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好了,别闹了,小孩子家家的,别这么记仇!”
关俊明一听,更气了,垂下手,反问:“你不就比我大四岁吗?什么我们就是小孩子家家了,怎么,你算大人啊?”
不就半斤八两吗,谁比谁成熟稳重些似的。
十岁的梁文迁像模像样掸了掸自己宽袖上的灰,说:“我就算只比你大一岁,那我也是长辈,雪吟叫我小叔,按理你也得叫我小叔。”
这下关俊明反驳不出话来,只是动了动嘴表示不满。
可立刻又找着了新的由头。
他说:“既然你说了,我和雪吟都该叫你小叔,那你为什么每次都护着雪吟呢?我和雪吟是平辈,小叔不能护着我么?”
平日里习惯了只会直呼其名,叫他“梁文迁”的关俊明,此刻见他凑上脸来,左一口小叔右一口小叔叫着,梁文迁感到非常不适。
梁文迁按着自己的心口,蹙起了眉头,说:“乖侄儿,小叔这会儿心口疼,不说了啊,不说了。”
关俊明见状,被梁文迁逗笑,就势就往梁文迁屁股上踢了一脚。
一边还振振有词:“可拉倒吧你,你愿意受着,我还不愿意叫呢。”
说着就追着梁文迁跑了起来。
4岁的梁雪吟见状,拍着小手,在原地转起圈圈来,笑得合不拢嘴,一边喊着:“小叔!快跑,哥哥要追上你了。”
窗边,关沐雪将一切收进眼底,跟着翠儿和柳云蝶都笑了起来。
傍晚,梁文逸从城里赶来了梁家,符珍和关高逸翠儿也过来了,一家人齐聚一堂吃一顿饭。
最后一道菜上桌了,梁文逸拿出几个红包出来,依次发放。
“来,这是给我弟弟阿迁的。”
“来,这是给我侄女儿小雪吟的。”
“来,这是给我……给我…”
梁文逸看着关俊明胖墩墩的小脸,一时转不过弯来,想不出来关俊明应该是什么辈分。
关高逸笑起来:“也是你侄儿,叫侄儿就得了。”
梁文逸这才松口气,把红包递了过去,揉了揉关俊明的头,说:“是,也是我侄儿,这是我侄儿的。”
符珍和柳云蝶坐在最上桌,照例发表了大家长的讲话。
只是符珍说话的时候,关俊明一直坐在桌下偷笑。
梁雪吟瞧见了,喊着:“姥姥,哥哥刚一直笑话你呢!”
关俊明立刻反驳:“我才没有!奶奶你别听雪吟瞎说。”
符珍也不计较,倒是多给他们夹了几筷子菜。
柳云蝶看着家里的景象,凑在梁文逸耳旁说:“逸儿,你不想要个家,有几个孩子吗?如今仕途既然顺利,你们父亲也沉冤得雪,你也是时候成个家了。”
梁文逸忙答:“二娘放心,其实我…我倒是有个人选,还想着过年同你们商议商议。”
自从他当上知府以后,父亲冤案得以平反,涉案的徐正阳、华宜眉包括梁紫瑶都被关进大牢。
二哥已经让徐家没落,再没有通天的本事能够保他们出来。
还未判刑,梁紫瑶胆子小在狱中病了就这么没了,华宜眉被华家抛弃,女儿横死,一夜疯了。
他狠下心来,只是拜托狱卒多加照看,却没有亲自去看看。
他只当没有这个心狠手辣的娘。
梁府也解封归还于他,但他时常总要回向阳村瞧瞧,也把这当成自己的家。
自然也就改口叫柳云蝶为二娘了。
柳云蝶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说:“好,那二娘就放心了。”
用过饭,三个小孩儿闹着要玩烟花,梁文逸倒是百依百顺,当真带着孩子去村里的小店找烟花去。
粱文述走到灶房,眼见着关沐雪收拾好了一切。
他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关沐雪,头搁在她的颈窝,吐着热气。
关沐雪怕痒,连忙缩着脖子到处乱躲。
一边说:“别闹!痒!”
粱文述果真就放开她,转而牵了她的手。
他眼里映衬着窗外的夜色,轻轻吻了一下她的手背。
说:“跟我走。”
关沐雪一路跟着粱文述往外走,走了几步,她问他:“去哪啊这是?”
粱文述笑:“带你回娘家。”
关沐雪不懂他要做什么,轻轻拽回他:“这会子回去做什么,娘在咱们家呢,这会子关家一个人也没有。”
粱文述笑了一下。
关沐雪依稀有些恍惚,总觉得这样的笑容她似乎在哪见过。
带着一丝痞气,又沾上了一丝欲念。
很快她就明白这样的笑容在哪里出现过。
两人进了屋子,关沐雪还没来得及点上蜡烛。
一个潮湿柔软吻压在了她唇上,密密麻麻,猝不及防。
害得她感觉到一股电流侵袭她的全身。
难分难舍。
关沐雪推开他,小声说:“你想干什……”
话还没说完,又是另一轮攻势。
她依稀感觉到身后是自己的床,也在触及到那床板的时候,被他轻轻一推,倒进了床里。
粱文述身上的松木香就萦绕在她鼻尖,他们呼吸紊乱。
而凌乱的不只是呼吸,还有两颗连在一起的心。
很快关沐雪意识到再不阻止,事情就无法回头了的时候,附在他耳边小声问:“我们今晚在这里歇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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