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李治目前并未就藩,而且说不定一辈子也没有就藩的机会,所以王府中官吏只有寥寥十余人而已。
而且当务之急,晋王府的司马在几天前被慕容秋一剑刺死,府中亲卫也是折损大半,庚即须得补充人员。
余长宁沉吟了半响,开始正式进入长吏的角色:殿下,从前不久的挟持事件便可看出,晋王府亲卫的实力的确是有待加强,特别是司马人选,更是重中之重,还望殿下谨慎选择。
李治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说道:姐夫此言实乃说到了治的心坎上,然治对军中将领也不甚熟悉,不知姐夫可否推荐武勇之士担当司马?
余长宁有些为难地笑了笑,说道:微臣毕竟初来乍到,插手司马之选,似乎有些不妥吧?
李治摇手笑道:姐夫多虑了,正所谓外举不避亲,内举不避仇,只要处置公心,何须顾及太多?况且晋王府对司马人选,只有建议权而没有决定权,司马可是要父皇亲自任命的,我们也只是提出一个初步的人选而已。
余长宁点了点头,沉吟半响,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避嫌,推荐耆国公之子李谨行担任司马一职,李谨行虽是靺鞨人,然对大唐忠心耿耿,更在这次擒获武不破之中立下赫赫功绩,况且李谨行在皇宫担当勋卫多年,深谙护卫之道,请他担当司马,很是合适。
李治显然也认识李谨行,并没有多问,听罢便连忙点头道:好,就依照姐夫的意思,另外护卫还缺乏一些领军的典军,不如姐夫再推荐几名勇士?
见李治微微倾身,年轻的脸膛上一片凝重,余长宁不禁生出了哭笑不得的感觉,自己哪是在给他当长史,当真如同建言献策的智囊,略微思忖了一下,余长宁笑道:既然殿下如此信任微臣,那么我再推荐柴秀云将军之护卫罗瑜为晋王府典军,罗瑜骁勇无比,有万夫不当之勇,其武艺堪比三国马超赵云,不知殿下以为如何?
姐夫推荐之人治岂有不同意之理?李治击掌一笑,一副对余长宁言听计从的模样。
家宴结束,宾主尽欢,李治与王妃亲自将余长宁三人送到了王府门口,目送他们登车而去。
驱车返回,长乐公主和瑶瑶有说有笑不停,反倒是余长宁一个人闷在那里不做声,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长乐公主很快发现了他的异样,歪了歪螓首疑惑问道:驸马,你可是有什么心事?
余长宁郁郁一叹,点头道:今日与晋王一番攀谈,总觉得他性子还是有些太软弱了,而且缺乏主见,连王府中司马如此重要的职位,都要听我的意思。
长乐公主愣了愣,笑道:稚奴天性如此,也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况且你身为姐夫,难道就不能给他提些许意见么?
余长宁突然有了一份烦躁之心,望着两位爱妻,他说出了心头最为忧虑的地方:我是担心晋王这般性格,会在太子的角逐中落于下风,要知道我现在与他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啊!他若失败,我也会跟着倒霉。
瑶瑶冷哼道:怕什么怕,大不了辞官不做,那李恪又能奈何?
长乐公主轻轻地吁了一口气道:驸马,当务之急,乃是要寻求重臣们对稚奴的支持,你若有空,不如去拜访一下长孙无忌,本宫相信,他心里面比你更是着急。
余长宁缓缓点头,拍了拍大腿道: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看来,也只有我前去为晋王摇旗助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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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八,宜婚事嫁娶,余长宁在这一天正式将房玉珠和陈若瑶两人娶进了门。
由于是纳妾,所以余长宁并没有过多声张,只是邀请了部分亲朋好友,然而没想到的是,整个大唐官场还是为之惊动了,前来恭贺的官吏竟是络绎不绝。
想想也对,房玉珠毕竟乃房玄龄的爱女,加之纳妾者又是朝廷新锐重臣余长宁,官员们自然不敢怠慢,况且如此一个千载难逢的送礼机会,想要讨好余长宁的官员们自然不会心软,几乎都是痛下了血本备置了厚礼,礼物多得摆满了整个偏厅。
黄昏时刻,两辆披红挂绿的花车磷磷隆隆地进入公主府,余长宁亲自上前牵着两位新娘下车,步入举行婚礼的青庐之内。
原本按照礼制,纳妾是不能够举行拜堂仪式的,然而余长宁固执己见,坚持不能少了这一环,于是就有了现在的这一幕。
在场官吏中有不少御史,对于余大人明显的违背礼制的行径,大家通通选择了视而不见,这不仅仅因为房玄龄和余长宁位高权重,最重要的一点,在人家婚礼之时提出此等大煞风景的指责,一定会被别人戳脊梁骨的。
红烛滴泪,崭新的被褥发出摄人心扉的香气,房玉珠坐在榻沿不停地搅动着手中锦帕,心里面又是紧张,又是忐忑,使得她几乎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从正厅传来的喧嚣声还在继续,房玉珠知道余长宁眼下还在应酬客人,正欲掀起红盖头躺下来休憩一番,不料陡然一声轻响,房门被人缓缓地打开了。霎那间,房玉珠如同被踩了尾巴的小猫一般,惊得差点跳了起来,心头也是狂跳不止,现在能够来到新房中的唯一有一人,是他么?轻轻的脚步声极有节奏地走来,停在了房玉珠身前,透过红盖头垂下的缝隙望去,一双足尖上翘的皂鞋霍然入目,不用问,是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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