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祁抬了下眼,冷不丁的说,“不让路衍送吗?”
说话声不大,还有点含糊,谢承冬听成了让路衍送,不禁有点失落,但还是道,“余路衍也喝酒了,送不了你。”
他们说话期间,余路衍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钟祁站直了身体,不让谢承冬扶着了,谢承冬自发的认为他是在避嫌,神色有些黯然,果然,钟祁见了余路衍,便露出个很灿烂的笑容来,“改天我们两个再聚聚吧,今天都没和你说上两句话。”
余路衍微笑,“好啊,你能回去吗,我找了代驾。”
钟祁摆摆手,谢承冬很自觉的把肩膀挪过去让钟祁架着了,钟祁半个身子都靠在谢承冬身上,笑笑的说,“不用了,承冬开我车送我就行了。”
“那好,路上小心。”
谢承冬扶着微醺的钟祁往前走,余路衍忽然又叫住了他,“对了,承冬,昨晚我好想落了点东西在你车里了,你有空帮我找找,我再去找你拿。”
谢承冬不疑有他,哦了声说好,便发觉钟祁压在自己身上的力量越重了。
他能发觉钟祁的不悦,只好迅速结束和余路衍的聊天,架着钟祁往外走。
到了车里,谢承冬从随身携带的包里翻出条口香糖递给钟祁,“嚼着吧。”
钟祁撕开塞进嘴里,见谢承冬启动了车子,他眼前有点模糊,只觉得谢承冬也看不清了,突如其来问了句,“你和路衍关系很好?”
谢承冬一怔,因着那件事,到底有些心虚,“没有,我们很久没联系了。”
余路衍的联系方式现在还在他手机的黑名单躺着呢。
钟祁哦了声,“你们怎么遇到的?”
谢承冬发觉钟祁似乎有点不依不饶,随口说道,“我出公司的时候遇见余路衍,他正好顺路......”
他话还未完,就被钟祁打断了,“余路衍的公寓离你公司得一个小时,顺路?”
谢承冬心里咯噔一声,不明白钟祁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他抿紧了唇去看钟祁,钟祁也在深深看着他,因着酒气给他的眼睛蒙上一层雾,谢承冬无法看清他眼神里准确的意思,但钟祁说,“承冬,别在我底下搞小动作,我不喜欢。”
谢承冬渐渐回过味来了,钟祁这是以为自己背着他和余路衍有点什么吗?他不禁苦笑,他确实是在无意中和余路衍有了不可告人的秘密,但钟祁难道真的不知道,自己对他的心意吗......还是说,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谢承冬低低的回,“没有。”
“没有最好,”钟祁闭上了眼,“有点冷,把空调调高点。”
谢承冬照做了,嘴角的苦涩久久不散。
第5章
把钟祁扶进钟家时,钟父钟厚听见声音,从卧室出来,正见到了谢承冬。
谢承冬对于钟厚向来都是感激和敬重的,喊了声叔叔,便把钟祁往楼上扶。
“怎么喝成这样?”
钟祁懒得回答,谢承冬说,“有个朋友回国,大家高兴。”
钟厚哼了声,“满身酒气的,这么晚了,留下来睡吧。”
时间已经走过十二点,谢承冬要回家确实不方便,就没有拒绝,这才是扶着钟祁进了屋。
开了灯,把钟祁弄到床上去躺着,钟祁已经半睡过去,洗澡是不大可能了,谢承冬只好进屋找了毛巾沾湿给钟祁擦拭,钟祁闭着眼有些难受的样子,他帮钟祁擦了脸,轻声询问道,“会不会很不舒服,要不要我倒杯水过来?”
钟祁张了张唇,谢承冬没听见声音,弯腰凑近了去听,这是,钟祁却忽然伸手揽住了谢承冬的腰,谢承冬身子一僵,听见钟祁用沙哑的声音命令道,“帮我把衣服脱了,热。”
谢承冬呼吸有点乱,放在腰上的手仿佛是块烙铁,即使隔着两层衣服也烫得他的皮肉生疼,他喉结滚动一下,将钟祁的手从腰上拉下来,深吸了两口气才开始给钟祁脱衣服,其实他不是没做过这种事,大学的时候,钟祁夜生活十分丰富,不住校,喝得醉了,大部分时候就是谢承冬过去善后的。
他就跟个随叫随到的阿拉丁神灯一样,只要钟祁有需求,他就从神灯里探出头来,满足钟祁提出的一切要求。
钟祁喝了酒倒是不闹,很配合的让谢承冬脱了外套,谢承冬怕他不舒服,想替他把皮带解了,刚把皮带抽出来,他的手腕就被紧紧握住了,钟祁的手好热,被他触碰到的一小块皮肤都要沸腾起来似的,谢承冬呼吸停滞,去看钟祁,钟祁已经睁开了眼,眼里水雾雾的一片——钟祁长得很漂亮,是那种雌雄莫辨的漂亮,就像是一块精心制作出来的甜点,令人陷入他的甜腻。他有一双多情的桃花眼,稍稍含了点情意看着人,就能让人死心塌地。
谢承冬就是在这双眼睛里逐渐迷失自我的。
“怎,怎么了?”谢承冬结巴。
钟祁看着他,露出个醉醺醺的笑容,哑声说,“你对我真好。”
他说着,真是累极了,松开了抓着谢承冬的手,闭上眼睛,又熟熟睡了过去。
谢承冬的一颗心砰砰砰跳个不停,剧烈的跳动后是荒芜的平地,他无奈的想,除了对钟祁好,他也给不起什么了。
余路衍说落东西在谢承冬的车里了,但谢承冬回去仔仔细细找了一遍,什么都没有发现,他想了想,把余路衍的联系方式又拉回白名单,继而给余路衍发信息,“我找过了,车里没有你的东西,是不是落在其他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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