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寻脸色微红,呼吸有些不顺,却笑容犹存,坏坏的笑像把钩子,勾人心弦,林亦然犹如千虫啃心,烦极了,准备再用力时,腹部一痛,手松开了。
顾寻活动了下脖子,“想制服我,你还嫩点。”嘴角坏笑仍挂着,眼神比前几次动手时柔了许多。
林亦然趁他低头活动脖子,再次揪起住他衣领往后推。
事发突然,顾寻毫无戒备心,猛地撞到车把手上,不由地闷哼了声,下一秒,林亦然像狼似的扑过来,扯开他衣领,一口咬住脖子。
见顾寻他置身事外的模样,林亦然烦躁到极点,一时冲动咬过去,顾寻脖间的皮肤温热,瞬间点燃他双唇,接着全身如火般烧了起来,他发觉到自己身体变化,大脑登时清醒,松口,转到一旁,倚靠车微微喘息。
顾寻神经大条,心思全集中脖颈刺痛上,没发现林亦然的变化,低头看眼指肚的血,“靠!林亦然你属狗的?”
林亦然满身烦躁已消退,意识到自己过火了,不再多言,没像以前那样扭头就走,也没低头道歉,只平静地望着远方路灯,心思难以捉摸。
顾寻无声叹息,抽出张纸,擦了擦脖间渗出的血,眼中柔情消散,冷道:“就这么讨厌我?”说完头也没回地走了。
林亦然吹了会冷风,心乱成麻,脚不听使唤地追过去。
两人相继走进楼道,感应灯忽明忽暗,像林亦然阴晴不定的脾气,快到家门口时,林亦然上前一把拉住顾寻,“对不起。”
顾寻用力甩开。
林亦然又上前去拉。
这次顾寻急了,反身把林亦然按墙上,手腕抵着他脖子,脸凑到他面前,“别不知好歹。”
林亦然忽然笑了。
从我不知好歹爱上你的那天起,就输了,满盘皆输。
良久。
林亦然讥讽道:“既然我不知好歹,麻烦顾队,以后别多管闲事,就算我得了艾|滋,和你也无关。”
顾源听见门外争吵声,推门出来,见他们俩这样子愣住,“你们在干什么?壁咚?”
顾寻:“.......”
他松手,不欢而散。
进屋,他坐长椅上抽烟,指间的烟一根接一根,他们间总这样莫名其妙,明明今晚没生气,甚至心情不错,说话带着几分调侃,可林亦然偏偏惹怒他,激怒之后又来道歉,招惹得他烦透了。
摁灭烟,顾寻去卫生间冲澡,磨磨蹭蹭近四十分钟才出来,其实想等林亦然睡了再卧室。
房间关着灯,他松口气,悄悄躺床边,谁知刚躺下,灯就亮了。
林亦然摸起枕边创可贴,坐起身,往顾寻身边凑。
顾寻脖子还丝丝疼痛,本能地握住他手腕,不让靠近,眼里透着不耐烦,“别靠近我,跟狗一样。”
红色齿痕印在冷白皮上,格外惹人瞩目,看着都疼,当时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跟着魔似的,过后林亦然又心疼,顾不上冷言冷语,说:“我帮你贴上。”
顾寻禁锢住他手腕,用力往外推,嘴边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在我眼皮底下犯罪,还想毁灭证据?”
林亦然:“……”
跟顾寻暗自较量一会儿,他放弃挣扎,破罐子破摔,转头朝顾寻手腕咬了口,这次没咬出血,不重不轻,适可而止。
一顿发泄后,林亦然躺回床上,像泄气的皮球,心里空空落落,仿佛所有的情绪都被抽走,直剩下这副皮囊,如同行尸走肉,再这样下去恐怕真要成变态。
顾寻低头瞅手腕红齿印,无奈地拍拍额头,家里还真养了头狗,咬起人来毫无留情,见他闭眼装睡,没半点忏悔的意思,心里嘀咕:“没良心的小白眼狼。”
“咔”按了灯,顾寻刚闭眼,手机响了,母亲深夜不睡发视频,他坐起,又开了灯,“熬夜容易衰老,你不知道?”
“你再不找女朋友,我老得更快,上次我同学家那个柒柒,春节你们相亲过,记得不?”
“不记得。”
“那妈帮你记一记,周柒柒28岁,中心医院急诊科医生,大眼睛,长得跟娃娃似的,人家对你印象不错,可你一直不联系她,然后姑娘着急,主动约你来了。”
“最近在查案,没时间。”
那边母亲急了,“顾寻,就算天塌下来,你都得给我去,否则以后别叫我妈,三十了,能不能让我和你爸省点心?找女朋友怎么跟逼你上刑场一样?没个伴将来老了,你一个人怎么办?饭都吃不上一口热乎的。”说着竟哭了。
看见母亲眼泪,顾寻妥协,“别哭了,把那女孩联系方式给我,我约她,追她,跟她结婚,再生个孩子。”
视频那边的眼泪戛然而止,立刻露出满意笑容,“我马上把她微信给你,儿子加油,争取年底让妈当上奶奶。”
顾寻:“……”
几家欢喜几家愁,顾寻这番哄骗母亲的话,听得林亦然特不是滋味,心里有个声音说:“放弃吧!他早晚会和女人结婚,别再痴心妄想。”
灯灭,黑暗再次袭来,他紧紧咬住下唇,直至麻木,松开的一瞬,做了个决定,摸出手机,给蒋晨打过去,“周末我跟你去吃饭。”
蒋晨欣喜若狂,“林警官我不是在做梦吧?”
“选好地方告诉我。”林亦然不愿多说一字,直接挂断。
顾寻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坐起抽烟,抽了两口,瞥眼身边的人,“约会你随便,别夜不归宿。”语气像家长管教育小学生的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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