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任索哪敢硬着反抗,这事本来就是他的错,现在别说东承灵只是向他索取,哪怕东承灵在他身上试验空间切割,他也得认了,只求留个肢体以便断肢重接。
而最重要的是,任索在东承灵这份强势的爱恋里沉沦了。原本以为是温柔软萌小猫咪的东承灵忽然强势狂野起来,任索哪里顶得住,不多时就积极回应起来。
等他们两个稍微分开一点,都霞飞双颊气喘吁吁地喘息起来。
任索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赫然躺在草地上,东承灵衣衫不整地压在他身上,脸蛋红扑扑,表情有一点点羞涩和不好意思,但清澈透明的大眼睛却依然紧紧盯着任索,看得任索心里兵荒马乱的。
他环视一周,发现他们两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到树林深处,周围一点人都没有,这几天没下雨,地上的草坪比较干爽,泥土也很松软,空气很清新,躺下来很舒服。
任索不禁有点慌——他居然以一个男人的立场感到慌了。
“是不是……该回去了?时间好像已经过了。”任索试图坐起来,然而被东承灵手掌一压,他全身力气都发不出来。
“不急,我说十分钟是骗你的。”东承灵戳了戳他的灵气坐标项链,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唇角的水迹,轻声说道:“我们还有一点时间。”
任索哭笑不得:“我以为你对这种亲热不太感兴趣……”
“以前是不感兴趣,但我对很多东西都不感兴趣,哪怕那些东西再有意思,因为我知道那些短暂的快感不值得我留恋。那些无聊的愉悦,对我来说,只是消耗我时间的毒药。”
“那我岂不也是毒药?”任索一边说,一边心想这样不是办法,抱住东承灵的手便不安分起来,试图激活东承灵的‘羞涩与矜持’来中止这段战役。
现在局势完全是东承灵主导,他太被动了,而且还能顺手吃点豆腐,顺手。
东承灵轻轻一笑,柔情似水的眼睛瞥了任索一眼,眼里露出一抹羞意,但身体却依然软绵绵地压在任索身上,语气平静又庄重地说道:
“你是我唯一甘之如殆的毒药。”
任索身体一僵,东承灵这样一本正经地说情话,简直如同堂堂正正的十万雄师,围剿他心里兵荒马乱的乌合之众。
“承灵……”任索深吸一口气,搂紧了东承灵,想起乔木依、古月言和露娜,情深意浓地说道:“除了月色和雪色,你是人间第三种绝色。”
“小乔和小言还真是帮我调教出一个好老公。”
东承灵脸上看不出生气,直言不讳地说出自己的心理感受:“不过,我的使用体验确实很好。之前我对男女亲热的看法,的确是有所偏见,现在要改正回来。”
“而且,我得将我应得的份额拿回来。”
任索愣了一下,他看见东承灵往口袋里掏了掏拿出一枚牛奶糖——这种糖他家里也有,过年用来招呼客人用的。
东承灵撕开包装拿出乳白色的糖丸,将包装放回口袋里。本来她好像打算自己吃的,但她看了看任索,问道:“你要吃吗?”
“哦,谢谢……啊。”
这颗糖是硬糖,需要咀嚼好一会才会软化,除了牛奶味以外,里面还有花生仁。任索不太喜欢甜味零食,总感觉会蛀牙,又或者他小时候吃辣条吃太多导致彻底扭曲了他的甜辣嗜好。
不过承灵怎么突然喂我吃糖……嗯?
原来不是只给我吃的啊。
软化的牛奶糖开始在两个地方打转,时而化为珍珠躲在一边滚来滚去,时而化为帆船惊涛骇浪翻云覆雨。
东承灵之前花了七个月成为任索的妻子,现在花了七分钟成为任索的爱人。
东承灵之前用那么缓慢的节奏来拉近她与任索的关系,一方面是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谈恋爱,另一方面是她觉得这就是恋爱了。
世间情动,不过是盛夏白瓷梅子汤,碎冰撞壁叮咚响。东承灵觉得这样平静的生活,两人像是大海里两片平行但互相依靠共游的孤舟,就很好了,所以她才优哉游哉地维持关系。
之前乔木依忽然加入战场,东承灵虽然有点在意,但仅仅如此——源于自己从小到大培养出来的自信,以及任索实在太钢铁了,东承灵相信他无论如何最后都一定会喜欢自己的。
虽然预期目标是达到了,但结果有些偏差,任索居然没像书里那样‘一生一世一双人’,反而变成‘喜欢你,还有大家’。
但东承灵不是怨天尤人的性格,既然有困难那就解决困难。而任索从月之暗面醒来的这一个月里,她早想想得明明白了。
因此东承灵也稍微改变一下——主要是任索都跟别人这样那样了,她必须也要这样那样。
她很确信,是她先来的,是她先爱的。之前可以既往不咎,但从今往后的一切体验都应该是她的。
而且,东承灵的确很享受向任索索取。任索也头一次见识到,平时恬淡冷漠的东承灵的另一面。
在东承灵知道修炼是一桩能满足她身心快乐的美事后,她就能断舍离一切凡庸琐事,全力以赴倾尽有限的时间来高效率地修炼。而每一次增进,都能让东承灵感到满足,燃起动力。
现在,东承灵知道另一桩同样能让她感到快乐满足,并且会让她燃起生活动力的美事。
“待我撕开半里这晨昏的乾坤,三尺青光轮转洗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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