钰竹又说了一遍。
沈钰竹“……廉尘呢?”
“我们廉总去北极走亲戚去了,”黑西装小哥哥很是恭敬。
沈钰竹笑了,边笑边徒手将人家瓷盘掰成了两半,顺便再笑意盈盈地对黑西装小哥哥说,“告诉你们小白莲儿,我一辈子都记得他这份恩情呢。”
黑衣服“……”不知为何,他背后有点儿发凉,并且想起了当年在南美和野兽共舞的生活。
这天之后,江羽再也没在沈钰竹在家的时候回去过,而且凭借沈钰竹从业多年的经验,他知道家里关于江羽的东西正在一件件减少,但他也只是看着,顺便让人查出了江羽在校门外的新家地址。
两个人就这样,你不说,我不问,各自按照自己的想法和猜测干着自己的事,沈钰衡被迫成为沈钰竹的传声筒,孟叶一天少说要接到自家老大十几条问江羽在干嘛的消息,时间一久,两人就都有些吃不消了。
这天,两人的对手戏刚刚结束,沈钰衡就开始旁敲侧击,“你俩……嗯,什么时候,我是说……”
“沈哥,”江羽看着他,茶褐色的眸子深不见底,“他只是你的堂弟而已,你没必要对他处处这么照顾这么小心。”
沈钰衡“……”
“我们两的事,是我矫情了,但是沈哥,两个人之间总会有些矛盾,这是在所难免的,何况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沈哥,别管了,什么时候让霜姐接受求婚才是正事。”
“你,你说什么?!!!”沈钰衡眼睛一棱,桑音一吊,破音了,“谁踏马——!!”求,求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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