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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铎附耳听了会儿墙角,一脸疑惑的冲毕学军扬了扬手表,用动作询问:不是10点30吗?怎么就开始了?
    毕学军一耸肩瞪他一眼,意思是:你特么问我我特么问谁去?
    姜铎想了想,再附耳过去仔细听了听,心下一惊,“怎么还吵上了?而且,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来着?听着像是……周箐的闻叔叔?”心下狐疑着,他才站直身子捏着拳敲了敲门,又冲紧闭的房门喊了声:
    “报告!”
    没一会,会议室大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来开门的陈振辉把毕学军让进去,却走到姜铎面前挡了一挡,挡的他莫名其妙。
    “你可冷静一点啊。”
    可抬眼看向会议室当间,他冷静不了了。
    三楼缉毒队会议室不大一点地方,当间是一张硕大的30人会议长桌,旁边摆着里外两层沙发椅,环顾了一圈,参会人员不多且大部分都认识,但门一打开首当其冲被姜铎看见的,就是坐在省厅领导位置上的尔扎都惹。
    “草!”
    姜铎立马阴沉着脸咬牙切齿的冲上前,却被身旁的陈振辉和靠近门边座位上蹿起来的童必祥一左一右架住了胳膊,陈振辉拼命拽着他怒喝一句:“你看清楚!他的肩章可是二毛三!”
    “这老狗比就是穿白衬老子也得揍他!”姜铎一把搡开陈振辉的手再推了童必祥一把,架着拳头扑上前,又被陈振辉紧紧的抱住了腰。
    “姜铎!”啪的一声!会议桌沉重厚实的漆板桌面被拍得一震,差点没把缉毒支队支队长刘牧的红茶汤震洒在桌面上。
    沉声呵止的是路兴学,源州法制支队支队长,毕学军嘴巴里的路大人。只见他一副斯斯文文的细金边半框眼镜后头,却是怒气冲冲的狞眉恶目,坐姿端正,身板挺直,满脸学究气却瞪着姜铎出口成脏:
    “你他妈能耐的还想揍谁?反了你了!赶紧给老子坐好!”
    谁的话他都敢不听,唯独不能不听路兴学的。
    姜铎自个儿心底也明白,自打自己这根刺头儿进了法制支队,让路兴学腆着脸去局长面前给自己擦了多少回屁股,头顶的发量眼见着被自己气的越来越稀薄。想到这,他只得阴沉着脸走到路兴学后头王国正身旁,拉开凳子坐下。
    一屁股坐到尔扎都惹对面,姜铎心内怨愤难平的皱成的一团:呵呵……那老狗比居然是警察,说他是骆驼我都信,可他么居然是警察?还他么一脸没看见自个儿一样悠哉悠哉的低头抿茶水!
    “你怎么回事?这得多大的仇怨呐?”坐在旁边的毕学军按捺不住一脸担忧的凑过来,小声问。
    “……没事。”姜铎恶狠狠的回了一句,两只瞪着尔扎都惹直冒鬼火的眼睛,根本不像是没事。
    “姜警官,我知道你们在老街的时候,尔扎老师的一些做法不太妥当,但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和尔扎老师的事情,可以等到会后在解决,眼下迫在眉睫的,咱们终归还是得回到“骆驼”等人的抓捕工作上来,不是么?”
    说话的,是坐在尔扎都惹身旁,面前摆放着省厅禁毒局侦查处席签的年轻人。姜铎微微眯缝起眼睛打量他,身量中等,身材瘦削,但露出来的手臂肌肉却纠结紧绷着,国字脸,轻眉圆眼老老实实的长相,眼角边却有一道两指宽与耳根平齐的突兀伤疤,看着也就30出头的年纪,却身穿白衬肩扛麦穗,说话时音调温吞且粗沉,仿佛透露着万事好商量的平和,实际上却有不容置疑的威严。
    姜铎没有答话,甚至没有接着抬头看向他。那位领导却不着不恼的继续说,
    “二位来得晚,有些议题没有跟上,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禁毒局侦查三处处长,余知检。这位是原川府平远州禁毒支队特勤队队长、现调任我们侦查三处任副处长,尔扎都惹。还有这位,我们三处分管情报分析工作的齐然。两位来前,我们正在讨论源鹤、周箐两县的毒情分析和线索核查工作,周箐县缉毒队队长闻勇在跟我们交换意见,要没有什么问题,我们还是接着刚刚的议题,继续深入讨论。”
    “……”姜铎压着火沉下心境,在看向四周,却被列席参会警员混杂的身份惊了一惊。
    长桌对面,是禁毒局两位领导和那个制服板正人模人样的老疯子。与他们的对面坐着的有五位,分别是:源州缉毒支队长刘牧、法制支队长路兴学、源鹤市缉毒大队长王天养、副队长陈振辉和周箐县缉毒大队长闻勇。自已这一排则坐着:法制支队的王国正、毕学军,还有几位生面孔的民警。最后,靠着会议室门边坐着的,却是童必祥。
    童必祥?姜铎木楞着看向他,心内惊疑道:他不是好好的待在南凤镇海关缉私队么?大老远的跑来源鹤开缉毒工作会干什么?
    啪的一声!猛然拉回姜铎的注意力,鸦雀无声的会议现场,却突兀的响起砸桌面的动静。姜铎转头一看,原来是一直黑沉着脸的周箐县闻勇大队长,把捏在手里转着玩的钢笔一扔,怒气冲冲的说:
    “我没什么可说的了,彻查下来就是这么个结果,还是那句话,余处长你的安排不切合实际,我没那多警力,做不到。”
    “老闻!”刘牧耷拉下脸来着恼的看着闻勇,满眼都是咱向上级反映问题的方式,能不能再委婉一点?
    “做不到?”余处长尾音向上一挑,先低头吹开茶杯面上的茶渣,轻轻喝了一口,才不疾不徐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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