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实在是忍不住,他俯下唇,在她的脸颊上、耳朵上一路温柔绵长地吻着,最后停在了她的颌角,放低了声哄着:“朕会很快回来。”
岳弯弯的眼中宛如蒙着水汽,撒娇起来:“聿哥哥,人家没力气了,这是为什么?”
被这么问,元聿忽然一阵头痛。
她当然没力气了,方才虎虎生风地吃他之时,力气像是使不完的。
他现在腰部都有些不适。
然而当然不能说。
见她又来挑逗自己喉结,元聿竟生生往后缩了一下,知道纵欲过度终是于身有害,不妨先就晾着皇后,晚些再来,便假意道有人在含元殿等着自己,便匆匆起身套履而去。
只留下岳弯弯一个人,眨着水汽朦胧的杏眼,憋闷而煎熬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气馁不已。
元聿的脚步越来越快,也不知是哪里岔了气,到了最后,腰腹处又隐隐作痛起来,好不容易回了含元殿,便坐上了龙椅,一动不动地仰靠着宛如睡去了。
回想起中桃花骨时,那时也极是难熬,但浑身精力充沛,根本不需要岳弯弯撩拨,他十二个时辰都想同她待在一处,不停地与她……
那时已是对她心存仁慈,但还是好几次将她弄哭,如今,大概是恶人自有恶人磨,桃花骨反噬到了自己身上。
他今日说错了,不该江瓒吃,等江瓒有了妻子,该他夫人吃!
这催命的劳什子得子丸,荒谬至极。
元聿想起都觉好笑,自己一贯冷静沉稳自持,竟然会相信了这种东西,莫非是江瓒那个小门童对他用了激将法,而他中了计了?
还真是义无反顾,坑了自己大大的一把。
元聿所说的,含元殿积压的折章是真的,明日一早还有朝会,当朝宣布建设行止馆的事宜,此事交由工部去办作为合适,男人的学馆与女人的,还是要稍有不同,寝居布置等,都需要费些心思。
待到后日,冷青檀便能回门了,她入宫之际,他还有些事宜需要交代。
第一批招的女学生,招谁,从何处招,需要摸底与否,底线设立在哪道坎,培养的期许是甚么,都要明确。
全权交给冷青檀,她一人怕是左支右绌,加上现在那些贡生学子,都还不能完全服气,要冷青檀进入书斋,成为博士,兼太子少傅,这一步跨得是有些大。
原本元聿还想过,若是青鸾再大一些,到了启蒙的年纪,将她送到书斋学习明经治事,这是最好的。有皇室公主为表率,便不愁招揽不到天下人才了。况本朝公主都享有封地,食邑万户,青鸾将来动身前往信阳,便是一方之主,她若有才有能,一方安定,将为天子莫大幸事。
可惜,就是小了点儿,才刚学着走路呢。
积压已久的折章,让英明神武的陛下处理了一个时辰,便已差不多了,他嫌口干舌燥,着人取了一盏清露。
郑保还没进殿,便传来了一道拉长的呼声,说是皇后娘娘来了,元聿心头咯噔一下,差点儿便摔落了手中的笔,看向殿外,只见岳弯弯已经进来,她身后跟着的清毓捧着一只砂锅,两人一前一后,岳弯弯明眸善睐,笑靥如花。
“陛下,弯弯给你带来了补汤。”
郑保的脚还停在门槛外,于此,识时务地不再往里迈进了,他退了出去。
汤被搁在了元聿的案头,还汩汩地冒着热雾,甫一放下,一路端着汤碗的清毓便退了出去,其识时务的好品质大概是郑保教的,简直如出一辙,元聿的眉梢耸了两下,岳弯弯素手揭开了盖儿,一股扑面的的药膳味道直冲口鼻。
她朝他介绍:“我特意问了厨房的,在给你准备的山鸡里加了老山参、苁蓉、鹿茸、枸杞、牛骨髓、冬虫夏草,好多好多,御厨房都说这是最滋补壮阳的。”
元聿一愣。
她的红唇偏偏不饶,又接着道:“聿哥哥,我知道……”
元聿突然拽住了岳弯弯,将她抱入了自己的怀里,义正言辞地告诉她:“弯弯,我可以。”
“嗯?”
元聿吻了吻她的芳唇,“不需要这些奇怪的东西,我还有力。”
岳弯弯搂住了他的脖子,紧紧地贴住他,哼哼道:“那你抱我去床上。”
“……”
陛下咬了咬牙,将热情的小皇后送上了榻,又开始了无休无止的缴纳公粮运动。
直至最后,双方都累极倦极了,方才停住。
岳弯弯像偷腥的猫儿终于吃饱了,餍足地晒着肚皮,一搭没一搭地拍着陛下脸蛋,躲在底下吃吃地笑。
元聿侧眸,被她笑声感染,问了一声,笑什么。
岳弯弯搂紧了他,道:“我是觉得,江瓒送来的八成不是什么得子丸,就是那种……那种药……我吃了之后浑身不对劲,聿哥哥,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吗?”
不等元聿问,她一口咬住了他的耳垂,笑道:“好想把你一口吃下去啊。”
“……”
江瓒他夫人不吃这药,天理难容!
“真的,聿哥哥你不知道,包括我,我以前也不知道,我居然这么爱你,我一刻都不想和你分开!”
她认真地说着这话,也巴巴望着元聿,像只等待抚慰的小可怜虫。
元聿顺势摸了摸她脑袋,低声道:“那为什么每天早上还要赶朕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