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下的命令?
是的。
还有什么?萨曼达问。
你得和布安森谈谈,他答道,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该告诉你的。
你陷进麻烦里了,对吗?
是的。
我很抱歉把你拉进这整个一团糟里,她说,有什么我可以做的么?
聂鲁达坐在桌边,打开一盏灯,向后靠在椅背里,最后看着萨曼达。她穿了一件白色纯棉裤子和天蓝色上衣。她的红发束起来置于脑后。
去和布安森谈并且远离中央族类,聂鲁达回答,就是这样。你能做到的,对不对?
对,但是其他人怎么看待这件事?
别担心他们,聂鲁达回答,15的决定--尽管不是每次都能被理解--但还是值得尊重的。
可是我又返回计划,大家不会恨我吗?
不,当然不会,聂鲁达答道,你是一个遥视员...一个专家。这个计划中的每个人都知道你和ETC遗址的创造者有些特殊联系,所以别担心这个。
好吧,她轻声说,那我们怎么能确定地知道是中央族类创建了ETC遗址呢?
聂鲁达能感觉到他的头脑正被某些内在的波浪摇摆着。他感到一股无形的潮汐把他越来越远地拖离海滨的安全。在这点上请相信我,去和布安森谈就好。
他从笔记本中抽出一张纸,开始写道:
你接下来的两星期将处在膜层5的监控下。不能和你探讨这些问题--办公室装了窃听器--他们正在窃听,抱歉。
他把便条递给萨曼达,她很快读着。当她意识到自己正处于严重的处境时,不安的面容浮现在脸上。
那好吧,她说道,我会和布安森说的。谢谢你所有的帮助。
别客气。
萨曼达站了起来。我要和你谈谈,她用嘴形悄声地告诉聂鲁达。
聂鲁达摇摇头。回头见,萨曼达。
再次感谢。她说。
她沮丧地离开办公室,因为丧失了自由,但是却又满足于自己能够继续在计划中并且保留住了记忆,像之前那样。
* * * *
一阵砸门声吵醒了聂鲁达。他看了看床头的闹钟,不能肯定自己仍在梦里还是已经醒了。现在刚过凌晨1点,闹钟的荧光表盘让他确定自己是在现实里。他的直觉敏捷起来,试着去感觉门外是谁。
他快速穿上浴衣,跋涉到楼下前门,看到一个身影在等着他。我听见了,萨曼达,他抱怨着,给我几秒钟把安全系统关上。
聂鲁达按了几个按钮。门开了,露出萨曼达发狂般的脸。她的眼圈红通通的,看起来哭过。怎么了?他问道,伸出胳膊邀请她进来。
像花光了钱的穷人一样,她搂住聂鲁达开始哭起来。聂鲁达静静地站着,尽可能试着去安抚她,眼睛同时还瞄着大街和附近是不是有旁观的人。一切看上去很安静,于是他感到安全了,就继续站在门口,抚慰着她控制不住的抽泣。
请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对不起...我...我很抱歉像这样闯了进来...她松开手,走向起居室的一把椅子,我能不能坐一下?
当然可以,他说,我给你拿点什么?
要不拿一张面巾纸...两张吧。
没问题,稍等一下。
聂鲁达走进厨房,从纸巾盒中抽出几张面巾纸,又倒了一杯水。他回到起居室的时候,萨曼达正坐在椅子里,盯着天花板看,泪水顺着面颊流了下来。
怎么了?聂鲁达问道,把纸巾递给她,把水放在她椅子面前的咖啡桌上。
谢谢,她吸了吸鼻子说道,今天晚上我来了一个客人。
是谁啊?聂鲁达问,这个消息像一剂咖啡因一样把他震醒了。
告诉你之前,嗯...你家的窃听器--我是说,我们能谈吗?
是的我们可以在这里谈。他们已经知道你在这儿了。
即使在你家里,EITS也能窃听到我们的对话么?
它能窃听到你的,不是我的。
你是说对我的植入和你不同?她问道。
我的植入是19年前安装上的,那是在我们有了BP共振播放技术之前的事了。
又是,麻烦在我。她的脸看起来极为哀伤,那么,他们只能听到我这一边的谈话吗?
他点点头,我们没事,萨曼达,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在开始你的故事之前,让我快点换些衣服,再拿些咖啡来。行吗?
嗯,那很好。也可以给我时间镇定一下。
聂鲁达沏了些新咖啡,并换上一套牛仔裤、白羊毛衫,迅速戴上他的劳力士。他用冷水泼了把脸,梳理了头发。5分钟以后,他招待着咖啡过来了。这本来是脱因咖啡,所以别担心,他边说边递给萨曼达一杯。
本来是脱因咖啡?你的意思是,这是普通咖啡,对吗?她强颜欢笑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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