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三人行,说得跟那什么似的。”江初“啧”了声,电梯人挤人的,还有个小孩儿靠在他腿上吃糖葫芦。
他抬手搭着覃最的肩,感觉这小子似乎又高了点儿:“你要不乐意就等她走了咱俩看。”
覃最勾勾嘴角,轻声说:“你也不怕人就在电梯里。”
江初还真被这一句唬了一下。
虽然陈林果说了在四楼等他们,他还是没忍住扭头扫一圈电梯,确定没见着人,顺手朝覃最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四楼到了,覃最抬腿往外走,江初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哎”一声,在覃最身后又拍了他一下。
覃最一脸无聊地回头盯着他,江初笑着说:“你现在让碰了啊。”
他就是随口一说,本来在江初看来,覃最浑身这也不让碰那也不让碰的就是臭矫情毛病。
现在对他时不时上手上脚的逗一下没反应了,也完全是俩人熟了以后该有的进步。
覃最倒是因为江初这句话愣了愣。
江初都走出去两步了,又回头喊他:“愣什么呢,过来。”
陈林果这姑娘,各方面确实是挺扎眼的,江初都没细看,眼一扫就在扶梯旁边认出她的背影。
还是标志性的黑长发,跟那天一样披散着,不过今天好像卷了一下,穿着条牛仔背带裤挎着小包,挺清爽的,趴在栏杆上往下看。
刚要喊她,她正好转过来,江初才看见她怀里还抱着三大杯奶茶。
“初哥!”陈林果笑着喊了声,抱着奶茶快步过来。
“不好意思啊,还麻烦你们专门来一趟。我也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口味,随便买的。”她把奶茶递给江初,又看了眼江初身后慢慢悠悠晃过来的覃最,问:“这就是弟弟吧?”
喊得挺自然。
“没事,正好也要出门吃饭。这是我弟,覃最。”江初接过陈林果手里的杯子,给覃最递了下,“这我朋友,你喊果果姐吧。”
“哎喊姐就行了,”陈林果笑着摆摆手,“果果姐听着像儿童频道的主持人。”
覃最接过奶茶,礼貌性地笑笑,什么也没喊。
陈林果自己心里也明白,去一趟农家乐没什么好买的,所以江初问她,她就提议不然咱们先吃饭吧。
“海底捞行么?我刚顺便排了个号,现在正好快到了。”她朝江初晃晃手机。
“够巧的,”江初笑笑,“刚在楼下我俩也商量着吃火锅。”
“那太好了!”陈林果笑着跟江初又挨近了点儿。
覃最在旁边淡淡瞥了陈林果一眼。
是够巧的,号都排得正正好好。
追得有水平。
覃最从见了陈林果,到坐桌点菜,一直就没怎么说话。
陈林果和江初挨个点自己想吃的,江初点完的菜单再给覃最看时,覃最划拉着菜单也没应声。
陈林果在对面热情地推荐了好几道菜,有点儿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其实鱿鱼脚和猪脑我还挺喜欢吃的,不知道你们受不受得了那个味道,就没点。”
覃最顺手给她加了份鱿鱼和猪脑。
陈林果开心地跟他道谢。
“你……”江初看一眼屏幕上的鱿鱼,又看看覃最,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说覃最海鲜过敏的事儿。
覃最没什么所谓,直接点了下单,把点餐器放在桌上,站起来对两人说了句:“我去端调料。”
江初本来想着要不要跟他一块儿去,正好服务员挡过来倒饮料,陈林果又突然在座位底下碰碰他的脚,凑在桌子上小声问:“弟弟是不是不喜欢我?”
对于“弟弟”这个称呼,从陈林果口中这么自然地喊出来,江初发现自己竟然有一丝丝微妙的不爽。
具体是不爽陈林果这么自然地就一口一个弟弟,来显得她跟自己很亲近,还是纯粹不爽这句“弟弟”,他没仔细分析。
感觉大概就像拎着周腾去宠物店洗澡,店里正好有其他也带着猫狗来消费的主人,对着周腾揉搓来揉搓去,周腾还乖乖地很配合。
“没有。”他靠在沙发上,把脚往回收了点儿,淡淡地朝陈林果解释,“他不爱说话,在家跟我也这样。”
“是么?”陈林果胳膊肘支在桌上捧着奶茶,她鼻子和嘴都挡在杯子后面,对着江初弯着两只眼睛,“那弟弟感觉好a啊。”
江初“嗯?”了声,随口问:“什么a?”
“你不知道么?”陈林果笑着又往前趴了趴,连说带比划地跟江初解释了一通。
见江初一副没怎么听明白也没什么兴趣,只是淡淡笑着配合她的表情,她干脆“哎”了一声,说:“反正就是特别攻,这你总知道吧?我之前考试一起报班的直男同学还看非天夜翔呢。”
“攻”、“受”、“腐女”这些词儿,江初还是知道的——大奔大三的时候有一阵儿爱在手机上看小说,有一回看到半夜两点半,他突然坐起来惨叫一声,把方子吓得差点儿从上铺蹦起来。
当时大奔骂了半天,说怪不得这一天天打怪升级那么爽,就是大几万字了还等不着女主,妈的打着打着男的菊花被捅了!
他们一宿舍笑得不行,还一起围观了捅菊花那一段。
“啊。”江初笑笑,没说什么。
捅菊花这事儿不适合在吃饭的时候聊,尤其对面坐的还是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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