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得先把阿雁身上脏了的纱布条拆了。
易疏寒站起身凑到迟君落身_前,仔仔细细打量着,寻找纱布条的头头。
迟君落略有些紧张的屏住呼吸。女主大人离她太近了!明明都是女生,她怎么会有这种情绪?好像自己的心,自己的情绪,都被这个女主大人所牵动。
感受到女主大人身_上传来的淡淡的清香,迟君落微微向后仰了一下,这个距离太过亲密了。
哪想易疏寒伸出左手一把薅住迟君落的肩膀,右手向她背后探去,“别动,”易疏寒找到了纱布条打结的头头,她左脚撑着地面,右脚跪在迟君落身旁的床_上,脑袋越过迟君落的肩膀,盯着那个结,右手纤细的手指努力解着那个被系的有些紧的结扣。
迟君落战术后仰失败,女主是靠的越发的近了,甚至整个人杵在了自己身上。
……女主大人是忘了自己身_上一堆伤了吗?她好重啊…
…
任由女主大人在纱布条上动_来动_去,迟君落突然想到原来世界里很火的一句话:你要是被绑架了,就眨眨眼睛。
她觉得有趣,就眨了眨眼睛。虽然没有人看得见就是了。
废了老鼻子的力气,易疏寒终于把那个紧_的要命的结解开了。
她扯着纱布条的头头,小心翼翼地把纱布条一点一点从迟君落身上绕开。
纱布条□□涸的血液粘在一起,然后粘在皮肤和伤口上,虽然迟君落没有出声,但是易疏寒很敏锐的察觉到手_下的身_子条件反射的微微抖了一下。
易疏寒一边拆纱布条一边心痛,动作也刻意的温柔下来。
除了拆绷带发出的淅淅索索的声音,卧房里安静至极。
终于拆到了最后一层,长长的纱布条散落在地上,最后一层纱布条已经和血肉合二为一,稍不注意一扯,勉强被血小板糊住的伤口势必又要裂开。
易疏寒干脆脱了鞋麻利的上_了_床,跪坐在迟君落身后,一点一点揭开纱布。
虽然她就已经足够小心,但还是免不了让伤口崩开。
等拆完所有绷带,迟君落受了伤的身_体完完全全展示在了易疏寒的眼前。
背上血淋淋的,有几块比较大的伤口,像是缺了一块肉一般,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利器划过的伤口,还有一些陈年旧伤,应该是前些年执行任务时候留下的。
迟君落的左手臂上也是长长短短的各种伤痕,包括她的左手腕上,也好像遭受了重创,皮肤一片血肉模糊,根本看不清原本的模样了,易疏寒自然也没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东西。
这时候也容不得她想些有的没的,易疏寒知道这样大面积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是非常危险的,现在她要做的是帮阿雁清理这些伤口。
伤口面积太大,她有些迟疑,迟君落率先站起身,背对着易疏寒道,“在这里清理伤口会把床弄脏的,我们去浴室吧。”
易疏寒下了床,赞同的点点头,随即又想起这样阿雁看不见,于是连忙“嗯”了几声,表示赞同。
迟君落走到浴室坐在浴缸边上,易疏寒提着箱子又转战到了卧房里的浴室,进门就看见迟君落背对着门口,在浴缸边上坐的笔挺。
这样拘谨又害羞的阿雁,易疏寒可没见过。
箱子放在浴缸边上,易疏寒正要纠结怎么清理伤口时,就看见迟君落扭头伸手扒拉了两下药箱,从里面扒拉出一瓶透明的液体。药瓶上的外国文字易疏寒看不懂,但是显然迟君落是认得的。
两个多月的特训课让易疏寒非常的信任她。于是她抓起药瓶,麻利的打开,就听见迟君落在前面指导,“直接淋到伤口上,然后用干净的棉球擦拭。”
透明的液体看起來安安静静,但是刚一和血液伤口接触,就发出了细微的声响,伤口处也在液体的浸泡下不停地冒起了白色的细小的小泡泡。
易疏寒皱着眉。这个药水看起來就疼!
用了一堆干净的棉团把背后乱七八糟的血迹都清理干净,伤口也在药水作用下迅速的止了血。虽然依旧看起來可怕,但是比之前好太多了。
紧接着就是左手臂和手腕上的伤口了。
或许手臂手腕上的痛觉神经更为敏感一些,这次药水淋上去,明显能看见迟君落的手臂在颤抖。
易疏寒默默深吸了一口气,用棉团开始清理血污。
最后清理手腕时,易疏寒总觉得哪里不对,“阿雁,你怎么手腕也被伤到了?”
“啊……”迟君落微微一愣,“我伸手挡了一下弹片,不然可能就毁容了。哈哈。”
迟君落强行解释了一波,配上两声尴尬的笑,企图缓和气氛,可惜易疏寒此刻心情正是不佳,没有心情搭理这个不爱惜自己身体的家伙的玩笑。
迟君落见易疏寒不搭腔,抬手摸了摸鼻子,看到伤口都清理了一遍后,她又在医药箱里翻了翻,找出了一盒屎黄色的膏药。
易疏寒打开膏药盒子,就被熏得变了脸色。
“这个膏药一坨一坨的敷在伤口上就行了。”
易疏寒用手指扣起一团,轻轻地糊在迟君落伤口上,抹匀,再扣起一团,再糊上去,抹匀。
然后迟君落身_上就七七八八的糊了一堆屎黄色。
现在只要用新的纱布条再把伤口缠住就好了。
等一切大功告成,易疏寒累出了一身汗。她坐在迟君落身边休息着,然后看见迟君落又从医疗箱里刨出了一支十毫升的针管,还有一瓶小小的玻璃瓶装着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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