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步繁霜回头,看了一眼风琼野,笑的十分开心:“至于风公子么……我对你的故事很感兴趣,你要跟我走么?”
风琼野动了动喉结,小心翼翼道:“和你们走或不走,有什么区别么?”
“你若是不走,我便在此处严刑拷打,问出一切我想知道的,随后杀了你。”步繁霜悠然道,“你若和我们走,那自然不同,我至少能保证你不死。”
风琼野嘴角抽了抽:“我感觉差别不大,听起来和你们走了也一样要倒霉。”
说罢他转过头,也不再管风琼野,只托着腮,笑吟吟对凌让谨道:“你可要收下这个徒弟?若你收下他,我可看在你的面子上,对他稍微好一些。”
这思维跳跃的让人怀疑他确实如传闻所言,是个疯子。
风琼野刚想张嘴,步繁霜却好似背后长了眼睛,背对着他随手一弹,风琼野便说不出话来,只能呜呜看着凌让谨,那眼神颇像是凌让谨养的小狗。
凌让谨在心里叹了口气,抬手放在步繁霜的手上:“他以后是眠月谷少谷主了。”
步繁霜笑眯眯又一弹指,风琼野嗓子一松,随即手脚并用爬起来躲在角落,怂得也颇有凌让谨养的狗子模样。
凌让谨笑了一下:“你原本身体那人,轻狂无礼,偏刚愎自用。相比之下,你倒是可爱许多。”
“多,多谢师尊夸奖?”风琼野瑟瑟发抖,“那我是不是该叫魔尊师父啊?”
“随便你。”凌让谨对着步繁霜伸出手,“劳烦魔尊扶我一把。”
步繁霜笑道:“好说。”随即将人轻轻松松打横抱起,“你那些鸟兽要带走吗?”
“都多少开了灵智,就此放生了罢。”凌让谨躺在魔尊怀里垂着眸子,“若是带去孤山,怕是会走火入魔。”
“好说。”步繁霜轻轻松松抱着和他身高一般的男子,“你清减不少。”
凌让谨笑道:“日子确实有些难过。”
步繁霜抱着凌让谨大步流星往外走,马上要出门的时候,给了风琼野一个眼神:“徒儿,还不跟上?”
风琼野只好苦哈哈跟着走,刚走到院子门口,就看见两辆马车停在门前。
比较新奇的是,每匹马脚下都有一柄飞剑。那缺了大德的魔尊见了,回头展颜一笑:“徒儿啊,我孤山的马都比你会御剑。”
凌让谨轻咳一声:“他本非此道中人。”
步繁霜奇道:“你这师尊也未免太称职,这就有师徒之情了?”
凌让谨却淡淡道:“虽外貌看上去年纪相近,但你我终究是长辈。”
步繁霜居然也没反驳,只是抱着凌让谨上了第一辆车,风琼野很有眼力见地上了后面那辆。一路上风驰电掣,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他们便从昆仑到了孤山。
这孤山非西湖孤山。此处当真是孤零零一座山峰,高耸入云。一眼望去不是云雾缭绕就是松柏常青,倒不像是魔修的地盘,更像是道修所在。
那山上的建筑亦如此,白墙青瓦,一派风流气度。只是当孤山的人出来之后,便让人意识到,这里确实是魔修门派。
风琼野被那群魔修打量地战战兢兢,凌让谨却十分悠然,就那么理直气壮呆在人家教主怀里,颇有些恃宠而骄的意思。不过也是他长得,要不然实着有些辣眼睛。
风琼野跟着走到一半就听见步繁霜一声令下,随即就被两个身形妖娆的美女姐姐娇笑着拉走,随即被送到一间宫殿中,陈设一应俱全,都是好东西,只是大门一锁,他想逃也逃不出去。
凌让谨看着刚收的便宜徒弟被带走,眼中淡淡的没什么情绪。步繁霜大庭广众之下公然咬了咬他的耳垂,亲昵问道:“怕我杀他?”
“你不会。”凌让谨收回眼神。
“但是你这么护着这些后辈,我很不开心。”步繁霜的情绪瞬间变了,言语间带上杀意,“从以前到现在,你都很维护这些人,你可知道,许多宗派的掌门或是师尊,最后都被徒弟得了手?”
“繁霜。”凌让谨不怒发笑,他抬手揉了揉步繁霜的头发,“你这飞醋吃的莫名,莫说徒弟不喜欢男人,就算喜欢,还有应苍山那位,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若不喜欢他,为何还要我收下他?”
步繁霜被他一摸,杀气倒是淡了下来,只没答话,而是深深看他一眼,随即抱着他回了自己的寝宫。
魔修么,重欲念。步繁霜倒没什么别的执念,遇见凌让谨之前,无论男人女人都不近身,唯有练剑打架是最爱。只是虽然魔尊是个老光棍,下属也不敢让他憋憋屈屈睡小床,再说偌大的寝室配个小床也不好看。
于是那挂着上等丝绸幔帐的大床就便宜了凌让谨,这床三个人睡都绰绰有余。他翻个身都未必能翻进步繁霜的怀里。
步繁霜像是放瓷器一样把他轻轻放在床上,凌让谨自己褪了鞋袜外衣,修道之人不染纤尘,自是没什么脏的,只是凌让谨养成了习惯,上床睡觉非得还另一套里衣不可。
他们临时起意走的匆忙,除了随身带着的扇子,凌让谨的衣物一概没拿,他便抬起头,眼中满是温润笑意:“繁霜,可否借我一套干净的里衣?”
步繁霜挑眉:“我只会给你我穿过的。”
“好啊。”凌让谨慢条斯理地脱衣服,“麻烦拿件棉的。”
步繁霜二话不说,从柜子扯出一件黑色里衣,递给凌让谨,凌让谨也不避着他,换好之后直接躺下,那黑色里衣越发衬的他肤白貌美。步繁霜走上前,坐在床沿上,单手撑在凌让谨耳侧,另一只手则慢慢抚上凌让谨的脸:“养了两百年,嘴唇都没有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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