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别前,少年侯万兴知道了眼前这个让他崇敬万分的青年,正是龙国另一大党派,秘党,的首领,周华。
侯万兴眼神坚定的看着比他高出一个头的青年首领,想要加入秘党,追随周华重振龙国的步伐,原以为他会应下,却不想,青年首领只是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目光看着远方大海上方的星空,说,“你还小,不明白这会是一个多么重要的决定。”
侯万兴不懂,他想追随谁,自然谁也拦不住,他爹也不行的。
青年看着他倔强的充满光亮的双眼,叹了口气,“你现在还是太脆弱了。”
侯万兴很久都没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直到他后来身不由己,被新政府安排到了华平城时,才渐渐明白当时青年说的那句话的含义。
少年侯万兴想要和青年闹别扭,可是船坞已近在眼前,他们不得不面临即将到来的分别。
三天的相处,或许是侯万兴这一辈子最开心的日子了。
下船前,青年领着侯万兴进了他的船房,房间里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一张单人铁床,一张固定在墙角的桌子,还有床头的几本书,暖色的灯光微微摇晃。
青年首领从桌子上的绒布上拿起一块青玉。
半个巴掌大的青玉透着浓翠的绿意,军阀世家见过不少珠玉的侯万兴自然能看出这块玉的非凡之处。
这块玉定然价格不菲稀有珍贵。
玉面上是一个繁体的“侯”字,犀利的笔锋和精细的雕刻可以看出刻字之人的沉稳大气。
侯万兴一脸茫然的接过这块青玉,拇指摩挲着玉面上阴刻的侯字,他抬起头,这么贵重的东西他怎么能平白无故的收下?
青年好似看透了他的想法,“这是秘党的信物。”
少年眼里闪过惊讶,不是不让他加入秘党的吗?
青年嘴角勾出一丝笑意,待你长大了,还想加入秘党的话,这便是信物。
青年从腰间解下自己玉佩上精致的暗褐色流苏穿过青玉孔洞,牢牢的系在了青玉上。
青年又交代了几句话,就拍拍侯万兴的肩膀率先出了舱,外面已经乔装打扮好的船员们,或者说,秘党的组织成员们,小心地护好了青年首领,依次下了船,消失在夜色里,另外有两个秘党成员在过了半个小时后,才护着侯万兴离开这艘航船,侯万兴回头看了一眼,就随着秘党匆匆离开了港口。
流苏被解下放在一旁,玉面上穿绳的孔洞里借着光,能清晰的看到一排精心雕琢的英文,Chris Zhou。
侯万兴看着几个不认识的字符,下定决心,在繁重的功课里多加一门外语的学习。至于他消失的这几天,因为侯老爷子有事外出,竟然没有人注意到。两天后,侯老爷子归来,看见正在刻苦用功的儿子,满意的点点头,看来他不在家的日子里,儿子也没有玩物丧志。
就这样,谁也没有想到,军事重城,战争一线城市,华平城城防军统帅,龙国几大富商之一的侯万兴,表面上是新政府的傀儡,实际上,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秘党份子!
而平日里财阀军长富贵人家都喜欢去的万兴酒楼,就是当今被新政府大力打压的秘党的根据地!
侯万兴用实力诠释了,什么叫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新政府自以为秘党已经被打压的抱头鼠窜,永远躲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却怎么也不可能想到,新政府眼中的红人,可就是秘党里数一数二的组织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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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君落与易疏寒分开后,就寻着记忆里的路线朝着秘党据点去了。
不过半个小时,迟君落就从侧面小门进了万兴酒楼。
侧门和后门是万兴酒楼留给小厮和厨子的通道,每日进进出出的人多了,也没有人会去在意,毕竟凡是有点权势的头子都喜欢安插点探子从后面进去,只要给守门的小厮塞点票子,小厮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迟君落从侧面进去了,拐了几个弯就消失在酒楼里,后面跟着的易疏寒给小厮塞了点钱,就窜了进去,可惜每每跟到这,她就找不到学姐人了。
易疏寒懊恼的跺了跺脚,回到酒楼正厅,小厮招呼着易疏寒去了3楼的小包房,为易疏寒斟了上好的茶水,又听这位大小姐点了两个小菜,就贴心的关好了门,去厨房交单了。
易疏寒微微撑开窗,百无聊赖的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心底划过一丝落寞。
她好像一直在等着一个人,来填满她内心的孤独和不安。
另一边,迟君落顺着后厨背面的一个暗阁来到了万兴酒楼的顶楼,五楼。
五楼是顶级歌舞宴会厅和顶级的包房,能订下五楼的人非富即贵。又有谁会想到,被一再打压的秘党据点,就在这奢华的顶级酒楼里?
一脸温柔笑意的侍者毫不意外的看着出现在走廊尽头的迟君落,微微福了福身子,也不开口讲话,就转身领着迟君落进了一个包房。
迟君落进了包房,领路的侍者将门轻轻阖上,转身离去。
侍者来到不远处一间小包房,在墙上拨弄几下,墙面打开,他走进了一个独立的小房间,他拿起电铃,拨了几下,接通。
“今天北雁来了。小太阳那边什么情况?”
电铃那头传来了一个粗糙的声音,“小家伙和之前一样,现在在老地方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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