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沮丧的咬了咬口腔内侧的嫩肉,嘴里疼出血,林逆涛抬起头,盯着姜铎认真的看了一会儿,才笑得一脸凉
“我没和她谈恋爱,你爱信不信。”
“真的?”听见这个,姜铎心底有什么松开了立即笑起来,瞬间就通体舒畅,没来由的反正就是很开心。可接下来,小涛的话却又让他重新掉回冰窟窿里,怅然若失。
“下周五考完试我得陪我祖母回彝山边县,没办法给你煮面条,你可以约一约张晓燕一起吃蛋糕,她一准乐意,姜晓堂,希望你生日快乐!”
1999年7月10日,深夜。
林逆涛睡眠浅,小石子撞上玻璃砰咚一小声,他立即就醒了,第一反应是阿都木过来递消息。于是他迅速翻身下床,随手抓上床脚的校服外套披好,没穿长裤就先跑去开窗。
结果窗户一推开,黑夜里是姜铎。
正跨坐在他那辆和自己同款不同色的山地自行车上一脚蹬地一脚蹬着脚踏板,车把手上挂着一个四方形小巧的蛋糕盒,披星戴月,笑的傻兮兮。
刚睡醒却以为自己还没醒,一直都在做梦。林逆涛脑子有点糊,脱口而出:
“怎么是你?”
姜铎心底起疑,却仍旧憨笑,
“不是我还有谁?还是你在等谁呢?”
“大半夜的我他妈等鬼呢!”
林逆涛心虚,恶狠狠的骂完赶紧接过姜铎手里的蛋糕盒,等他靠墙锁好自行车,再杵着窗台伸手撑他的胳膊,让他爬进来。
“你干嘛来了?”
“请你吃蛋糕啊。”姜铎长腿一迈潇洒的跳进来,站定后立即笑了个不要钱的。
“还想吃你煮的面,特别想,馋得睡不着。”随手拿起墙边的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然后十分不拿自个儿当外人的靠坐到小涛床上,蹬掉运动鞋,臭袜子都不脱直接盘腿窝进床铺内。
可一坐上去他就后悔了,仿佛一屁股坐上了岩浆。
夏日深夜微风扑面,山间空气有点凉。自己只穿了件黑坎肩运动短裤就跑了出来,毛腿刚好陷进小涛床面一小条被捂得暖烘烘的小窝窝里,薄被子一掀,气味扬了起来,浓郁而鲜明,没来由的自己觉得很香,很香很香,香得臊脸。
再看看眼前那个,校服底下两条笔直的腿走来走去,夜晚深蓝的幽光渐染出细细一层朦胧好看的截面,光脚踩地板,五个脚趾一绷,脚踝脚背处拢起两道弧线,漂亮得刺眼。
眼睛一直粘着那两条腿,姜铎有点渴,喉咙发紧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如坐针毡。想从床上下来,又舍不得,只得佯怒皱眉命令道
“把裤子穿上,陪我过生日。”
“过生日?”
浑然没察觉姜铎进屋一小会儿就九拐十八弯的青春期心路历程。林逆涛甜得晕乎乎的找裤子套上。
挨着姜铎也坐到床沿,屋里没开灯太黑了他看不清楚,坐的有点近,特别近,一条腿盘到床上差一点就能压着姜铎的。
身边靠过来一团香香的火,姜铎倒吸一口凉气,心内有根绷直的线被人拨了一下,铮的一声,浑身酥麻舒服得有点抽。
他简直要疯了,恨不得揪头发痛苦追问,我他妈大半夜的跑来到底是干吗来了?以前不也经常这样挨着吗?又不是挨着炮烙你至于这么紧张吗?
乱七八糟又胡思乱想的定了一会神,灵魂追问结束,答案无解。懵懵懂懂中姜铎才分神听见林逆涛问自己
“干嘛这么晚过来?你偷跑出来的呀?大晚上的万一出点啥事咋办?就不能明天早上再来?”
草,太近了,近的自己汗毛竖起来都能勾着他。
骑着自行车爬了一路的坡,浑身汗津津的,才一转身,小涛温圆的肩就能粘到自己胸口上,姜铎坐不住了,腾的一下从床上下来,抬脚走到书桌前强装淡定的回答:
“明天我过生日我妈怎么可能放我到处乱跑,家里约了亲戚吃饭呢,但我就想吃你煮的面,明早吃完我就回去。”
“明早?”林逆涛瞪圆眼睛动了动喉咙,一脸你认真的嘛,“那你今晚睡哪?”
“……?”姜铎一愣,一拍大腿心底惊骇,对啊!我睡哪?
换做以前自己肯定能贱笑着回答:“就睡你旁边呗。”但是今天……今天……
不对啊,这事不对吧!今天和以往有什么不一样的吗?还不照样可以凑活着躺到他旁边一块睡的嘛。
这么想着,底气立马就有了,正准备理直气壮的回答:“和以前一样蹭你个床角的。”的姜铎,眼睛却又不经意瞟到床上那处小窝窝,怂了,咬着舌头翻滚起滔天巨浪的拒绝,
不行!床上有岩浆,我躺上去得烫死。
所以,林逆涛问完却半天没等到姜铎的回答,只见他五官扭来扭去捏着拳头绞着手,胳膊绷得死紧,浑身抽疯,愣在原地半天也没动静,再转身时却突然奔向窗户。
“我回家睡,蛋糕留给你吃。”
林逆涛先愣后惊再发火,跳起来一把拉住他正准备撑窗台往外蹦的胳膊,
“姜晓堂你有病吧?大半夜你不睡觉跑来跑去瞎折腾什么呢?一会儿又说要吃面条,一会儿又要跑,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姜铎向前一挣,面红耳赤的样子被黑夜模糊成焦急深刻的褶皱,眉间是一道皱拢的川字,咬牙切齿,幼稚得有点好笑,就在林逆涛以为他得“我”出什么惊天动地的时候,他却无力的一垂肩,耷拉下脑袋,特别怂的绕回刚进来时说的那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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