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她的带领下,大家居然还真的复盘起了这局狼人杀。
第一晚,2号狼人明天自刀,被7号女巫段易救。
次日白天,6号狼和2号狼玩反水立警的套路,12号真预言家跳出来给9号发金水。最后被票出局的是6号狼人。
次日晚,11号猎人被刀,带走了12号真预言家,直接死了两个神。
第三天白天,2号狼明天继续悍跳给9号发查杀,9号出局;4号狼被段易所诈,想打倒钩狼,被段易怀疑。于是这日晚上,7号段易毒杀了4号。
第四天,白狼王自爆带走1号守卫,明天刀走段易。
复盘了一下这四天的情况,9号忍不住问明天:“你们怎么精准地刀到猎人的?”
明天淡淡道:“那晚我没刀人,是4号刀的。”
11号忍不住反思。“我还是太菜了。不是说我该信任2号、还是12号的问题。我应该暗示一下自己有神职,争取到守卫的守护,那就好了。但我白天没敢说太多。”
4号康含音看他一眼,道:“抱歉了。我刀的你。当时我发言的时候,在观察大家的表情。这一局划水的好人其实挺多的。但像张卓、5号他们,从头到尾一脸平静,那是真划水、真不知道怎么弄。但你中途露出了一些犹豫的表情,好几次欲言又止。所以我觉得你可能有神职。是我先选择了你,8号白狼王是跟着我刀的。”
段易这时候追问一句:“所以你们狼的刀人机制到底是怎么样的?”
康含音道:“只要有狼选择了玩家下手,就会开始一个30分钟的计时;30分钟内,其他狼可以选择自己想刀的玩家,也可以弃票。最后看哪个玩家得到的票数最多。如果出现平票,以第一个下手刀人的狼选择的玩家为准。”
原来如此。段易抬了下眉毛,给自己切下一块牛排。
9号姑娘还没过瘾,又问明天:“你为什么给我发查杀?”
明天淡淡道:“因为这是屠神局。你第一天白天先穿预言家的衣服套话诈狼,之后再脱衣服,这种表现,有一定可能是神。因为万一有人拿你这个行为踩你,你可以用强神的身份为自己表水。所以我得把你这个神推出去。”
9号想了想,追问:“那如果我真是神怎么办?你不怕我强势怼死你。”
明天抬眸看她一眼。“我还有4号狼队友可以跟你对跳,又或者8号白狼王直接带走你。”
“那、那你——”9号忍不住站起来,问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那你怎么敢在第一晚自刀呢?万一没人救你的话……你们这个套路就玩不起来了啊。”
9号问的这个问题,算是段易从头到尾都没想通的。
事实上就是因为这个问题,他才会一直在要不要信任明天这件事上徘徊。
所以现在段易也特别好奇明天的回答。
明天却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低声对段易说:“小易哥,我有点渴,想喝汤。”
段易瞄他一眼,端起一碗蘑菇玉米浓汤,用瓷勺子舀了一勺喂给他。
明天立刻皱了眉,随后似乎咽得很艰难,但并没把它吐出一句,末了只是道:“好烫。”
“……”段易眉毛一挑,“得寸进尺,还想我给你吹凉?”
一旁,彭程口不择言打起了趣。“明天啊,我看姑娘们都对你崇拜得很。你怎么不让姑娘给你喂汤?大老爷们儿哪会伺候人?”
邬君兰听罢,倒是白了他一眼。“你这话说的,好像女孩子生来就是伺候人的。”
“哎、我、我没……我没这个意思,冤枉啊!”看得出彭程很急,“小姐姐,你千万别误会我!我、我只是提醒明天一下。受伤的男人容易招姑娘心疼,他要是有喜欢的姑娘,应该抓紧机会跟她增进感情!我没有你刚才说的那个意思啊!真的没有!我很尊重你们女孩子的!”
段易听得好笑,没真的帮明天吹汤,只是拿汤匙快速搅了搅,估摸着差不多凉了,再喂他喝了一口。喝汤的时候,明天牙齿贴着勺子边缘,嘴唇跟白瓷勺子的红白对比十分鲜明,他朝段易笑了笑,才把这口汤喝下。
喝完汤,明天看向9号,回答了她的问题。“我敢自刀,当然是因为你的提议。我确实不能确保这件事。但狼人们讨论的时候,套路是我提的,所以风险该由我来冒。”
“那、那这……”9号皱着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明天道:“狼人杀里没有完美的套路。各种套路都有一定收益、也有相对应的风险。我有赌的成分。只能说我最后赌赢了,比较幸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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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夜深人静,也许是因为在巴士上睡了一路的关系,躺在床上的段易并没能立刻睡着。他脑子里不断浮现刚才吃饭时明天说过的话。
他敢自刀,真的是因为赌?
这不符合他的性格。他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盯着漆黑的天花板,段易脑子里突然浮起一个念头——除非他知道自己是女巫,他才敢自刀。因为他了解自己,知道自己肯定会救人。
察觉到这点,段易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心跳得十分剧烈。
呼吸几口气,平复了心跳后,段易去到卫生间用冷水吸了几把脸,随后离开了酒店。
这个度假区跟段易上回住的那个十分相似,不过细节处略有不同。
尽管天色已晚,但这里的路灯足够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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