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如果可能,现在就开始。我们需要几个短暂的过程让她适应,使她不拘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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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鲍迪转过身,一只手作喇叭,喊道,瓦塔!
就像打开玩偶箱一样,一个约14岁的瘦男孩从隔壁房间窜出来。他弯着腰跑向鲍迪,在他面前单膝跪下。鲍迪用波利尼西亚语讲着,讲话的韵律让马克以为他是在背诵一首长诗。足有1分钟,叫瓦塔的男孩一直在低头倾听,最后低声说了一句听命的话,站直身子,向墙的方向退去。
鲍迪又转向马克。是个聪明小子,我侄子的儿子,他会记住的,他将向特呼拉解释清楚,她自己会作出判断。现在他要带你到她那儿。她是住这儿的,但觉得太拥挤,便甜言蜜语地从我这儿哄去了她自己的地方。我对兄长的女儿毫无办法,她总是有法对付我。我挥了挥青筋暴露的手表示结束。你可以去她那儿,那个小子会领你去。
马克站起身。我无比感激。
如果今天或以后她不合作,回来找我,我会给你另找一个。
谢谢你,陛下。
男孩打开门,马克跨出去,走进太阳地里,那男孩一跳就跳到了他前面,为他带路。第一次,马克引到了村子的最尽头。同昨天上午午饭前一样,场地上很空旷,一群光腚孩子在溪中嬉闹,两位老妇端着盛满水果的碗在荫凉里踽踽行走,3个男人扛着甘蔗艰难地走过木桥。
靠近那座巨大的共济社棚屋时,男孩突然拐向左边,过了一座桥,招手让马克跟上。他先窜向那排大草房,上了一个台阶向隐在石壁下更深处的第二排住房走去。
他站在一座窄草房的门前等着,马克走近后,他说,特呼拉在这儿,你别动,我去传达鲍迪的话。
好的。
他敲了敲藤条门,将耳朵放在上面,听到一个隐约的女人声音,高兴地向马克点点头,钻了进去。
马克在太阳底下等候,猜度着男孩受命告诉她些什么,她会说些什么。让特呼拉当知情人的主意只是一时心血来潮,一时冲动作出的决定。作为一个人类学者,他的行动似乎太匆忙。她也许太年轻,太肤浅,不会提供什么有价值的情况。按理说,他应当多打听打听,多花点功夫,多见一些可能的知情人,直到发现那个够格的人物;也许是一个同部落不一致的人物;有主见,喜欢说话的人物。按理讲,他还应该找个男的,最好是同他年纪相仿。同一个男人,友好关系更容易建立。同一个女人,这么年轻的女人,关系就比较难建立,因为女人往往不对男人讲心里话。然而,特呼拉昨晚相当坦白,太坦白了。回想她那短短的讲话,他现在肯定她是夸大其辞了。一句话,她有一种过度的空虚和某种不诚实,这使她更不像一个可靠的知情人。那么,他为什要她?而且毫不迟疑?他根本就没考虑作为一名人类学者的角色,他所关心的只是作为男人的角色,这是他的背叛,第一次造反,是反艾德莱、反玛蒂、反克莱尔。
他看到男孩满面春风地走出来。
她说行,她非常高兴帮忙,瓦塔说。
好,谢谢你。
她说等一等,一会就来,我要告诉头人。
男孩告别匆匆而去,一会便消失在下面的草房后面了。马克仍然盯着男孩的去向出神,他感到心情很舒畅。他正按自己的方式行事,想到连笔记本和铅笔都没带不禁心里好笑。他不知道向这个女孩问些什么,而确实又有许多事情该问。他对她的道德,处理同男人的关系,以及昨晚吹嘘的勇敢很感好奇。在白天,没了卡瓦酒和棕榈汁的作用,她还会那么坦率吗?
他身后的那扇门吱吜打开,又嘭地关上,他应声转过身,她正向他走来。他吃了一惊,他已经完全忘了她的美貌,他也忘了土著妇女如何穿戴。她什么也没穿,没有遮盖,没有装饰,除了夺人心魄的短草裙在大腿根上拍打外,什么都没穿。见到她这个样子就像看到一个芭蕾舞演员在舞台上穿着短裙或高高张起的舞裙,上身没穿乳罩,下身未穿紧身裤一样。他拼命想不看她的双乳在走动时轻轻颤抖,但他无法摆脱。
你好,她说。我不知道你们中谁在等我,现在看到了,是一个不相信我们的爱情的人。
这不是我昨晚所说的准确意思。
没什么两样,她说。我叔叔希望我回答你的问题。
如果你愿意的话,马克生硬地说。
她耸了耸肩,显得很不在乎。我对此不置可否我只想让叔叔高兴。她的目光同马克相遇,她问道,对我说的事你将如何处理?你将告诉许多美国人特呼拉对你讲的什么吗?
成千上万的人,他们将在我的;在海登博士的书中读到你,当书出版时,我将让拉斯马森船长捎一本给你。
别烦人,她说。我不能阅读。只有少数几个能读;鲍迪、曼奴,他是老师,某些学生;和汤姆,他有一大堆书。真是浪费,我认为学习阅读是浪费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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