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哥儿的灯光直白又亮,演得太含蓄反而没有看点。你说呢班导?”
成天路把皮球踢给班伍,准备让专业人士给批一轮,就算蒙混过关了。没想到班伍很是赞同:“天路的观点很有洞见。问题出在摄制上,我们把灯光和镜头稍微调整。”
说是稍微,整个镜头都脱胎换骨了。光线昏暗不少,重光不在演员脸上,更像是自然光线,镜头也摒弃了脸部和胸部特写,纳入更多的场景,镜头变化丰富了许多。成天路一看,画面有了层次,电影的质感立即提升了好几级。他心悦诚服道:“大导真牛逼,化腐朽为神奇啊,琦哥儿赶紧来偷师!”
却见琦哥儿嘴角翘了翘,一声不响走了。
成天路很想给自己一巴掌!平时怎样损琦哥儿都没事,但今日这场合是琦哥儿的尊严和主权之战,抛开什么道理、什么价值观,作为男朋友应该是站在琦哥儿身边的。
海叔对成天路微微一笑:“媒体人真敏锐,说什么都一针见血,佩服啊。”说完整了整领带,向琦哥儿离开的方向走去。
琦哥儿百无聊赖地走到外面的走廊,一时想不出要去哪儿,便倚靠墙壁发呆。成天路和班伍的对话、大导娴熟的场面调度,在他脑子里过了一遍。他野路子出生,拍电影全从漫画的架构和美学化出,自知能力不足,这些年只能不断看电影来恶补。现在亲见班伍督导,才发现自己果然差远了。
琦哥儿望着墙上的《闪灵》海报,一个念头从天而降:拍了那么多年电影,到底电影是什么呢?
脚步声在旁边停下。琦哥儿不用转头就知道是谁:“对不住了海叔,伤了你的面子,我歇会儿就回去。”
“面子?”海叔冷笑一声,“你伤我的岂止这个?”
琦哥儿吃惊地看向海叔。
“琦哥儿啊,我在你身上费了不少钱呢。钱是小事,但钱后面藏着多少心思,你心知肚明。我可从没在别人身上费过那么大劲。”
琦哥儿心情更糟,闭嘴不语。
“要不是我无条件支持你,你能有今天?琦哥儿,跟你一样有才能的外面有不少,之所以你能成,是因为你有起步的机会,不是你有多牛逼。”
琦哥儿苦涩道:“没错。”
海叔凑近他,抬手轻抚他脸。琦哥儿吓了一跳,甩开他的手,瞪着海叔凶狠的眼。海叔不肯放过他,一手牵制着他的手臂,一手大力地按在他的脸颊上:“和乐琦,我为你付出那么多,从不逼迫你,我对你够有耐性的了。结果你怎样回报我!那个光会耍嘴皮子的穷记者能给你什么?你跟着他,差点命都没了!”
琦哥儿使劲推开海叔。他喘了口气,平静心绪道:“我不是小狗,谁都不跟。您要认为投资在我身上不值,可以随时收回资金。”
“嘿,收回?说得真清高。你现在不用靠我给钱了,别忘记是谁给你开的路。”“是我忘恩负义了,”琦哥儿退后两步,“你要不爽,打我两拳,我绝不还手。但我跟天路的事,跟你狗屁关系没有,做个体面人吧,别打扰我们。”
看着琦哥儿的背影,海叔气极了,举起拳头,就想挥到墙壁上。手臂刚一发力,他停住了——砸到墙上很疼的,又不是我的错,干嘛要体罚自己?
琦哥儿一脸乌云盖顶,闷闷走进禾师哥的工作间。禾师哥跟前摆着一堆金属支架、螺丝、铰链、齿轮,忙得不可开交。
琦哥儿也不问禾师哥在干什么,看禾师哥干活儿他就心情舒畅。
比起成天路的“劈腿”和口无遮拦,更伤他的是海叔。海叔说的句句属实,他并非才华出众,能做出自己一方天地,全是因为遇见海叔和零零九等人。天时地利人和,不是时时都有,也不都是免费的,海叔跟他索取回报,道不道德另说,也是情理之中。
看着铁架成型,琦哥儿脑子里闪现一个想法。他对禾师哥道:“这挺好玩,借我用用?”
成天路度过了煎熬无比的一天,在琦哥儿的片场被虐成伤残,都没这一日那么郁闷。等女主角的选角无疾而终、无聊的会议说无可说时,他尽责地把童一如送回家。
到公寓门口,他说:“不请我上你家坐坐?”
童一如以为她听错了,瞪圆了眼:“上我家?”顿了顿,她露出好看的笑,“好啊。”她知道迟早有这一天,她从没输过,这次也一样。
进了公寓门,两人直接进房间里。童一如手抵住成天路的胸膛,媚眼上挑:“我不喜欢直来直去的男人,一上来就脱我衣服的,都被我扫地出门了。”
“你不忍心赶我走。”
“我呸!成天路,你以为是我上赶着你呢。我就觉得好玩儿,你越躲着我,我越不服气。”
成天路粗鲁地把她推床上。童一如刚一皱眉,成天路就跨在她身上,手指解开长裙的纽扣。她的心麻麻痒痒的,虽然是成天路做的主动,但她认为是自己逼得他无路可逃,所以只能对她投降。她仍是他的女王。
成天路脱下她的裙子,目光流连在她光洁紧致的身体上。“真美,”他说,解开她的胸罩,褪下她的内裤。
童一如落落大方地展示自己的身体,她知道自己美,每一次的裸 露,都是她给男人的施舍。她的手抚上成天路的脖子,征服的快感里,还有柔软的感情。她晓得自己对成天路有多狠毒,一个处处维护她的人,为她流汗流血,正因如此,她才不甘心。她不甘心她于他并不是最特别的,成天路对她的善意同时可以施予别人。她想独占他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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