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是这样的,过两天是覃最生日,你爸爸想一家人给他过一过,工作日你们挺忙的,他也得上学,要么就赶早不赶晚,明天周末,你看中午有没有时间?”覃舒曼说。
江初听见“覃最生日”这四个字,冷不丁竟然有点儿感受到下午大奔的心情。
同时他飞快地想起那天在医院看见覃最的身份证,好像就是九月十三还是十几。
“啊,行。”他眯缝着眼吁出口烟气,“那你跟他说了么?”
覃舒曼那边顿了会儿,才笑笑说:“他没接我电话。”
“他今儿上课。”江初跟覃舒曼也没什么话好说,“你给他发个短信也行,等我晚上回去再问问他,明天联系吧。”
“哎好的,好,”覃舒曼连着说了两个好,“那咱们明天见。”
挂完电话,江初靠在门外抽完一根烟才进去。
下午他帮大奔给宝丽挑了条裙子,他自己拿了瓶差不多的香水付了钱,让大奔一块儿直接都给宝丽。
给女孩儿买礼物其实最不费事儿,这会儿他想想覃最的生日,一时间才是真想不出个头绪。
直到夜里一点半,方子叫个车顺道把他捎回家,江初还撑着脑袋问他:“方儿,十七八岁的男孩儿,送什么好?”
方子跟大奔江初都是从上学玩儿到现在的哥们儿,扯起皮来是一点儿把门的没有,张嘴就乐:“充气的或者不充气的呗。”
江初笑着“操”了声,两人都想到了大奔送他那个飞机杯,聊起以前的事儿,笑得江初眼前直晕小金星。
“不能笑了,要吐了。”方子降下车窗呼出口气,又捣了江初一下,“你还不找一个,你爹都二婚了,自己儿子谈一个吹一个,也不催你?”
“公司刚整起来,还扶着学步车呢,我找个屁。”江初闭着眼靠在座椅上,车里香薰的味儿就着空调闻得他犯恶心,也摁下车窗吹风,“都跟你似的清闲,抱个铁饭碗,一天光谈恋爱玩儿。”
一点半上车,等他回到家摸着黑换了鞋,已经快两点了。
本来想去吐一遭直接睡觉,见覃最房门底下还透着光,他过去拍了拍门。
听着里面一阵稀了哗啦的,他也没等覃最应声儿,直接就把门一推。
覃最半靠在床头,正黑着脸扯着小毛毯往腰上盖,曲起一条腿遮挡弧度。
“滚!”他冲江初凶狠地说。
“哎!”江初往后退一步,笑着把门给他带上,“不好意思,你继续。”
往卫生间走了两步,他又折回来对着门缝说:“明儿中午你妈给你过生日,别看太晚啊。”
覃最还继续个屁。
他暴躁地闭闭眼,下床拽了下裤腰,摔开门大步出去。
江初正在马桶前撑着墙憋笑,顺便酝酿吐意。
听见覃最一阵霹雳带闪电,跟要揍人似的就出来了,他另一只手往裤腰上一搭,想扭头说一句别招我啊,喝多了没准头,尿你一身。
结果江初没估算好转身的角度,客厅卫生间也都没开灯,覃最走到卫生间门口,周腾突然从脚边跑酷似的蹿过去。
他脚底一绊,往前扯出两步大的,直接就出溜到江初身后,抬手也撑了下墙。
江初正好转过脸,俩人嘴角磕在了一块儿。
覃最整个人一僵,在乌漆麻黑里瞪着近在眼前的江初。
江初也瞪着他。
麦芽酒精的气息在这尴尬的僵硬里瞬间鲜明了两万多倍。
他俩这么互相瞪着愣了会儿,还没等覃最做出反应,江初嘴角一抖,扭头冲着马桶无声地吐了。
第13章
江初摁下冲水键,从旁边盥洗台上就着龙头捞了点儿水漱漱口,挺尴尬地对覃最解释:“不好意思,不是冲你。”
覃最黑着脸看他一会儿,转身出去了。
江初听见他开了灯,又去倒了杯水,“铛”一声磕在餐桌上。
等他洗漱完从卫生间出去,覃最房门关着,已经回房了,周腾在他门前趴着。
“你现在就跟他亲了,是吧。”他冲周腾用气音说。
周腾甩甩尾巴,懒得搭理他。
第二天早上,江初是被香醒的。
覃最炖了一锅米粥,买了油条和茶叶蛋,已经坐那儿吃上了。
“怎么不叫我。”江初打个呵欠晃出来,松松垮垮地瘫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他想伸手拽粥碗,覃最用筷子挡住他的手,咬着半根油条冷漠地说:“刷牙。”
“啊。”江初搓搓后脑勺又站起来,晃去卫生间刷牙。
洗漱完坐下吃饭,俩人相安无事的,昨晚嘴角那一磕碰谁都没提。
江初是没太觉得有什么,毕竟就是个意外,以前上学的时候男生之间闹得多疯的都有,要别扭也就覃最这个不能招不能碰的敏感青春期会别扭。
不过他喝着粥观察了覃最几眼,好像也没什么反应。
估计是从来了他这儿一会打鸡一会儿打架的,脸皮也被同步练出来了。
覃舒曼这次见覃最,没定在酒店,大概十点半的时候江连天给江初打电话,让他们去家里吃。
覃最看不出个喜怒,一如既往无所谓里带点儿不耐烦,跟着江初上车去给自己过生日。
“之前没去过吧,”江初开着车问,“她新家。”
“嗯。”覃最应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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