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道:“值儿乖,不喝药伤怎么会好。待会爹吩咐厨房给你做甜羹。”
傅秋值无奈,皱着眉仰头一口喝完了药,随即好奇问道:“爹,我怎么受伤了?”
柳江沉拉住他的手,摸着那道伤疤,懊悔道:“都怪爹,让你流落在外多年受了不少苦,前几日爹刚和你相认,你那个屏川派的朋友放不下你,不让我带你走,甚至动手阻拦……你为了保护爹这才受了伤。”
傅秋值心中一动,“屏川派的朋友?”
“好像叫什么楚恒,我看他的目光不单纯,值儿还是离他远一些才是。”
傅秋值耳尖微微泛红,点点头,“爹说的是,我以后注意。”
“好了,喝完了药你还是回去休息吧,爹去处理些事,晚上再来陪你。”柳江沉拉着傅秋值的手将他送回小院,又叮嘱几个下人,“好好照顾少主。”
傅秋值回到房间里,突然感觉少了点什么,拉过一个小厮问:“我身上原来有个荷包呢?”
那小厮葡萄似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拍头笑道:“少主的东西都在柜子中好好收着呢,我这就去给少主找去。”说罢果然在屋中取出一个荷包,正是很久以前姚玉送给傅秋值的。
傅秋值接过荷包,喃喃道了声:“还好师姐送我的荷包没丢。”挥手让小厮下去,掩上门用手细细摸了摸,又重新系到腰间挂着,并用外衫遮住。
到了用晚饭的时辰,柳江沉带着几个丫鬟进了小院。丫鬟们手中捧着一道道饭菜,将饭菜布到桌上,又端着洗手盆伺候两人洗漱,这才立在后面等候着。
柳江沉为傅秋值夹了一筷子肉丝,温声道:“值儿太瘦了,多吃点。”
傅秋值忙端起碗接过菜,笑道:“谢谢爹。”
待吃得差不多了,柳江沉先放下碗筷,挑眉先扫了扫傅秋值,又化作和蔼的样子,“值儿,明日孙青雪和楚少侠过来看你,爹想让你留下他们。”
傅秋值不解,“为什么?那楚少侠不是还要伤害爹吗?”
“唉,他那时也是担心你,如果不解释清楚,爹也怕你损失掉一个真心待你的朋友。不如留他们住几天,等他们原谅你了再送他们离开。”
傅秋值点头,在柳江沉惊讶的目光中又添了一碗饭。
待到傅秋值终于吃饱,柳江沉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儿身边还没有丫鬟,看这几个有没有喜欢的?留一两个伺候你吧。”
那几个丫鬟见两个主子都盯着自己,顿时杏眼含春,笑靥如花,露出自己最俏皮的样子。
傅秋值红了脸低头道:“不用了,我不需要丫鬟。”
柳江沉只道是他害羞,“也罢,值儿面皮薄,还是我来为你选吧,”拈起胡须,打量了丫鬟几眼,又道:“就让秀心和环翠留下伺候少主吧。”
秀心和环翠忙躬身应下,偷偷的觑着傅秋值,心中雀跃不已。
晚间,秀心铺好了床,执着一盏红烛走到桌前,傅秋值正坐在桌边。烛火摇曳,那张脸在明暗之间越发动人。秀心细声蝇蝇,“少主,奴婢伺候你歇息吧。”
傅秋值抬头,眸中似有千顷水波流转,万椽星子闪烁,朱唇轻启,温声道:“秀心姑娘歇息去吧,我再坐一会。”
秀心一颤,心知自己容貌比起眼前之人根本不值一提,咬了咬牙,将红烛放在桌上,伸手便要褪下身上的轻衫,盈盈道:“奴婢自知配不上少主,只求少主今夜勿嫌弃,奴婢定会尽心服侍好少主。”
傅秋值忙阻止了她的动作,冷声道:“秀心姑娘不必如此,姑娘兰心蕙质,并非嫌姑娘卑贱,只因我已有了意中人,不愿同别人不清不楚。”
秀心手上一顿,看他神态坚定,只好又裹上了外衫,低头道:“少主……奴婢逾越了。”
傅秋值摆手,“夜深了,姑娘下去吧。”
看着秀心掩门离去,傅秋值才脱衣上了床,侧了脸轻轻呼出一口气,隔了七八尺的桌子上的的烛火顷刻间熄灭,散开袅袅余烟。
第二日,傅秋值早早醒来,脑中初时也是混沌一片,渐渐又变得清明。喝掉了下人送来的药便听一个小厮说家主请他去花厅见客。
应当是楚恒来了,傅秋值心想。整理了仪容,便跟着那小厮到了花厅。
花厅中,坐着孙青雪、楚恒还有一名白衣冷面的女子,却是多日不见的姚玉。
傅秋值忙走到姚玉跟前,有些惊喜道:“师姐你来了。”
姚玉苍白的脸色上浮出一丝笑意,“六师弟,恭喜你找到了你爹。”
傅秋值低头笑道:“师姐放心,有了爹的帮助,定能早日找到无极门门主。”
楚恒等了半天才见到傅秋值,只见他一袭华衣在姚玉旁边坐着,,与往日俊美的姿容又有些不同,显出几分贵气来。可他连个目光也不给自己,心中不禁有些烦闷。
孙青雪道:“傅贤侄,你们父子相认是好事,为何连声招呼也不打就走了?楚恒可是找了你好久。”
傅秋值这才将目光转向楚恒,充满歉意道:“多谢楚兄关心了。”
楚恒对他一笑,见他疏离至此,心中烦闷愈多。
柳江沉笑道:“这都怪我,只顾自己享受天伦之乐,忽略了值儿的朋友,这样吧,柳某做东,今晚请各位吃个饭,再留几位小住几天,权当谢谢这一路对值儿的照顾了。”
孙青雪摇头道:“寻找无极门门主的事刻不容缓,不能再耽误,吃饭便可,小住就罢了。”
傅秋值道:“无极门门主既然在苍南出现过,且又觊觎前辈的宝玉,我想他定不会那么快就离去,况且前辈在外也不够安全,不如留在柳家调查,这样岂不是一举两得?”
柳江沉道:“值儿说的有道理,孙大师不妨考虑考虑。”
楚恒见傅秋值有些奇怪,也想找时间问问他是怎么回事,便劝道:“住在柳家确实要方便些。”
孙青雪只好点头同意。
当夜,柳家摆了一桌晚宴,请众人分别坐下。傅秋值跟着柳江沉坐在主位,其余人坐在对面。
傅秋值举杯挨个敬过众人,喝的脸上蔓上两团红晕,神色却仍保持着一本正经。
推杯换盏间,楚恒悄悄在桌子底下踢了踢傅秋值的脚,本想示意他出去自己随后跟上。哪知他皱着眉把脚移开了,仍是低头不紧不慢的吃起菜来,只不过夹菜的手有些颤抖。
楚恒知道他有些醉了,想把他拉走却不得不顾忌着傅秋值身边的人。
好不容易散了宴,柳江沉吩咐一个小厮将少主带回房间休息,楚恒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傅秋值倚在一个男人身上慢吞吞的走远了。
“孙大师、楚少侠、姚姑娘,我已经吩咐了下人准备房间,几位先去歇息吧。”柳江沉拱手道。
几人只好跟着小厮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