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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儿,林氏是义愤填膺,银牙紧咬,让岳弯弯毫不怀疑若是聂羽冲在场,她一定会冲上去吐他几口唾沫。
    听林氏这么说,岳弯弯也感到气恼。难怪傅宝胭终日素裳单衣,不事粉黛,人也显得精神倦懒,有些恹恹的。
    “那傅宝胭打算怎么办?”
    林氏拂了拂衣袖:“要说怎么办,那是麻绳提豆腐别提了。傅宝胭如今家道中落,父死母亡,家里只剩下个染坊尚在经营,而聂羽冲呢,他的官儿是越做越大,越来越得冒大将军的器重了。娘娘你说,就现在这情境,她好和离么?也没个人撑腰,只要她提了和离,八成当初的嫁妆都要让姓聂的侵吞了,她一文钱捞不着,还要被扫出家门。到时候,她的日子真就更难了。”
    岳弯弯蹙眉:“那就忍?”
    她抬起目光,在众命妇之间扫视一圈,他们纷纷低头,唯有一二人,也颦着眉,虽然也暗藏怒火,但估量是别家的家事不好干预,因此并不插嘴进来。
    岳弯弯道:“这事儿,你们怎么看?”
    没一人吱声。
    岳弯弯捧起了清水茶,啜了一口,转变口吻,和善地问道:“各位夫人大多出身贵族,身份地位高,本宫同各位夫人不大一样,反而,与傅宝胭一样。所以本宫极是好奇,如果是列位夫人遇上这样的事儿,作为神京城的贵女,夫人们该怎么做?”
    这时,便有一人,起身回道:“娘娘,臣妇斗胆,女人遇上这样的事儿,多半是要忍的。但臣妇忍不了,臣妇的夫君若敢负心薄幸,那被休弃出门庭的,只能是他!”
    这妇人丰腴富态,两腮殷红,说话之间神采飞扬。
    岳弯弯望着她,不禁暗暗想着,做贵女真的很好,至少,娘家有人撑腰,遇上了人渣丈夫也不用害怕。她们学得多,懂得也多,见识也广,正因如此,她们也不会过多为自己套上枷锁。她又想到了岳家村张婶子她们那些人,幽幽地叹了一声。
    “娘娘,臣妇僭越了,说的话怕是有些大逆不道,娘娘若是不认同,就请千万莫放在心上。”
    那妇人腼腆起来,缩回了自己的高脚椅之中。
    她是五姓之中范阳卢氏女,气派高昂,光采神烨,实在不同凡响。
    岳弯弯一笑,“当然不会啦,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
    她转面对林氏道:“明日你和傅宝胭两人来,就说我能助她和离。”
    林氏一听,眼眸发亮:“多谢娘娘!”
    起初她强迫傅宝胭来,就是希望这位同样因为出身而受到掣肘的皇后娘娘,能够对傅宝胭同病相怜,解救她于水火,但没想到事情进展得这么快!
    岳弯弯考虑到既然聂羽冲骗婚在先,又屡屡宠妾灭妻,欺辱傅宝胭在后,那这和离的胜算应该挺大。再加上官员的案子一向是昭明寺主理的,冷大人是她的朋友,他德才兼备,处理这案子,定不在话下。
    岳弯弯越想越有把握了。
    作者有话要说:  wuli皇后娘娘可没闲着,自己的事儿料理得差不多了,帮朋友手撕渣男也是相当爽滴~
    芋圆:隐隐约约感觉不对,总觉得某作者君在埋什么坑(伏笔)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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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章
    散朝以后, 元聿至甘露殿小坐了片刻。天气见热,朱雀宫俨然蒸笼一般,仿佛能把人的五脏六腑都焐出水来, 甘露殿却四季清凉,妆成把每一扇窗都打开着, 任由窗外清新的气泽缓慢地涌入寝殿。
    檐角之下, 无数的风灯连成一线, 轻拂曼曳,四角垂悬的银铃,碰撞铮璁, 犹如天籁。
    竹叶青翠的冷光, 正好浮动在陛下侧卧在罗汉床的身影上, 为他若刀刻而出的深邃容颜平添了几分中原人的含蓄清雅的美,岳弯弯手里绣着的海棠花样子, 一下子就失了颜色,她抱着一支木芍药,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陛下的脸, 身子不自觉地朝他歪了过去。
    没等到嘴唇凑到他的身边, 元聿的双臂突然伸出, 将她一把抱住, 拖上了罗汉床。猝起不意, 岳弯弯“哎哟”一声,差点摔到了腰, 元聿将她揽住,拖到怀里来,这时,人已经完全醒了, 正好整以暇地看着方才正要轻薄自己的皇后。
    “偷袭朕?”
    他偏红的薄唇微微一动,好像有一道浅细波浪涌了出来,岳弯弯瞧得迷了眼睛,要说的话,变成了喉间细细的吞咽,他的目光下移,见她色眯眯地觊觎着自己,实在是有些好笑。
    “怎么了?”
    他伸掌,试探着碰了一下她的额头。
    他还以为自己发烧?岳弯弯一怔,意识到,不能再这么看下去了!
    她立马脱身,滚到他的旁侧去,说道:“陛下,你知不知道聂羽冲这个人?”
    朝中官员众多,纵然元聿即位以后用了三个月裁撤冗员,但也并非上到宰辅下到七品衙差,他每个都记得。不过皇后说的这人,聂羽冲,陛下细一思量,倒是有了几分印象,他是冒开疆的副将,经由冒开疆破格提拔和举荐,才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上,听说为人悍猛酷恶,若在战时,必是一员猛将。
    他慢慢点头,继而对皇后微微侧目:“问这人做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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