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萧锐等人,也不会对房玉珠的到来表示不满,能够有丽人相伴同路,毕竟是一件无比赏心悦目之事,何必做那焚琴煮鹤大煞风景的事情。
乘着没人注意之时,余长宁悄悄问道:对了玉珠,柴将军为何竟允许你跟着我?难道你不怕她产生怀疑么?
房玉珠毫不在意地笑道:放心吧,因为担心留在濮阳被爹爹发现,所以我给秀云姐说要去济州,她便同意了,而且她只当我是来找哥哥,却不知我真正找的人是你。
余长宁恍然笑了笑,能有房玉珠陪伴,此行应该不会寂寞。
由于焦森林一直昏迷不醒,所以只能乘坐马车,余长宁吩咐谢千仇好好地照料他。
对此,谢千仇十分不满,嚷嚷开口道:驸马爷,你让我如此优秀的幕僚照顾一个采花贼,这似乎有些大材小用吧?
余长宁拍着他的肩头笑道:现在焦森林对我们来讲十分重要,你就充当一次仆人,好好地伺候他吧。
谢千仇大感无奈,只得呐呐应命了。
到得中午,焦森林终于醒了过来,余长宁听到谢千仇的禀告,立即弃马登车,进入了车厢之内。
看到余长宁,焦森林嘴唇艰难地动了动,满是感激道:多谢hellip;hellip;余驸马救命之恩。
余长宁盘坐在他的旁边笑道:我们也算是相交一场,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对了,不知耿精国为何要抓你?
焦森林喟叹了一声道:在下自幼父母早亡,跟随兄嫂长大,得知家乡洪水泛滥,所以月前返回了阳谷县,因抵御洪水朝廷征召民夫,官府下令每户两丁一抽,为了不让体弱多病的兄长劳碌,所以我就自告奋勇地前去,没想到却hellip;hellip;
没想到什么?余长宁不由好奇一问。
焦森林心有余悸地开口道:前几日掌管黄河的赤髯龙王显灵,声言济州黄河堤坝乃是偷工减料而建,并言明赵满志等一干官员乃是不顾民众死活的贪官污吏,于是,筑堤的民夫顿时为之哗变,不想那赵满志竟派人前来镇压,不仅杀死了许多民夫,而且还下令大家以后都不准在议论此事。
那他为何将你抓回来?
因为当时我亲眼所见显灵的赤髯龙王,耿精国等人为了得知真相,所以将我押回来。
这世间真的有赤髯龙王?谢千仇不由惊讶一问。
焦森林肯定点头道:赤髯龙王红须白脸头上生角,身披五色霞光站在水面之上,此乃在下亲眼所见,岂会虚言?
余长宁脸上神色愈发凝重,半响后陡然笑道:没想到这治水竟变成了神魔乱舞,魑魅魍魉横行,真是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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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义府最近很是得意,第一此出门代天子巡视四方,他就隐隐约约抓到了一件大案子。
说起这件大案,与济州当地的一则流言有关,黄河水患之后,百姓们频频传言赤髯龙王在黄河中显灵,声言济州河堤乃是偷工减料所筑,若是水患再是猛烈,必定会发生决堤。
姑且不论百姓们之言是否准确,但李义府相信凡事必定不会空穴来风,虽然他不能掘开堤防看一看大堤究竟是否偷工减料,但他却心思聪颖地立即封锁了济州州郡帐房,开始清点历年来济州府修建大堤收入支出的费用明细。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济州府修建大堤所列开支不仅混乱不堪,而且许多都没有开支凭证,如有三千民夫领取饷银的账簿只有签字而无画押,李义府深知百姓愚钝,不可能每个人都能识文写字,光看这一点便知其中必定有猫腻;还有购买筑堤大青石三十万条,这些青石用在了何处也没有标注清楚,只简单地写了一句用于筑堤,不禁让李义府更是疑窦。
所以他派手下亲兵封锁了帐房,除了自己与清点账务的吏员外,不许任何人进入,虽然目前还没有真凭实据,但李义府相信这次一定能够顺藤摸瓜,揪出一群河堤鼹鼠。
今日,李义府起了一个大早,正欲前往帐房清点账务,不料却听见吏员来报:鸿胪寺卿兼治水副总管余长宁携众前来,目前已进入了卢县刺史府。
听到余长宁这个名字,李义府一张俊脸陡然就黑了下来,默默地思忖了一番,他突然出言道:那好,本官要去见见余大人,今日上午就不去帐房了。
刺史府内,余长宁在大厅坐定,由于赵满志在阳谷县主持修建大堤,所以只有长吏留在卢县。
济州长吏姓高,一看便知道是个精明能干的官员,安排事务井井有条丝毫不见混乱,片刻便将各位驸马以及房玉珠等等安排到厢房歇息。
见他忙碌完毕,余长宁立即问道:不知监察御史李大人所在何处?
高长史拱手恭敬回答道:启禀大人,李御史眼下这个时候应该在帐房察看账簿。
余长宁点点头正欲说话,突然一阵爽朗的大笑伴随着轻快的脚步掠进了正堂,一身绿色官袍的李义府已是站在余长宁面前拱手笑道:听闻余大人前来,下官真是不胜欢喜,所以特来拜见大人。
余长宁见李义府满脸笑容一副真诚的模样,暗叹一声道:果然是笑里藏刀,人称李猫。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余长宁这点度量还是有的,起身笑吟吟地开口:本官与李御史同殿为官,说起来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僚,御史大人实在客气了。李义府微笑点头道:大人实在抬举义府,听闻房大人业已任命大人为治水副总管,济州能有大人你的领导,必定能够逢凶化吉度过水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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